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我有關係嗎?」邢路奇怪的看了土地老兒一眼。
「怎麼沒關係?」土地老兒篤定的點頭。
「和我有關係嗎?」
「怎麼就沒關係?」
「和我有關係嗎?」
土地老兒決定終止這樣的廢話,看邢路樣子,估計能這麼玩一整天,這特麼的閒得慌啊,陪他在這裏逗鸚鵡呢。
「反正是因你而起的,這裏的百姓是因你而流離失所。」土地說話沒有怒氣沖沖,但是平鋪直敘也是能夠將事情講得很嚴重。
「那我將這裏的大官捉住,讓他開倉放糧。」
「不行,不行,這樣你又會惹上因果。一方地方大員,都是天上的星宿下凡,你這樣做,是要招惹更大的因果。」土地就連連搖頭。
「管下雨的是誰?」邢路又問。
土地說:「是雷神和龍王司職布雨。只是旱魃所引來的旱災,即便是龍王也得給面子。你一定知道,旱魃是黃帝的女兒。」這話的意思就是旱魃本來是個關係戶,你殺了關係戶,有人要和你過意不去。
「有點兒不講道理啊!」邢路看着土地老兒,「其實旱魃所過之處,赤地千里,我也是聽說了的。但是這不是還沒有成魃就被我幹掉了嗎?怎麼還有乾旱?」
「這是因果!」土地老兒固執的很,堅持說道,「本來是上天都安排好的,但是你這干擾了天機,所以天機錯亂,該乾旱的地方沒有了乾旱,不該乾旱的地方出現了乾旱。既然是因果,你就得結束這場你帶來的乾旱。」
「我是個講道理的人。你給我說說,這是誰安排的。」邢路繼續從空中俯瞰這老頭,居高臨下看神仙的感覺還很不錯,上次被自己居高臨下的是雷神,結果是被自己揍了。
「雷神佈雷,龍神降雨。」土地老兒繼續說道,「所以你只需要能夠說動這兩位大神,就能夠解決這乾旱流民的事情了。」
「你費了半天的話,其實就是一句,我殺了殭屍,有人不爽了,要找麻煩,給我找所謂的因果,於是就讓這地方大旱三年,是不是這有意思?」邢路嘆氣,「我是個講道理的人,你不能這麼不講道理吧?」
土地老兒也嘆氣:「我和你講道理沒意義啊。」
「有意義的。」邢路點頭,「你今天攔住我,說了這麼多,其實就是他們的代言人,沒事,我不會去找他們,我要讓他們主動來找我的。」
土地覺得邢路有點兒不懷好意的看着自己,不由得有些方,往後退了兩步說道:「你想做什麼?」
「打你啊!」話剛落下,頭盔的面罩忽然就關上,隨即就是居高臨下朝着土地衝下來。
土地慌了,一晃,人就沒影了。等再出現的時候,已經在兩里開外了。一現身,還沒有來得及喘口氣,就聽到一陣呼嘯的聲音,然後整個人就騰空而起,又被人一腳踹了個窩心腳。從空中落下來。
「嘭」的一聲,結結實實的砸在了地面上。
土地覺得邢路很厲害,但是這麼厲害有點兒讓他徹底的慌了。在地上一滾,就消失不見,整個人就往土裏鑽。誰知道還沒有鑽多深,就感覺到土裏忽然有個東西鑽了進來,而且越鑽越深,不由得大驚失色,這鐵皮人還能夠鑽地?
