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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琳跟慕容聊到很晚,才跟她依依惜別。筆神閣 www.bishenge.com慕容跟她說的最後一句話是——親愛的,別再扎馬尾了,你左邊額頭都禿了。
好像一把大刀插進了喬琳胸口裏,剎那間濺起了三尺高的鮮血。
喬琳給自己的定位是一個青春年少的小仙女,她還不到二十五歲呢,怎麼就成禿頭少女了?不過她仔細打量着鏡子裏的自己,前面的頭髮確實掉了不少,讓人惆悵。
看來她還是沒能逃脫大黃的魔咒,搞同傳的遲早都要禿。快到暑假了,大黃還給她介紹了一個翻譯,醫療器械方面的。雖然不是同傳,但是規格也不低,必須得認真準備。
喬琳老早就跟公司取得了聯繫,把需要的資料全都要了過來。她常常熬夜翻譯,可能頭髮就是那個時候掉光的吧!她必須得多吃一些核桃了,希望頭髮再長出來,不要露着一個光禿禿的大腦門。
第二天,喬琳還因為脫髮而傷心不已,連早飯都吃不下去,突然就收到了姐姐同事打來的電話——喬璐突然暈倒了,被送到校醫院去了。
那天喬璐是在實驗室的沙發上睡着的,同事早上上班,才把她喊了起來。她說要去洗漱一下,結果一站起來就暈倒了。順手打翻了一個燒杯,把手腕給割破了。
喬琳慌忙去找姐姐,喬璐已經恢復神志了,正在打點滴。她讓喬琳別擔心,還開玩笑道:「幸虧有人看見了,要不別人還以為我做實驗做得瘋魔了,在實驗室割腕自殺了呢!」
喬璐負責研究室重大課題的關鍵部分,所以她壓力很大。她說,為了找到一種新型催化劑,她做了不下一百次實驗。為了整個項目的進度,她必須得加班加點,不拖後腿,她幾乎是以自虐的方式在工作。
喬璐曾說,不會再以健康為代價去換取工作上的成就了,但是這半年來,她依然在玩命工作。她每天晚上堅持練瑜伽,只要天氣好,早上就去操場跑步。可即便如此,她的身體還是損耗得很厲害,現在除了內分泌失調,還患上了嚴重的貧血。
喬家人都很擔心她,尤其是喬琳,想起那些載入史冊的化學家,好多都是得癌症去世的。她有一次去姐姐的實驗室,那個味道熏得她不到五分鐘就受不了了。可姐姐戴着口罩,全神貫注地做實驗,一點都沒被那些氣味影響到。
喬琳勸姐姐,健康永遠是第一位的。以前喬璐還聽得進去,不會在實驗室通宵。但是在跟前男友分手之後,她就開始用工作來麻痹自己了。
「你說,我現在除了工作,還能做什麼呢?」
姐姐的笑容很是淒涼,讓喬琳不忍心看。分手後,她若無其事地過了一年,但她的心裏早就爛透了。
喬琳希望有個人能來拯救姐姐,哪怕那個人是大黃,只要能讓姐姐徹底開心起來,她也是願意的。喬璐還有同事陪着,就把妹妹攆回去上課了。大黃沒有下課,他還很關切地問喬琳,她姐姐有沒有事。喬琳如實說了,大黃方才繼續講課。
下課後,就連小姜都說,感覺大黃對喬老師很有興趣,不太像一般的同事。
如果他倆能發展,喬琳也不會攔着。畢竟姐姐都三十一了,在港城,那就是一個嫁不出去的年紀了。常常有人來問喬璐的婚事,喬家老兩口承擔的壓力也很大,但是他們不會再給喬璐介紹對象了。喬璐跟他們說過,她不想再受傷害了,她想把感情放一放。
老兩口心急如焚,但女兒都那麼大了,他們想管也管不了了。兩次戀愛都到談婚論嫁的時候戛然而止,這對喬璐的傷害也足夠大了。她不想談戀愛,老兩口也不忍心強迫她。
在父母面前,喬璐總是很平靜,甚至在父母看來,她裝得有點用力過猛了。她說,這個暑假,小司令已經滿一歲了,也該給他爸媽補辦婚禮了,她願意幫弟弟操持。
自己被感情弄得遍體鱗傷,還有精力去操持別人的婚禮?她想強裝笑顏,也不必如此。老喬確實是想這個假期給兒子補辦婚禮來着,但是喬楠忙着工作,文婧忙着創業,都騰不出功夫來辦婚禮。
六月下旬,文婧跑到幾千里之外,去裝修即將開業的店鋪去了,不得已把兒子放在了港城。公婆都有工作,文婧不想太打擾他們,就請了一個遠房親戚當保姆,幫忙照顧兒子。
她從來沒跟兒子分開那麼長時間,剛開始還挺輕鬆的,但是視頻里的兒子一喊她「媽媽」,小手衝着屏幕抓來抓去,她就受不了了。她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趕緊把店鋪給裝修好,然後把兒子接到身邊。
老喬最擔心的兒子,現在過得是最幸福的。他們小兩口和和美美的,都在為各自的事業打拼,這讓他感到很欣慰。原本最不讓他操心的大女兒,反倒成了最讓他牽掛的那一個。她漂泊了那麼久,到底什麼時候才能有個家呢?
