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鍵時候,馬躍爆發出來的個人威望再加上一往無前的殺意,震住了在場所有人。
澤縣兵卒的數量經歷了幾場戰鬥以後,已經從最初的幾百人下降至如今的一百餘人,戰鬥力堪憂。
但是這些人卻是馬躍最後的依靠,而今日他們的表現也讓馬躍非常滿意,對自己以前的訓練也感到驕傲。
在魍魎軍和其他家族護衛慌忙逃走或者避開敵人鋒芒的時候,這些兵卒並沒有如同平常訓練那般畏手畏腳或者暗自給自己留一條後路。
每個人在這一刻都爆發出了自己的十二萬分力氣,這一刻,不需要馬躍去親身鞭笞追趕他們。每個人都清楚,今時今日,有可能是他們來到這個世界的最後一科,再不拼命,就真的沒有任何機會了。
魍魎軍與家族護衛或許可以逃跑,但是他們不行。這些兵卒每個人都有着正規的軍籍記錄在冊,任何一個人如果充當了逃兵,家中無親倒是幸事,大不了最後的禍事全都落在自己一人的身上,光棍就光棍了。
但是如果家中有老少妻子的話,那麼他們成了逃兵,非但會害了自己這輩子,還會讓他們的家人牽連其中,嚴重者甚至還會承受株連與流放之罪。
就算不為了自己,也要為了自己的親人。
在這種情緒的渲染下,澤縣兵營內的兵卒個個都變得驍勇善戰,剛開始確實給古琦等人不少的傷害,要不是最後關頭嚴龍、嚴虎帶人衝進了澤縣南門,很有可能今晚青龍山的行動就會以失敗而告終。
只不過,人終有力竭的時候,不說人數上敵人超過自己兩三倍,單單這士氣和準備上,敵人也要優良於己方。
傷亡數量急劇攀升,豬隊友的逃離等等因素,導致澤縣兵營的兵卒瞬間陷入了四周是敵的境況,一時間險情不斷。
「殺!」
黑暗中,一名披甲男子正不斷揮舞着手中的利刃,朝着自己的敵人或劈或砍,嘴中不斷地冒出衝殺字眼,每一次喊叫都促使男子手上的力道增加幾分。
就在這時,黑暗中青龍山的一名馬賊似乎盯上了這名披甲男子,趁着混亂的人群,小心翼翼地悄悄摸到了披甲男子的身子,手中大刀眼看着就朝着披甲男子的腦袋砍去。
「啊!」
慘叫聲響起,不過發出慘叫的卻不是披甲男子。
聽着身後忽然傳來的慘叫聲,披甲男子掙脫開剛剛被自己刺死的馬賊,轉身一瞧,見着距離僅僅一步之遙的敵人就這麼癱倒在地上。
「大哥!」
余順祥吃力地將自己的兵器從馬賊身上抽了出來,一股猩紅立馬迸發了出來,濺了余順祥一身,不過他沒有在意。
看了看四周,將小弟拉扯到一個還算安全的地方,余順祥這才氣喘吁吁地頂着兵器看向小弟。
見着自家大哥的樣子,余順和還以為大哥這是受了傷,趕緊上前攙扶住。只不過這一動,剛才倒是沒在意,精神全在上陣殺敵上,這會兒突然放鬆下來,身上的一些小傷頓時折騰得余順和咋舌不已,涼氣嗖嗖。
「呵呵,我沒事,不用的擔心我!」
余順祥將小弟的動作看在眼裏,笑了笑,重傷還未痊癒的他這一次是憑着一口氣上戰場的。
南城突然爆發的戰鬥也波及到了傷兵營內,除了真正失去戰鬥能力的傷兵,其他人全都拿起了自己身邊的武器上陣殺敵。
經過蕭禹的處理,余順祥的傷勢得到了一定的壓制,但是需要靜養很長一段時間,現在這麼折騰,對他的傷勢肯定會造成不好的影響。
只是余順祥也管不到這些,剛才的事情更是讓他對自己的決定感到不後悔,要不是自己下定決心的話,恐怕以後就見不到小弟了。
「順和,以後殺敵的時候多留一個心眼!背後永遠是你的弱勢,敵人往往就會從背後冷不丁地給你來上那麼一刀。」
看到大哥氣喘吁吁地在那兒說話,寒風中,大哥的身子也在不斷地顫抖,沒有披甲的大哥比自己要面臨更大的危險。
「哥,你別說話了,趕緊回去吧!這裏用不着你,馬大人會有辦法的。」
從北城調往這裏的余順和一經投入戰鬥便陷入了惡戰,他知道,這一次要不是大哥突然出現的話,自己很有可能已經命喪黃泉了。
余順祥搖搖頭,看了四周一眼,馬賊剛才的一波攻擊強勢已經被己方打了回去,相信會有一陣的休息時間。
面對漸漸退去的青龍山馬賊,兵卒們並沒有衝上去,而是同樣選擇了撤退。
他們是人,也需要休息,連續的高強度的作戰,就算時間短,但是也需要考慮到現在的天氣因素對身體造成的影響,再加上部分兵卒還是傷兵,所以他們必須要暫時地休整。