這個念頭還沒有閃過,就忽然地動山搖,一股巨大的衝擊力撞擊了他的身軀,將他從土裏的高高的拋起來,整個人就飛到了空中,然後臉上就挨了一拳,打得是兩眼冒着金星,直接就砸在了地上,還翻身,就被人一腳踏住了胸部。
「上仙啊,上仙——饒了小老兒吧!」土地當不過,討饒。
邢路就點點頭,掀開面罩,看着土地老兒點點頭:「別想着往地下鑽了,不怕被炸你就繼續。」土地老兒已經被炸得衣衫破破爛爛,臉上都有血了,烏漆嘛黑的,鞋子也掉了一隻。
「別說那些唬人的什麼因果,什麼上天要怎樣?」邢路嘆了一口氣說道,「說實話,不然我可以天天炸着你玩。」
剛才那爆炸的威力,已經讓土地心有餘悸了,要是天天這麼搞,不用天天這麼搞,只需要現在在搞這麼幾次,自己非灰灰了不可。
「我怎麼知道,我只是個土地啊。」土地覺得自己應該甩鍋。
邢路就點點頭,安慰他:「我是個講道理的人,既然打了你,我就給你道個歉。但是不會賠償你,因為你騙了我。你也向我道個歉吧。」
這是什麼邏輯?
土地老兒覺得這時候不能和邢路討價還價,立即開口說道:「小老兒有罪,小老兒有罪,對不住相公則個。有禮了,有禮了!」說着還舉起破破爛爛的衣袖的手,對着邢路拱了拱。
「你走吧!」邢路說了一句,「不管是誰,不就是想要茬兒嗎?讓他劃下道兒,別整這些沒用的。」
土地老兒趕緊應承下來,等邢路腳一松,在地上打個滾,立即就消失不見了。這是自討苦吃,自己堂堂一個慣例方圓千里的那麼大的一個土地神,什麼時候吃個這個虧啊。
邢路還是覺得土地老兒的話不太靠譜,應該問下邋遢道人。只不過他還沒有找上邋遢道人,邋遢道人就找上了他。剛才的動靜鬧得有點兒大,小型鑽地導彈的威力還是挺大的。所以土地老兒剛離開,邋遢道人就趕過來了。
「遇上穿山甲拉?」邋遢道人看着旁邊不遠處的一個大坑問。
「和土地打了一架!」邢路就說,「非說這乾旱和我有關。說我沾上了因果,殺了本來要成魃的殭屍。還說什麼殭屍成魃,應該去魯地,魯地要大旱三年。結果還沒成魃就給我殺死在這裏了,所以這裏就該大旱三年,沒魯地什麼事了。你說這是人話嗎?」
邋遢道人一拍大腿:「打得好,可惜讓他給跑了是不是?」
邢路點點頭說道:「是啊,我放了他。」
「實話告訴你吧,這乾旱和你和殭屍都沒關係。」邋遢道士就嘿嘿的笑,「只不過這土地喜歡搞事,先前你和雷神打了一架,這土地就一直擔心着你會讓他不得安寧,遲早會得罪上天,連累着他也會受罰。借着這事,他就不想你呆在這地界兒了。借着因果的說法,讓你良心發現,好去別的地方。」
「神仙果然都沒有一個好東西。也就是說着乾旱完全沒我啥事?」
「沒你的事。」邋遢道人就點頭。
「你怎麼就知道了?」
「燕赤霞說的,信他沒錯的。」邋遢道人說這話的時候,完全就像個崇拜偶像的二杆子。
邢路就點頭,看了看邋遢道人說道:「你什麼時候回去?我先回去了。」
「別急,別急,我帶你去見一個人。」邋遢道人拉着邢路的衣袖。
「燕赤霞?」
「是啊,能夠和燕赤霞暢談,真是人生一大快事。」邋遢道人就笑,「我保證你會喜歡這樣的一個俠客。」
「怎麼進去?飛過去?動靜會不會太大?」邢路問。
「哈哈,不是還有我嗎?我帶你進去!」邋遢道人覺得自己這一次終於比邢路更厲害了,他可以神不知鬼不覺的混進城內去,而不用像邢路一樣的每次都搞出那麼大的動靜。
燕赤霞是書生模樣的人,這個形象和電影裏的那個大鬍子形象是截然不同的。只不過這個書生背着的不是書篋,而是一個長條形的盒子。人倒是挺高大的,身上的衣服很乾淨,真搞不懂的人怎麼會和邋遢道人坐在一個桌上喝酒,也不嫌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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