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今畫妃,聖榜第十七,御林軍大都統,陳飛魚的姐姐,陳飛畫!」方正直的心裏很快的閃過一連串的信息。
如果是在一年多前
他看到剛才的一幕,絕對會露出一臉驚訝的表情,畢竟,剛才那一幕實在是太過于震憾了一些。
而且,更主要的是,他絕對不可能會想到一個御林軍大都統會是當今畫妃。
更不可能會想到,這位畫妃還被列入聖榜。
陳飛畫的目光在方正直的身上停留了片刻,隨即,也緩緩移開,最終落在了戶部尚書岳湖的身上。
「老臣該死,老臣該死」戶部尚書岳湖整個人頓時一顫,接着,也直接跪倒在地了上,臉上充滿了惶恐。
「岳湖,你可知罪?」陳飛畫點了點頭,語氣平淡至極。
但是,幾乎所有在場的文武百官的心裏都是一顫,因為,陳飛畫從未過問過朝政,換句話說,她這些年來除了護衛皇宮的安全之外,幾乎從來沒有對任何一個朝中大臣說過同樣的話。
可現在
陳飛畫說了。
那便代表着,戶部尚書岳湖,再無翻身之日。
戶部尚書岳湖的身體俯的很低,額頭磕在地上,身體微微的顫抖着,他現在並不懼死,因為,死對於他而言,其實未嘗不是一種解脫。
他只是恨。
恨不得親手將方正直殺死。
事實上,在所有人都以為戶部尚書岳湖是被盛怒沖昏頭腦的時候,卻並沒有人知道,岳湖的心裏一直保持着清醒。
在朝為政幾十年,戶部尚書見過的事情何止千百。
對於情緒的控制更是達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即使,是在面臨着小妾與二兒子偷情的事情面前,他依舊不至於讓憤怒將自己的理智完全淹沒。
恨。
他當然恨。
可是,他剛才的出手卻並不完全是因為恨,而是因為他知道,到了這一步,方正直不死,太子林天榮便很可能墮入危機。
所以,他怒了。
以一種情緒完全控制的狀態,出手了。
只不過,他卻並沒有想過燕修可以擋下自己盛怒的一擊,更沒有想到,會誤傷到太子林天榮。
當然了,有一點他知道。
那就是現在的他,已經形同死人。
「老臣知罪!」戶部尚書岳湖並沒有抬頭,他只是捏緊了拳頭,機會,只有一次,錯過了,便是死。
如果他能一擊殺死方正直,或許在幾年之後,待到太子林天榮登基之時,他還有着一線的生機。
但現在,一切卻已經不可能。
「白啟。」陳飛畫轉頭看了一眼正站立在不遠處的御林軍。
「屬下在!」
「把岳大人帶下去。」
「是!」御林軍副都統白啟立即點頭,沒有絲毫的猶豫,直接就走到了戶部尚書岳湖的面前。
而戶部尚書岳湖也在這個時候緩緩的站了起來,目光看了看遠處已經呆立在原地的一男一女。
他沒有再說話,連一個字都沒有開口。
只不過,所有人都看得出來,這位堂堂二品大員的身上此刻正散着一種蒼白無力,舉步為艱的痛苦。
戶部尚書岳湖被帶了下去。
與戶部尚書岳湖一同被帶下去的還有那一男一女,因為,岳湖的罪責很大,大的足以讓他們受到牽連。
當眾刺傷太子。
這已經不是一個二品大員平日的功勳可以抵得下的罪名。
皇宮大門口的混亂,在這一刻被平息。
事實上,當陳飛畫出手的一瞬間,便代表着這場混亂已經到了終點,沒有人再敢刻意的吶喊和騷動。
即使是十分想喊的聞大寶,也乖乖的閉上了嘴巴。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場中的陳飛畫,等待着這位當朝第一寵妃繼續安平現在的狀況,護得太子殿下的安全。
可是,陳飛畫顯然並沒有這樣做。
