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乙寶貝,喝點兒粥?」
首席同志不知何時把手中的文件換成了一個精緻雕花的碗,他舉着一根又細又長的勺子勺了小半勺的粥,小心翼翼地遞到她嘴邊。
顏小乙感受到唇瓣上的溫熱,以及一股極為清香的氣息,下意識地微微張開嘴,一小口一小口的抿着吞下粥,不敢用力,因為一用力,就會牽扯到心口的疼痛。
躺着的姿勢加上怕扯到心口,這一碗粥兩人花了差不多大半個小時才搞定。
有了食物填充勉強有了力氣的顏小乙終於意識慢慢清晰起來,而一旁的首席同志也開始正經了。
「恭喜你,小乙寶貝,你的手術成功了,那枚彈片已經被成功取出,你的身體也正在快速恢復中。」
顏小乙眼瞳微縮,終於記起來,自己為什麽會這樣渾身無力的躺在這裏,身邊為什麽出現的是首席同志,也終於記起來……她的哥哥死了。
悲傷蔓延,顏小乙眼睛微酸,好一會兒才找回自己的聲音。
「哥哥的葬禮……」
她動了手術,也不知道之後昏迷了多久,那她哥哥的後事如何了?
卻是直接把自己動手術時的所有痛苦與害怕都忘記的一乾二淨。
「你放心,我已經為你哥哥立了衣冠冢,他的骨灰也已經下葬在你父母旁邊的那座無名烈士墓里。抱歉,小乙寶貝,這件事情,原本應該是你做的,可你剛剛動完手術,需要恢復不能隨意走動,大伯捨不得小乙寶貝疲累……」首席同志說着,還忍不住擔憂的多觀察她幾眼,生怕她又恢復到那天李肅所說的那種全世界都拋棄她了的狀態。她動手術之前的狀態實在太糟糕了……
好在,顏小乙表示理解的點點頭,「謝謝你……」
「傻寶貝,你是大伯的親侄女,你哥哥何嘗不是大伯的親侄子,說什麼謝謝?」首席同志說完,抬頭看了看一旁掛着的點滴,裏面已經還剩下一點點了,便說:「小乙寶貝等等,我讓醫生過來給你換藥。」
顏小乙順着他的目光,才發覺一旁的床頭上還支着個架子,上面掛着幾瓶藥水,藥管子下垂,一直延伸到她放在一側的手背上。原來她還在打點滴。
首席同志按了一旁的座機,很快,一名穿着白色大褂的醫生拎着藥箱走進來,朝首席同志點點頭之後,開始熟練地幫顏小乙換藥水。
期間,顏小乙得到了緩衝時間,頭腦里很快湧出了許許多多的疑問,比如說,這裏是哪裏?首席同志一直在這裏真的好嗎?還有李肅呢?她醒來那麽多次,怎麽都沒見到李肅?對了還有鍾離玄……
好不容易等醫生換完藥離開了,顏小乙立即問:「首席——」
她剛想開口,不想門又被開啟,一名中年大叔走了進來,看到顏小乙醒了,驚喜地道:「小乙終於醒了!」
顏小乙看着陌生的大叔,十分確定自己並不認識他,一頭霧水,「請問你是……-」
那人反應過來,不好意思道:「不好意思,小乙,忘了自我介紹,我是林紓,是首席先生的私人助理。」
「……噢。」那就是還是不認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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