老喬為大女兒的終身大事愁得睡不着的時候,一看到大孫子,愁容就舒展了不少。他輕輕拍着小司令,低聲道:「小司令啊,你是咱家的福娃娃,希望你大姑能早點給你生個小弟弟小妹妹啊!」
喬璐沒有聽到父親這番祈禱,要是聽到了,只會讓她更難過。因為她去醫院做了全套的身體檢查,醫生很嚴肅地跟她說,按照她現在的身體條件,以後懷孕的概率非常低,要是她自己不重視,誰都幫不了她。
拿到結果的喬璐萬念俱灰,她本來就對愛情不抱希望了,現在身體又差成這個樣子,以後還怎麼可能談婚論嫁?
徐娜來她宿舍蹭飯的時候,她久違地聽到了徐威的消息。聽徐娜說,他跟他愛人正在分居,他倆的孩子放在孩子姥姥家。人家早就留心眼了,要是他倆離婚,女方是不可能交出孩子的撫養權的。
徐威過得非常鬧心。一塊過下去吧,實在太煎熬;要是離婚吧,那孩子怎麼辦?這段婚姻里,他最捨不得的就是這個孩子,可是打官司又怎麼能贏得過他們呢?
喬璐問道:「他們倆門當戶對的,怎麼能鬧到離婚這一步呢?」
「說是性格不合適,但我感覺,他倆都太貪玩了,結婚了也沒什麼家庭觀念,都對對方很失望,然後就過不下去了唄!」
徐娜看着喬璐的臉色,小心翼翼地問喬璐:「喬璐姐,你對我那個堂哥還有感覺麼?」
喬璐笑道:「我跟他……那都是上輩子的事了,怎麼可能還想着他呢?」
「那就好,你的選擇是明智的。從現在看,他還真是什麼事都頂不起來。」
喬璐並沒有這樣想。在很多年以前,徐威還是很有魄力的。自從向他奶奶屈服以後,才漸漸沒了主見,隨波逐流,讓人忘了他以前意氣風發的模樣了。
「聽我爸的意思,我那個堂哥是想離婚後回港城發展,跟日韓那邊做服裝生意。但是我大伯他們又不允許,感覺他也快三十歲了,不想讓他瞎折騰。當年好不容易把他塞進了一個事業單位,戶口編制一下子全給解決了,他們家哪兒能讓他走呢?要是他後悔了,無路可走了,可就再也找不到這麼好的單位了。」徐娜嘆了口氣,說道:「可是他現在家庭不幸福,事業也沒起色……反正過得也算安逸,但我替他難受。」
喬琳聞言,說道:「那就是溫水煮青蛙,哪天把自己給煮死了都不知道!」
喬璐想起上次見徐威,還是2014年的春節。二人都在大街上拜年,偶然間遇見了,但是人很多,二人點點頭,也沒有說話。徐威又比之前胖了一些,更像一個中年人了。但是氣色還是不錯的,跟他幾個兄弟有說有笑的,不像是個被生活折磨的人。
那天晚上,喬琳和徐娜在她家待到很晚才走。喬璐倒了一杯紅酒,在陽台上慢慢喝着。想起那時在美國,他們把未來想像得那麼美好,到頭來都是一場泡沫而已。
當喬璐意識到手機振動時,它已經響了好一會兒了。她看到那個電話號碼,竟然先擦了下手,才接了起來。
「喬教授,好久不見。」
「……好久不見。」
「你現在還是單身嗎?」
「嗯,我還是一個人。」喬璐老實答道。
「那就好,要是你在談戀愛,我反而不方便給你打電話了。」
他是個很有分寸的人,這點喬璐很早之前就知道了。
那人繼續說道:「我在喝酒,想起了在日本的那個夜晚,就想打電話給你。」
喬璐笑道:「那還真是巧了,我也在喝酒。」
「是喝酒慶祝,還是借酒澆愁?」
「都不是,就是……突然想小酌一下,僅此而已。」
在日本的那一晚,喬璐只是很偶然地走進了一家小酒館,沒想到看到了正在喝酒的他。從以往幾次經歷來看,他絕對不是那種酗酒之人。可喬璐看見他時,他面前已經擺了兩瓶清酒了。他又叫了兩杯啤酒,熱情地招呼喬璐,跟他一起喝。
那天晚上,他喝得酩酊大醉,喬璐喝得並不多,又不能見死不救,只好把他送回酒店。她從他口袋裏找出了酒店的名片,又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把他拖上了出租車。酒店工作人員要了喬璐的聯繫方式,才把他送回了房間。
第二天,他就給喬璐打電話,要當面感謝她,至少要把出租車的車費還給她。畢竟日本打車相當貴,也沒開多久,花了喬璐三百塊錢。
喬璐說道:「錢就算了吧,畢竟你也幫過我……我很快就要離開東京了,回北京還我也行。」
「欠別人錢,我還真不習慣。不過,我先開一張口頭支票,你隨時都可以用。」
「什麼支票?」
「在北京,不管遇到什麼麻煩事,你都可以給我打電話,我幫你安排。」
……
活了三十年,喬璐只在幼稚的偶像劇里聽到過這樣的語氣,還以為他是在裝,或是在吹牛。然而,他用實際行動證明,他或許是有這個實力的。
喬璐將紅酒喝完了,也不知道他為什麼要打這個電話,難不成喝醉了再找她哭訴一番?沒想到他說道:「不知道你肯不肯給我見面的機會,欠你的車費,我還沒還給你呢。」
——
寫作業寫糊塗了,還以為已經了,這個腦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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