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天蘇可被這句小蘇惡寒的不輕,月兒伸手輕輕推了推陵天蘇,陵天蘇乖巧上前,心中納悶,老族長竟還真如月兒他們所說,對他青睞有加,陵天蘇絕不會自戀到認為人見人愛,這不,老族長旁邊坐着的那位現任族長從來進門到現在都是板着個方塊臉。
陵天蘇心中暗自警惕着,臉上卻堆滿了笑容。
牧魏伸出枯老的手,撫向陵天蘇的臉龐,感慨道:「這張臉長得真像你的母親。」
牧連焯神色複雜的看着父親,不知在想些什麼。
陵天蘇心中茫然,說道:「您見過我的母親?」
老人含笑點了點頭,思緒變得遙遠,說道:「那都是過去的事了,不提也罷。」
牧魏呵呵一笑道:「小傢伙,你來我們這也有幾天了,有沒有到這四處走走看?」
陵天蘇誠實答道:「這太冷了,我還沒有怎麼出過門呢?」
牧魏臉上笑意更濃。
牧連焯面目表情,心中鄙夷,一個修行者,如此吃不得苦,遇到一點寒冷就退縮,南狐的人當真是嬌生貴養。
牧魏接着說道:「這是我北狐現任族長,也是你未來岳父,過來好好認識認識。」
陵天蘇不是很喜歡牧連焯身上散發出來的氣息,一副生人莫近的樣子實在讓人親近不起來,微微點頭行禮。
牧連焯不咸不淡了「嗯」了一聲,越看這小子越是不順眼,就這德行還想拐走自家女兒,門都沒有。
仿佛沒有感受到牧連焯冷淡的態度,牧魏依然熱情說道:「我們家子憂最近出了點事,不便相見,還請你多多包涵。」
陵天蘇臉上客氣,忙道不敢,他雖然年紀小,但是也知道事出有因必有妖這句話,除了狐奴,香兒月兒他們,他可不任何會有人無緣無故對他這麼好,八年前,狐崇那可惡的笑臉還歷歷在目,那笑臉背後不知藏着多少壞心眼,牧魏也不知是真的如此,還是隱藏太深,完美的面容看起來竟是那麼真誠。
陵天蘇試探性的說了一句:「其實這番婚事成不成也無所謂,我與貴族小公主從未謀面,一點感情也沒有,如何能如此草率定親,更何況傳聞小公主年僅十歲就化形成功,如今更是到了凝魂巔峰境界,如此資質可謂是千古來第一人,單從這點小子就是拍馬也趕不上小公主,如何能成為她的良配,還請老族長好好深思一番。」
牧連焯一直嚴肅的面孔有了一絲鬆動,神情稍緩,忍不住說道:「你小子還算有點自知之明。」
牧魏不動神色的冷冷掃了他一眼,眼神很平淡,陵天蘇和香兒都覺得這平淡的一眼沒有什麼,只是這目光是針對牧連焯的,那一眼如同實質的利刃刺向識海,牧連焯臉色一白,心中寒冷到了極點。
牧連焯畏懼的看了一眼牧魏,神色收斂,說道:「失言了。」
牧魏收回目光,淡淡說道:「的確失言。」
轉而溫和一笑,對陵天蘇說道:「莫要妄自菲薄,小蘇你小小年紀不也化形了麼?子憂是個罕見的奇才,但我族哪個不是修煉幾百年才能化形,如果說你配不上子憂那還有誰配得上呢?」
陵天蘇羞愧說道:「那是因為我服用了紅嬰果的緣故,不然想化形還得有段時日呢?」
牧連焯心中震驚,想不到小小南狐一族竟捨得花這麼大的手筆來幫助這小子化形,看來這小子在狐奴心中地位不淺,也難怪了,就憑這小子,想在這麼短的時間裏化形簡直痴人說夢,原來是服用了如此靈藥。
牧魏笑道:「這又如何,任何人化形不管服用什麼都有風險,你能成功化形,這是你自己的造化和本事,子憂化形又何嘗不是服用了一些天地至寶。」
原來牧子憂也跟自己一樣啊,陵天蘇頓時覺得自己和她之間的差距不是那麼遙遠了,心中平衡不少,嘴上說着配不上人家,但心中還是會暗自比較,陵天蘇自嘲一笑,自己果然還是沒那麼灑脫。
陵天蘇搖了搖頭,說道:「婚姻大事,並非看實力,若是小公主有了心上人,我如此橫插一腳,豈不棒打鴛鴦。」
牧魏說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這由不得她。」
陵天蘇突然有些同情她了,她的爺爺哪裏有狐奴長老那麼明事理。
「可是我看牧族長不是很同意這樁婚事。」
「哦?是嗎?」
牧魏含笑看着牧連焯。
來了來了,這看似溫和,實則威脅的目光,陵天蘇大感無語,哪有父親這樣逼自家兒子的。
果然,牧連焯一副吃了屎的表情,臉憋的發青,就好像自己珍愛已久的寶貝要被人奪走一般,哆嗦着嘴唇,艱難的吐出一句話。
「哪裏,能與南狐結下秦晉之好,是我們子憂的福分。」
違心的話語,違心的表情,一旁的香兒都有些看不下去了,怎麼突然覺得此番過來,大有逼婚的架勢。
陵天蘇心裏也很不是滋味,搞得自己像成了壞人。
牧魏滿意的點了點頭,說道:「這樁婚事我們兩族都是極為看好的,小蘇你不要擔心。」
陵天蘇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幽幽說道:「可是你們問過我的想法了嗎?
