「時尚?可真是個好名字。她爸爸姓時?」
尚言修對糖寶寶的名字大讚,時南春微微搖頭,「我姓時。」
「哦……」哦的似乎有點長,靜默須臾,他扭頭對時南春道:「我姓尚,你女兒的名字,可真是巧了……」
「是,是嗎?」時南春也跟着笑,「呵呵……還真是。」
話題就此打開,尚言修有一搭沒一搭的和時南春聊天,坐着人家的車,收了人家的禮物,也不好不應,只是尚言修的問題全部都是一些很私人的,譬如,她們要去哪裏,她娘家在哪兒,為什麼孩子的爸爸沒有跟着等等,時南春不想說這麼多,卻又不好不說,只能小心翼翼囫圇吞棗的作答。
「這麼說,她爸爸很忙。」
「是的,很忙。」
「再忙也該抽個時間送送你和孩子,今天初三,全國上下的女兒都在走娘家,女婿不跟着怎麼行?」
時南春沒想到尚言修連這個也知道,訕訕笑道:「他,他很忙的。」
「不對,我已經半年沒有見到爸爸了。」
「媽媽說要和爸爸離婚。」
「奶奶也欺負媽媽,我支持他們離婚。」
糖寶寶突然像個小炮竹,一句接一句,將事實真相全部揭開,快的時南春攔都攔不住,又不能把女兒的嘴堵上,只能尷尬再尷尬。
「不好意思啊,童言無忌。」時南春尬笑,不過尚言修並未接她的話,沉默半晌,只聽他輕道:「這麼好的老婆、孩子不知珍惜,可見那男人是個傻的。」
時南春沉默對之。
糖寶寶卻還在繼續,「爸爸壞,奶奶壞,他們打媽媽,還搶媽媽的錢……」
「寶寶!」
時南春一聲大喝,嚇的小女孩兒一哆嗦,立馬閉嘴,隨後嘴巴一撇,哭了起來。
此情此景讓時南春窘迫到極點,可女兒哭的特別傷心,她又不能放任不管,第一時間抱住女兒,輕聲道歉,「媽媽不是故意的……那些都已經過去了……別再提了……」
見女兒哭的厲害,時南春只好拿出絕招,「別哭了,再哭我們就不去香港迪士尼樂園了。」
果然,這招很靈,糖寶寶立馬住嘴,眼淚卻還沒剎車,斷了線的珠子似的,時南春忙着給孩子擦眼淚,等她意識到尚言修還在車上時,車子已經靠邊兒停下,她立刻抬頭問道:「到了嗎?」
隨後朝車窗外張望,半晌,皺眉道:「這兒,這好像不是去車站的路……」
「這是去她姥姥家的路,我說了要送你們。」
「可是你說送我們去車站……」
「到車站你們還要搭車,東西多,孩子小,太麻煩了,你瞧,天快黑了,陰沉沉的,多不安全。」
時南春嘴唇微動,卻沒吐出一個字。
糖寶寶哭聲漸漸小了下來,尚言修又道:「那樣的男人,早離開早解脫,時間長了,只會給孩子添陰影。」
反正話已經說到這個份兒上,時南春不介意繼續往下說,點頭道:「出門的之前,我已經在離婚協議書上簽了字,我們已經沒任何關係了。」
「嗯,走吧,前面就是高速路口。」
就這樣,莫名其妙的,時南春和女兒坐上尚言修的車,並一起上了高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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