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類總是在不斷的算計自己看不順眼的人中來獲得滿足感,神仙也是一樣。土地老兒就是這樣一個品級低微,卻又不斷的算計的神仙。但是這樣的神仙在遇到愣人的時候,就會顯示出弱勢。土地老兒跑了,遠遠的看沒有人追來,這才鬆了口氣。
「老頭,慢點兒,別摔到了。」土地老兒剛剛鬆口氣,忽然就有人似乎和自己說話。
四下張望,忽然就從土裏面鑽出一個腦袋,看着土地笑嘻嘻的,確定是在笑,只不過實在是有點兒丑。你能指望一隻穿山甲能有多美?
「你跟着我做什麼?」穿山甲這個妖精,土地老兒自然是知道的。這地界的妖精鬼怪的資料,他齊全得很,就連上次邢路狂扁雷公,他也是知道的,只是不敢隨便到處說。
「聽說你剛才挨打了!」穿山甲從土裏爬出來,抖了抖身子,將泥土抖掉,還是那副很醜的笑,「看看你,衣衫襤褸,灰頭土臉,是不是挨揍了?」
土地老兒很尷尬,但是不好發火,因為這穿山甲身後還有一個大妖,得罪不起。得罪了天庭的主管官員,最多也就是申斥,得罪了大妖,死了都沒人給自己報仇的。
「其實挨打也不是什麼醜事。我就挨過打。」穿山甲說的很實誠,「不只是我挨過打,就連我的兄弟畫皮兄也挨過他的打。所以我們也不用彼此尷尬。」
「我不尷尬!」土地老兒看的很清楚,穿山甲沒安好心。
「這就對了,但是我們不能白挨打啊,而且你也不是一直想將他擠兌出這地界嗎?要不我們合作?」穿山甲對着土地老兒說道,「其實很簡單,那個野和尚所依仗的不過是那箱子變化而成的盔甲。只要我們將箱子拿到手……」
穿山甲是個很有想法的妖精,就是頭腦簡單了點。
「那箱子可是個寶貝。」穿山甲覺得自己應該繼續誘惑土地老兒,「只要拿到箱子,箱子就歸你,我負責將他殺了——」
「不能殺人!」
「是趕走。」穿山甲改口,「你自己看看啊,平白無故的得了這麼一個寶貝,以後還怕有人欺負你?即便是我都要叫你一聲土地爺爺不是?」
土地疑惑的看着穿山甲,這妖精是不是欺負我智商不正常啊?沉住氣問:「那你要我怎麼做?」
「我是妖精,靠近他就會別發現。你是土地啊,是神仙,他們發現不了,你只要趁他睡覺的時候,神不知鬼不覺的將箱子偷走就行了。以你的遁地之術,他能追的上你?沒有了箱子,他也就不可能用那個啥炸我們了。」
「對!」土地點頭贊同。
「那……成交?」穿山甲覺得這很順利,很開心,笑得更丑了。
「成交!」土地連連點頭,對着穿山甲說道,「那……我可以先走了嗎?」
「行,你先走。」穿山甲心裏很高興啊,揮了揮手。
土地在地上打了個滾,消失不見了。幸好老子精明,這個穿山甲成精的,腦袋小的,果然智商比較低啊。神仙和妖精扯上關係,那就是原則性的錯誤。搞點小報復在領導眼裏那是小清新。
一個沒有缺點的下屬不是好下屬,但是一個沒有原則的下屬,絕對是作死的下屬。
這意思很明顯,下屬犯點兒小錯誤,領導很喜歡,便於拿捏,老老實實為自己賣命。但是原則錯了,那就會給領導帶來麻煩,絕對不可原諒。土地混跡這麼多年,怎麼會不明白其中的道理呢?和妖精扯上關係,死都不知道怎麼死。
穿山甲很高興的準備去將這個消息告訴畫皮鬼。
省城的酒樓。
邢路喝酒的時候,眼睛會不停的看燕赤霞後背背着的那個盒子,燕赤霞就將盒子解下來放在桌子上說道:「此乃當年清微道師混隱真人淬鍊的一口寶劍。」說着打開了匣子,卻只見一把莫約兩寸來長,猶如一片葉子一樣的鋒利小劍。瑩瑩光芒透射,讓人一見就覺得不是凡品。
「劍是好劍,就是小了點。」邢路說。
燕赤霞笑而不語,只是輕輕將手一抬,那把小劍忽然就懸空而起,迎風而長,一晃就成了一把三尺長劍。
那劍在空中轉了一圈,落在了匣子裏,依舊成了那片葉子一樣的兩寸長的小劍。匣子關上,一旁的邋遢道人喜不自勝,拍着手叫好:「果然是寶貝啊,真是好寶貝。」
邢路卻在想:這鋒利的劍如果遇上自己的鋼鐵鎧甲,不知道結果會怎樣?這是個問題。這個世界上肯定會有很多的仙家寶貝或者是妖精的法寶,如果自己的鎧甲的防禦力不夠的話,是不是只有逃走的份?