「小子你莫要欺人太甚!」
牧連焯終於爆發了,礙於父親的威勢,他一忍再忍,牧子憂能下嫁給他,那是天大的福氣,現在這小子還在這嫌三嫌四的,他哪裏還坐得住。
香兒着急的扯了扯陵天蘇,少爺這話有些過了。
陵天蘇這才發現自己的話表達方式不太對,看了一眼牧魏,發現他出了一臉平淡還是一臉平淡,陵天蘇心中凝重,是在搞不清這老族長是怎麼想的。
陵天蘇鞠躬說道:「不不不,族長誤會了,小子不是這個意思。」
「那你是什麼意思!我女兒嫁給你還委屈你了嗎?」
呃,您不是不願意女兒嫁給我嗎?怎麼現在又發這麼大火,真是搞不懂。
陵天蘇解釋道:「並非如此,只是小子覺得兩個人若是沒有感情,這也只是一場失敗的婚禮。」
牧連焯冷靜下來,覺得他說的不無道理,子憂的性格他是了解的,那丫頭性子野,哪裏有成家的意思,現在讓她嫁一個她不喜歡的人更是不可能,不然怎麼聽到這消息就離族鬧失蹤。
牧魏沉思了半響,說了一句很籠統的話。
「感情可以培養。」
陵天蘇說道:「刻意培養的感情那便不是感情,那是將就,我不想將就,我想以貴族小公主的性子,更是不會將就。」
香兒心裏急壞了,少爺怎麼一見面就要把事情搞的這麼僵。
牧魏說道:「你沒見過子憂,你怎麼確定你不喜歡她,你知道在北族裏,有多少男子被她所傾倒嗎?」
陵天蘇點頭說道:「的確,我是沒見過她,但是我知道,我不會喜歡上一個我沒見過的人,更別說定親了。」
牧魏直直的看着陵天蘇,認真說道:「所以你的意思是,你不想承認這樁婚事?」
陵天蘇搖了搖頭,說道:「不是,我還沒狂妄到那個地步,只是我感覺的到這裏的人不是很歡迎我的到了,小公主也是如此,老族長說小公主有事耽擱我想也是一個藉口吧,她不想見我,既然這樣,我又何必自討沒趣,弄得大家都不愉快,雖然我很弱小,但我好歹也是南狐少主,來北狐我想以一個客人的身份,而不是一個笑話。」
牧魏思索了片刻,然後緩緩起身,看着陵天蘇的目光中多了一絲讚許,說道:「原來如此,我明白了。」
說完便轉身離開了大堂。
牧連焯一個人也不想與陵天蘇帶在同一處,一甩袖子,跟着父親的背影一同離去,留下一臉錯愕的陵天蘇。
明白了?他到底明白了什麼?怎麼這樣什麼都不交代就走了,這親到底怎樣,是定還是取消倒是給個準話啊,這北狐老族長做事還真是沒頭沒尾的。
「少爺,您剛剛為什麼要那樣?」
回去的路上,月兒很是不解,問出了心中的疑惑,陵天蘇雖然有時候孟浪,可在這種關鍵時刻,不會這麼失禮。
陵天蘇沒有回答她的話,抬頭看着香兒,認真說道:「我覺得這個老族長,很危險!」
月兒不解道:「怎麼會呢?我覺得老族長人挺好的啊,倒是那位現任族長,態度不冷不熱,看着有些討厭。」
陵天蘇搖了搖頭,說道:「不,對於一個愛護女兒的父親來說,牧族長那是一個正常反應,倒不如說那份護犢子的樣子還有幾分可愛,老族長就未必了,話里話外都是聯姻,絲毫沒有顧忌他們小公主的感受,狐奴爺爺就不會這樣,起初,我還以為老族長是為了兩族長久發展,可是現在,我倒認為他是另有所圖。」
月兒並不愚鈍,只是出世未深,心思單純,隱隱聽出一絲不對勁,可又不想把老族長想得那麼有心計。
「會不會是少爺想多了。」
陵天蘇苦笑,說道:「絕對不會,我後來那幾句話顯得有些無禮的話是故意試探他的,可是他平靜的面容讓我看不出一點端倪。」
月兒說道:「沒有端倪那不是實屬正常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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