她沒有再去看太子林天榮的傷勢,她只是輕輕的朝着坐在龍椅上的聖上林慕白微微一福,接着,便向着皇宮的大門口走去。
很快的
陳飛畫也再次到了皇宮的城牆之上。
站立的地點與之前幾乎是一模一樣,如果,沒有看到剛才的一幕,可能所有人都會覺得,陳飛畫根本就沒有下來過。
「咳!」一聲輕咳聲打破了詭異的寂靜。
文武百官們的目光很快便被吸引到了這個聲音傳來的方向,然後,他們就看到一個朝臣一臉尷尬的站立在原地,臉上漲得通紅。
這名朝臣很無辜。
他只是有些身體不太舒服,所以才忍不住咳了一聲,可是,他卻萬萬想不到,這樣一個小小的聲音也能引起所有人的注意。
頓時,他的身體也顫動了起來。
「我有罪,我有罪」朝臣很快便撲通一聲跪倒在地,不停的用腦袋磕着地面,出咚咚的聲音。
而其它的文武百官看着這一幕,則是一個個面露苦笑。
陳飛畫,並沒有做太多的事情,她只是盡着一個御林軍大都統的職責,救下了當朝太子殿下。
可就是這樣一個盡忠職守的舉動。
卻給了文武百官們太多的震憾,也給了周圍民眾們太多的震憾,甚至,將整個皇宮門口的氣氛都完全改變。
這便是聖榜第十七的實力嗎?
還是說,這便是當今第一妃的震攝!
朝臣的腦袋依舊不斷的磕着地板,但是,文武百官們的目光卻已經從他的身上移開,移向了另外一個人,一個穿着一襲藍色長衫的人。
畢竟,剛才的那一幕太過於詭異。
戶部尚書岳湖確實是出手了,可是,所有人都知道,他是萬萬不可能會去想刺傷太子林天榮的。
但這又是事實。
巧合?還是刻意為之?
如果是巧合,未免太過於湊巧,可是,如果是刻意為之,又是何人刻意?
所有文武百官們的心裏都充滿了疑惑和不解,只是,剛才的一切生的都太快了,快得他們根本就無法看清楚。
「時辰不早了,開始宴席吧!」聖上林慕白的聲音在這個時候響了起來,打斷了文武百官們的思索。
而魏公公聽到這裏,也是立即站了出來。
「時辰已到,開宴席!」
「開宴席!」
「開宴席!」
「」
一個個聲音很快的從皇宮內傳來,即使,在不久之前,同樣的聲音已經響起過一次。
文武百官們聽到這裏,一個個也都似乎想到了什麼,心裏幾乎是同時松出一口氣,強行擠出一絲笑容,微微整理朝服,準備隨駕入皇宮。
可就在這個時候
一個身影也走向了聖上林慕白,藍色的長衫在輕風的吹襲下,輕輕的飄動着,而在這個身影的旁邊,還跟着燕修。
「啟稟陛下,我有冤!」方正直微施一禮,只不過,他卻並沒有行君臣之禮,也並沒有以臣為稱,而是以一個我字代表了他現在的身份。
文武百官們的腳步停了下來,臉上剛剛揚起的笑容也同樣變得有些凝固,一雙雙眼睛望着方正直。
他們當然知道方正直想幹什麼。
可是
聖上已經開口,他如何還敢阻攔聖駕?
周圍的民眾們同樣在看着方正直,一個個的表情同樣震憾無比,因為,即使是他們,也看出了聖上林慕白現在的想法。
方正直已經用事實告訴了所有人,戶部尚書是可以聽到談話的,換句話來說,就等於說方正直在一年前也中了同樣的毒。
可聖上林慕白依舊開口擺宴。
其實,態度便已經非常的明顯了。
「他想幹什麼?」
「難道,他真的想在這個時候翻案不成?」
「聖上會讓他得逞嗎?」
一個個的疑問在民眾們的心中升起。
而聖上林慕白的目光也在這個時候慢慢的轉向了方正直,但是,他的身體卻已經從龍椅上站了起來。
「禮部侍郎,有何冤情非要在現在說嗎?」聖上林慕白的聲音很平靜,眼神同樣非常的平靜。
可是,文武百官和周圍民眾們的心裏卻在一瞬間翻起了一股巨浪。
因為,聖上林慕白竟然叫方正直為
禮部侍郎!