好在馬躍的突然表現震住了一陣又一陣逐漸潰散的魍魎軍以及家族護衛,有了這股新生力量,相信暫時守住是沒什麼問題的。
另一邊,蕭禹帶着猴兒趁着夜色,專挑人少的地方出入,一點點地靠近南城城門處,他們需要得到最新有關南城的消息。
當兩人到達這裏的時候,戰鬥已經停歇了下來,在地上已經能夠見到一些傷兵或者屍體了。
「你們兩個是什麼人?」
澤縣兵營的兵卒,身上穿着的都是兵營下發的甲冑,就算不是甲冑,也有專門的兵服,背上寫着一個大大的卒字。
而魍魎軍與家族護衛則是在戰後會集中在一小塊地方,不會到處亂走,因為戰場上的戰利品和物資整備,只有在正規兵卒清理過一遍後他們才能再次進場。
這是規矩。
蕭禹知道這個時候不能表現得異常,要不然對方隨便找個理由就可以將自己殺死。好在自己在兵營內的名聲並不算太小。
露出臉蛋,對方顯然認出了蕭禹的身份。
「哦,是蕭公子啊!你怎麼會來這裏?」
蕭禹在兵營內雖然沒有一個正式的身份,但是他的名聲卻已經被大家傳開了,高超的醫術以及待人的平易近人等等,再加上大家都聽說蕭公子與馬大人之間的關係非常好,所以所有兵卒對蕭禹還算是比較親切的。
「沒事,我過來找馬大人看看有沒有能夠幫得上忙的。」
地上的傷兵需要處理,儘管蕭禹這一次來並不是為了這個,但是總不能見死不救吧。
兵卒聽了之後,看着四周的傷兵,再想到蕭禹就是大夫,臉上立馬露出笑容。
「原來是為了這個啊!蕭公子,小的這就領你去見馬大人,弟兄們都等着蕭公子的救治呢。」
不一會兒,蕭禹便見到了馬躍。
全身浴血的馬躍讓蕭禹看的一愣一愣的,後者見着突然出現的蕭禹也是有點沒反應過來。
「你怎麼在這裏?」
劉毅被安排在蕭禹身邊,在此之前馬躍就吩咐過,如果中途發生了什麼事情,劉毅需要第一時間將蕭禹帶去馬府,具體什麼事情,馬躍倒是沒說。
想到那個因為保護自己而死去的劉毅,馬躍的表情變得有些沉重。
「馬大人,小子是來看看有沒有什麼能夠幫得上忙的,剛才一路上看到不少弟兄都受了傷,小子可以略盡綿薄之力。」
就在這時候,遠處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眾人紛紛轉頭看去,等對方靠近,大家這才看清楚,原來是馬躍手下唯一的一名軍醫老楊。
「馬大人,傷兵太多了,蕭公子又不在,額……蕭公子!你在啊!」
天色黑黝黝的,再加上光線不好,所以老楊剛才沒看到站在馬躍身後的蕭禹,但是靠近了才看清楚,臉上立馬露出欣喜的表情。
在蕭禹的身邊,老楊學到了許多新穎的醫術,這也讓老楊對蕭禹的醫術產生了敬佩之情。
而對老楊,蕭禹也覺得老人家非常的不容易。
老楊並不是專科出身,以前僅僅是一個赤腳醫生,販賣最多的就是從道觀裏面倒騰出來的狗皮膏藥。
但是長久以往,老楊覺得這不是一個出路,於是乎,在一次偶然的機會,老楊投靠在了馬躍手下的兵營,憑藉着自己的努力,老楊自學成才,對於一些簡單的外傷和尋常普通的病症也能夠拿的上手。
而在蕭禹現代化的醫學理念引導下,老楊往往也能夠提出一些讓蕭禹感到不可思議的論點,因為這些論點,對於蕭禹而言或許是非常普通的,但是對於一個從來沒有接受過現代醫學教育的老楊而言,能夠從蛛絲馬跡中聯想到這些東西,那就是非常難能可貴了。
「馬大人!蕭公子在這裏最好了,傷兵有些多,希望蕭公子能夠伸出援手,大傢伙才有活命的機會。」
長話短說,老楊也沒有耽誤。
馬躍見着老楊臉上焦急的神色,就知道這一戰下來自己又折損了不少的精兵,心中疼痛不已,但是還是轉頭看向蕭禹。
「蕭禹,你先去看看那些傷兵吧!有什麼事情,待會再說!」
馬躍也有一些話要和蕭禹說,只是現在這個時候並不是談話的最好時機。
「好!」
對着猴兒使了個眼色,蕭禹帶着猴兒跟着老楊消失在眾人的眼中。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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