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有言,作惡之人會下地獄,永不超生。
可惜他這個臭名昭著,令人聞風喪膽的惡徒,在壽終正寢後竟然沒有下地獄,而是重生。
他不由玩味,同樣的人生,同樣的際遇。
讓人欣喜又無趣。
欣喜於他能再見到曾經遠去的人,卻無趣於,這一場周而復始的人生,什麼都沒有改變。
不對,有東西變了。
那個曾經斷然拒婚的少女,這一次選擇了同意聯姻——
他睜眼回到十六歲的那一日,許老太爺的壽宴上,蘇笙笙在老太爺的鄭重介紹下,成為了許家的孫媳。
他還來不及阻止,來不及做任何事情,便在那一日眼睜睜看着在記憶里已經模糊的女孩,再次出現在眼前——
卻成為了別人的妻子。
然而他的心,已沒有上一世的憤恨不甘,但卻有一股深深的嫉妒,開始蔓延。
嫉妒,對他而言,是多麼陌生而美妙的詞語。
他已有多少年不曾有這種感受?
那撕扯着心尖,想要毀滅卻又想要永遠禁錮的情感——
可惜,還是讓他感到太過陌生。
她盛大的訂婚儀式,他有參加。
看着那個被她挽在臂彎的男人,那個許家不學無術的花花公子,他忽然覺得,他後悔了——
後悔自己不曾阻止,後悔就這樣看她嫁給別人。
而這後悔之下,還有一種憤怒在漸漸燃燒。
在他心裏對誰都不會多看一眼的她,竟然對着她的未婚夫,那個紈絝子弟,全心全意地微笑。
他第一次發現,原來月光並非只會孤高傲冷,還會有溫柔如水之時。
他感到心中的嫉妒開始瘋狂發酵,為什麼他的重生不能早上一日?哪怕半日也好,也許他就會做出不一樣的選擇——
還好為時並不晚,她成了許彥的未婚妻,但也只是未婚妻而已。
一個繡花枕頭一樣的男人,除了沉迷於奢侈享樂和不同女人的混亂關係外,他看不見這個男人有絲毫威脅。
但唯獨一點,這個花花公子懂得如何博得女人歡心,包括蘇笙笙。
許家大少和未婚妻的種種甜蜜浪漫,不時會上成邑市的八卦周刊。
這些八卦雖然誇大其詞,但不難看出,許彥的用心追求——
所以,他在那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危機感下,並沒有花太大力氣,就讓許彥知道,蘇笙笙是他不能碰的人。
哪怕多看一眼也不行,折斷他一隻手,就是最輕的警告。
果然,連這點痛楚都無法承受的男人,根本不需要他警告第二次,便從蜜愛變成了冰封,迅速遠離了蘇笙笙。
可讓他意外的,蘇笙笙竟然毫無反應。
沒有質問傷心,也沒有痛苦無助,似乎許彥這個人,有沒有都是一樣。
這讓他憤怒的情緒稍稍緩下,但更還有一股不甘在悄悄升起——
為何她可以接受沒有丈夫,但卻不能接受離婚?
甚至在這場成了笑柄的聯姻里,她似乎甘之如飴。
難道是因為蘇家要倒了,榮華富貴將要轉眼煙消雲散,所以她要緊緊抱住許家的大腿,哪怕成了一個笑話,也不撒手?
虛偽,是第二世他對蘇笙笙的定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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