應用了自己那方宇宙最強的振金來錘鍊而成的合金金屬,再怎麼都不應該是很脆弱吧?總想有機會試一試。
當然燕赤霞是不會用這個去和邢路的鋼鐵盔甲碰撞的,沒有必要,也沒那麼無聊。他是一個俠客,行走江湖,懲惡揚善,除妖降魔,這才是他應該乾的正經事。
「真是個寶貝!」邢路也讚嘆,然後問邋遢道人,「郭北縣死了幾個妙華寺的僧人,聽說都是得到的高僧,縣官懸賞五百兩銀子捉拿兇犯。你有沒有興趣?燕大俠有沒有興趣?」又將頭轉過去看燕赤霞。
燕赤霞笑而不語。
邋遢道人倒是吃驚,這消息官府嚴格保密,民間還沒有從郭北縣城傳到省府,所以硬是愣了愣神:「五百兩這麼大氣魄?不過……這銀子不好賺啊!」
「我聽三朵金花……呃,牡丹三姐妹說的,應該是枳蛇精所謂,章娘也是這樣說的。專門吸人精氣,那幾個和尚就是吸乾了,成了乾屍。」邢路繼續說道,「不過這些天都相安無事,很可能已經不在郭北縣了,說不定來了省城。」
「喝酒喝酒!」邋遢道人舉杯,先灌了一口,轉移話題。
燕赤霞喝酒永遠都是那麼風輕雲淡,卻又乾脆利落的顯露出豪氣。這需要一定的功底才能做到,不過邢路喝酒也是這樣。
這個話題邋遢道人不想說,燕赤霞不願說。
枳蛇精在不在省城其實和燕赤霞還有邋遢道人都沒有什麼關係,和邢路也沒有什麼關係。降妖除魔不是說干就乾的喝酒工程。一杯下肚就幹了完事的。
邢路和燕赤霞的話題並不多,因為燕赤霞不邢路路的偶像。而邋遢道人說的全都是對燕赤霞敬仰的事情,也多說的是燕赤霞行俠仗義,在民間流傳的一些事跡。興致很高,說得很爽。
喝完酒,燕赤霞回客棧,本來邋遢道人也要跟着去,和燕赤霞抵足而眠,準備夜談的。但是被燕赤霞禮貌的拒絕了,這是被嫌棄了。
邋遢道人又想要和邢路一個房間,但是也被邢路拒絕了。只好悶悶不樂的一個人訂了一間房,去房間喝悶酒了。
邢路進了客棧之後,就在想燕赤霞的飛劍和自己的鎧甲的問題。這是矛和盾的較量,但是覺得燕赤霞還是不可能讓自己和他的寶劍去試誰更厲害的。
燕赤霞肯定不會去想邢路的這個問題。或者說是國之將亡,必生妖孽。朝廷承平日久,朝政腐敗,這天旱,其實也是天降警兆,也並不是什麼旱魃帶來的因果。這一點燕赤霞是心知肚明的。
至於求雨,他根本就沒想過,因為這是上天的旨意,他即便是求雨,也不會有雷神、龍王來降雨的。浪費精力而已,至於會幹旱多久,這也是上天的意思。
他要做的,就是在這大難之時,滅了那些橫行的妖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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