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都過去這麼久了,怎麼老爺還沒有醒過來,古大夫,這會不會出什麼問題啊?」
一夜的折騰,霍夫人的臉色變得非常差,不僅僅是他,一宿沒有休息的古大夫此時眼睛也是有些發昏,不過敬業的他最終還是熬了過來。
上前查探了一番蕭夢遠的近況,許久,古大夫才皺眉轉身看了一眼坐在旁邊一言不發,好似事不關己的蕭禹,並未言語,然後給了霍夫人一個模稜兩可的答案。
「霍夫人,目前蕭家主的情況,請恕老夫實在是無能為力,不過按照常理來觀察,蕭家主昨夜要是熬過來的話,今晨是一定能醒過來的,至於至今尚未醒來,可能這時辰還未到吧?」
古大夫似有難言之隱的樣子令霍夫人心中一顫,恨恨地瞥了眼蕭禹,然後沒好氣地對古大夫說道:「古大夫,你無需有任何難言之隱,這裏自有為你做主的人!某些人,絕對不敢對你如何的。」
陳夫人見着霍夫人要對蕭禹發難的樣子,心中擔憂,情不自禁地看向蕭禹,希望兒子能夠出來解釋一下目前的情況。
只是,從昨天晚上到現在,蕭禹能做的已經都做了,現在唯一能做的也就只有等待下去,其他,他也如同古大夫一般無能為力。
此時做再多的解釋,也不過是火上澆油,還不如保持沉默。
可這種沉默,在霍夫人眼中卻成為了對昨夜治療失敗的默認。
蕭夢遠遲遲不醒來,蕭思才心裏也有些沒底,畢竟之前同意二弟來治療爹傷情的決定,他是出了很大力氣的,如果真因為二弟而讓爹出了什麼意外的話,他日後如何面對蕭家人。
「古大夫,我娘說的對,你現在無需擔心什麼,只需要將爹他的具體情況說出來就可以了,如此我們大家也好有一個底啊。這心思總是懸着,還望古大夫見諒。」
蕭家大少爺的話,對古大夫來說還是有點作用的。之前他與霍夫人的話語確實有所隱瞞,其中的原因固然是因為擔心自己的言語會傷及到蕭家二少爺的名聲,可現在的情況,卻容不得他不說出來了。
思慮片刻,古大夫最終還是將自己把脈得到的情況一一告知了在場眾人。
「其實依老夫方才為蕭家主把脈以後,卻是發現蕭家主的情況出現了一些情況。昨夜二少爺一番診療,雖讓蕭家主的高燒症狀有所緩解,但是蕭家主脈象虛浮,無根無本,這是凶兆之脈,恐怕……」
古大夫的話音剛落,一盞茶杯直接朝着蕭禹的腦袋砸去。
對於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場中諸人包括蕭禹在內都沒有反應過來。
「砰!」
茶杯應聲而裂,蕭禹的左眉眉骨也因此受到了一定的擦傷,一道似深似淺的口子驚然乍現。
「禹兒!」
蕭禹突然遭此襲擊,反應過來的陳夫人心中慌亂不已,趕忙上前,仔細詢問蕭禹的情況是否要緊。
蕭思才也未想到母親會如此激進,古大夫的一番話就讓她做出如此行為。
「娘!」
霍夫人的面目猙獰,看得屋內幾位丫鬟都是瑟瑟發抖,由此可見霍夫人在蕭家內的盛威已然持續已久。
眉骨的擦裂疼痛讓蕭禹暗自咋舌不已,一面安撫着母親無需為自己擔心,說明這只是皮外傷,待會處理一下就好,另一面則是面無表情地盯着霍夫人。
他需要一個解釋。
面對來自蕭禹質疑的詢問眼神,霍夫人並未對自己剛才的行為有任何的悔意或者歉意,死死盯着蕭禹,仿佛與其有深仇大恨一般。
「蕭禹,你最好祈禱老爺不要因此而出事。真要因為你而出事的話,我們蕭家,絕對不會放過你們娘兩個的!」
「姐姐……」
陳夫人對蕭禹的醫術也沒有底氣,一邊為蕭禹擦着不時流逝而出的鮮血,一邊急切地看向霍夫人,希望對方能夠放過自己娘兩一條生路。
「千錯萬錯都是妹妹的錯,姐姐要是有恨有怨的話,盡可以將氣撒到妹妹身上,禹兒他年紀尚小,還望姐姐能夠多多原諒,禹兒他也不想老爺出事的。」
「哼!若無記錯的話,昨夜妹妹可是說過,倘若老爺真出了什麼事情,你們娘兩個可是任憑本夫人處置的。」
霍夫人居高臨下、目中無人的樣子,蕭禹實在是看不下去。
突如其來的襲擊,讓自己受傷便受傷了,這一切都可以理解為霍夫人擔心夫君的心思。自知理虧的蕭禹自然沒什麼怨言,大不了就是多留一點血而已,但是如今霍夫人如此對待母親,還是當着這麼多的人,這要是再忍下去,他如何能夠對得起母親的生育之恩。
「霍夫人,爹的傷勢我自有定數,如今尚未有結果,還望霍夫人嘴上積德,我娘他好說歹說也是蕭家二夫人。」
「你說什麼!」霍夫人沒想到蕭禹敢當着這麼多人的面與自己橫衝直撞,而且語氣中的威脅之意絲毫不加掩飾。
「二弟!」
蕭思才面露不滿,再怎麼說他也是蕭家大少爺,不看僧面還要看佛面,二弟如此對母親無禮,自己也看不下去。
只是,在這件事情上,就算與大哥蕭思才反目成仇,蕭禹也不可能謙讓下去,之前霍夫人與母親發生矛盾的時候,他就當着所有人的面說明,母親就是自己的底線!