所有人都非常清楚,一年多前,南域一戰結束之時,聖上便已經下了聖旨,將方正直從四品執劍使封為禮部侍郎。
只不過,方正直卻並沒有禮部,也從來沒有接受過禮部的受印。
原因自然是因為方正直殺了南域世子,刺傷了當朝太子殿下。
可是現在,聖上林慕白卻以禮部侍郎四字來稱呼站在他面前的方正直,這是何等不可思議的事情?
太子林天榮的表情在這一刻明顯一僵。
一雙陰柔的眼睛死死的盯着方正直和聖上林慕白,緊接着,一縷鮮血也再次從他的嘴角溢出。
憤怒,不甘,充斥在他的心裏。
但他也同樣明白,當聖上林慕白說出這四個字的時候,便已經代表着方正直徹底的洗涮了南域的冤情。
池候現在同樣愣了一下。
在今天,當方正直從人群中走出,攔下南域王山雨的時候,他無論如何也不可能想到方正直會有可能成功。
那一刻,他的心裏唯一的想法便是保住方正直不死。
可是現在
方正直卻成功了。
即使沒有當場翻案,他也依舊成功了,成功的洗涮掉了南域一案的冤情,這樣的成功,已經大得讓人無法去想像。
聖上林慕白不單沒有追究方正直的責任,反而是重新承認了方正直的身份,並且,一句話,便將方正直官復原職。
這其實已經等同於默認了一些事情。
幾乎可以想像,接下來太子所涉的南域一案,必然有着長足的進展。
「陛下是在叫我嗎?」方正直的聲音再次響起。
「難道,方大人覺得這裏還有第二個禮部侍郎,醒着?」聖上林慕白的目光看了看地上倒了一片的文武百官。
「原來陛下真的是在叫我,只不過,陛下是不是叫錯了?」方正直點了點頭,接着,也再次說道。
「叫錯了?!」
「他竟然說聖上叫錯了?」
一個個文武百官們聽到方正直的話,都是齊齊的一愣,一個個的眼睛中都有着不敢置信的光芒。
「方正直,休得胡說,陛下豈會叫錯?還不趕緊退下!」池候在聽到方正直的話後,頓時心裏也暗道一聲不好。
立即開口。
他當然知道方正直在想什麼。
可是,事情總有輕重緩急之分,也有場合是否適宜之分。
今日的形勢,南域王及南域士兵在場,萬千百姓民眾在場,無數御林軍在場,文武百官亦在場。
這種情況下
聖上林慕白如何能馬上做出決斷?
家醜,亦不可外揚,更何況是當朝太子。
現在,聖上林慕白已經當眾承認了方正直的身份,那麼,南域一案重新翻案便只是時間早晚的問題。
池候非常清楚的知道這一點,所以他的心裏自然也是萬分的急切。
「方大人,開宴的時辰已經到了,耽擱不得,方大人要是真的有什麼重大的事情,也不差這一時半會不是。」魏公公略帶着尖銳的聲音響了起來,同時,也踏出兩步走到方正直的面前,神態顯得極為恭敬。
而聖上林慕白看到這裏,也並沒有再多言。
只是,緩緩轉身,從龍椅上走了下來,接着,目光也看了看皇宮大門口方向,抬起腳步走了過去。
「方大人,宴席已經開始了,雜家已經命人給方大人備好了位置。」魏公公再次朝着方正直施了一禮,接着,也轉身跟在了聖上林慕白身後。
人群中,聞大寶看着這樣的一幕,眼神中也有着無比的羨慕。
「好厲害!這樣就成禮部侍郎了?果然,本公子沒有跟錯人!」聞大寶的臉上顯得無比的欣喜,就像自己當官了一樣。
而就在這個時候,方正直也再次踏出一步。
「啟稟陛下,草民一年前在南域慶功宴上遭人下毒暗算,神智不清,在完全不知情的情況下被人帶入到南域王的閨房之中,隨後,又在昏迷不醒的過程中,被人扣上殺害南域世子的罪名,草民當時全身無力,與眼前這些朝臣無異,又如何有殺害南域世子的能力?請陛下為草民洗冤!」(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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