任何人都不能觸碰這條底線,誰要碰,誰就要做好與自己拼命的準備!
眼看着蕭家兩房人之間的矛盾有着進一步惡化的傾向,旁人卻是干看着,根本沒有任何插手的機會,蕭如海對此也無能為力。
清官難斷家務事,蕭如海就算在蕭家內的地位如何高,也終究是個下人,對於蕭夢遠的家事,蕭如海一直是置身事外,從來就沒有插手的初衷或者行為。
「咳咳……水……水!」
虛弱的喊叫聲在房內驟然響起,眾人紛紛身子一震,蕭禹則是立馬跑向床邊,盯着漸漸蠕動嘴唇仿佛在咀嚼着什麼卻在一個勁喊着要河水的蕭夢遠,欣喜若狂。
醒過來了!
「醒過來了!醒過來了!老爺的病好了!」
「是啊!是啊,老爺醒過來了,太好了,太好了!」
「哈哈!哈哈!」
房內眾人頓時開心起來,氣氛也有一種雨過天晴,甘霖澆灑大地的感覺。
與大家的欣喜表情比較,霍夫人的臉色則是稍顯矛盾與尷尬。
一面,看着夫君醒來,霍夫人心中是徹底放下一塊大石頭,但是另一面,霍夫人想要趁着這次機會來將蕭禹娘兩個給趕出蕭家家門的期望又徹底破滅。
兩種情緒在霍夫人的心裏互相碰撞,兩相較量之下,竟然不知孰重孰輕,就連霍夫人自己也不明白自己真心期待的是哪一種結果。
不過,不管如何,蕭夢遠能夠醒來,霍夫人還是多多少少有些開心的。
蕭家家主在一夜的時間內完成了由死到生的轉換,成功醒來讓蕭家眾人都非常開心,這其中,陳夫人一房上下都長長鬆了一口氣。
眾人都歡喜二少爺終於長大了,不再是以前那個到處惹事,回來只能讓陳夫人背着黑鍋挨罵的二少爺了。
如今的二少爺,雖然有些時候還是看着不靠譜,但是已經有了很大的反轉。特別是為人處世上,一些下人都說改變後的二少爺對待他們的態度,非常和藹、可親,大家也喜歡在二少爺的手下做事。
連續三天,蕭夢遠的高燒慢慢退去,一直在蕭夢遠身旁照看着的古大夫也是連連讚嘆這一切都是神跡,蕭禹的醫術以及蕭夢遠的恢復速度竟然如此之快等等,到最後,古大夫更是拉下老臉,直接找到蕭禹,希望蕭禹能夠代為引薦一下置身於澤縣的那位神醫。
只是,這位澤縣內的神醫本來就是一個莫須有的人,蕭禹如何能夠代為引薦,只可惜,古大夫的盛情難卻,蕭禹無奈之下,也只能撒了一個善良的謊言,表示自己日後要是再見到那位神醫的話,自己一定會為古大夫代為引薦的。
對此,古大夫日後於蒙坦村內或者周邊出診的時候,都會為蕭禹以及那位存在於澤縣內的陌生神醫說幾句好話,而這也無形地為蕭禹宣傳了許多,老百姓們對這位蕭家二少爺的好奇心也越來越大。
蕭家的事情暫時告一段落,蕭禹也有了短暫休息的時間。
在他的安排下,猴兒等人在來到蒙坦村的第二天便前往雁盪谷進行休整,並且開始建設雁盪基地的事宜。
至於旬掌柜等人,則是被蕭禹暫時安排在陳夫人於蒙坦村內的一處院內,距離蕭家所在地也不過一條街道的距離。
陳無名則是被蕭禹留在了外院的偏房內,時時刻刻跟隨着蕭禹,暫時當起了蕭禹的私人保鏢,這一期間,蕭禹一邊留意着蕭夢遠的傷情恢復情況,另一邊則是適時與陳無名打聽一些關於其一身武功的來歷。
只是,陳無名與蕭禹之間的關係還沒有好到一切盡皆告知的程度,對此,蕭禹也是淡然處之,既然沒法打聽,那就讓陳無名教自己一些強身健體的法子。
對此,陳無名也是欣然應允。
日子漸漸的安穩起來,一切似乎看的也那麼安靜,只是,蕭禹知道,這些都僅僅是表象,而在此之前,他還需要處理一個刺頭。
千軍在此祝願各位書友新年快樂,來年順順利利,健健康康。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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