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郝政面色激動,重複了十幾次,見投在自己身上的懷疑目光越來越濃,臉色漲紅。
片刻後,他深吸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蘇路痴,你這是污衊我!余成是我空軍部隊中最好的王牌飛行員教官,他去執行任務,還是我推薦的,我怎麼會害他?」
「正因如此,當年大家才沒有懷疑你,最後才不了了之。」
「胡扯!」郝政罵道:「當年沒被懷疑的還有你呢,我看是你才對!」
「沒被懷疑是因為我沒有害他的條件,當年我才剛滿三十歲,論地位職權,可遠沒有你高。」
郝政噎了下,突然把頭轉向萬里:「小子,事情因你而起,你真的確定是我將君錄派出去的?你可知道誹謗武監是什麼罪名?!」
萬里眉頭稍蹙:「我是在家門口抓住了那個君錄,直接打暈,帶他去找了倪沁鈺……各位武監知道倪沁鈺吧,世界唯一精神系獨有超能覺醒者,她讀取了君錄的記憶。
雖然很多記憶被掩蓋了,沒直接指出是郝武監指派他去烏斯,但有一段從郝武監這裏離開的記憶。」
「所以你就敢憑着這種東西來污衊我?」郝武監怒道:「這一定是有人在構陷我,君錄很可能是被某些人的精神系能力操控了!這個人才是真正的兇手!」
他說得斬釘截鐵信誓旦旦,萬里都有點兒信了……難道真的是我找錯了人?有人在拿我當槍使?
「君錄的傷不重,很快就會醒過來,問問就知道了。」這時,秦武監沉聲道:「余成的事,我相信不會是郝政,那可能真的只是巧合……」
「巧合?」蘇武監搖搖頭:「哪有那種巧合,郭戰,你覺得那是巧合嗎?周總司令,您呢?」
被問到的兩人齊齊嘆了一聲。
蘇武監搖搖頭:「可能現在多半人都覺得我對余成的事這麼上心有些奇怪,但我真的只是想給他個公道。一味的掩蓋是掩不住的,遲早會泄露出去,讓人對我們寒心!
今天有兩個局外人,黑丹雁身為秘武局局長,即將成為武監,有知情權。而小傢伙和余成的妻女關係不淺,告訴他也無妨。
不如讓他們來評評理,看看余成這個公道該不該討回來?」
話音落下,場中一時默然。
「該討!」良久,最先說話的竟是郝政。武監們各有分工,秦武監分管海軍,吳武監分管陸軍,郝政則分管空軍。在武監局成立前,郝政便是空軍的將軍。
所以在提到余成時,郝政始終一副痛心的樣子……萬里真分辨不出他這種老戲骨的情緒真假。他表態後,郭戰也表了態,最後除了秦武監略有遲疑,其他人全部同意。
「這裏涉及到一個天外來客的陰謀……姑且稱之為陰謀吧。」蘇武監不管秦武監態度,直接開口到:「天外來客出手的那段視頻放在奮鬥軟件上,很多人都看過。
揮手間,十幾架直升機戰鬥機憑空消失,而留下殘骸的,只有最先對他發動攻擊的那架。」
他看向萬里和黑丹雁:「到了我們這種實力,能分辨出他當時是用了兩種手段。一種是靈氣攻擊,另一種則是空間屬性的能力。」
兩人點頭。
「攻擊的強度不算太高,瞬間把一架直升機打成碎屑,萬里楊,我們現在也能做到。而用空間能力把它們轉移,黑丹雁大概還差點,但挪一架是沒問題的,等你有第四境90%以上,也差不多能做到了。
從這來看,我們和天外來客表現出來的實力已經很接近了。」
萬里一愣,他倒沒這麼比過。
「如果單純是這樣的話,我們人類自行摸索,五年時間,就趕上了修行不知多少年的天外來客,可喜可賀,然而沒這麼簡單。」蘇武監嘆道:「空間移動要有目的地,你們知道飛機被天外來客移動到哪去了?」
萬里一怔,面露好奇:「哪?」
「我們也不知道。」
「……」
這時蘇武監忽然面容一肅:「飛機下落不明,但在他揮手瞬間,余成和郎兵兩人卻跨越萬里,毫髮無損地出現在了我們的面前!」
萬里愣了下,跨越我……呃,不是,毫髮無損?出現……我們面前?
「他們……沒犧牲??!」
「是啊,天外來客沒殺他們。」
萬里失語,覺得腦子有點轉不過來了。沒死?那他們……
「接下來我說吧。」秦武監嘆了口氣,接口道:「後續的事蘇武監知道的應該也不盡詳實。」
「眾目睽睽下,被天外來客抹殺的兩人沒死,反而完好無損地被送回華夏,問題比他們犧牲還嚴重。
天外來客在濱城跳過一曲廣場舞,已惹得各國忌憚,這時再暴露出我華夏兩位王牌飛行員未死,恐會坐實我們華夏與天外來客『有染』,帶來一系列的麻煩。」
「為了避免這種事發生,我們各知情人討論良久,最終決定……」
這個長音拉的萬里心頭一緊。
「最終決定根據兩人意願採取措施。余成選擇退伍,我們便把他的個人信息更改為死亡,給他做了面部修飾,換了身份,準備秘密送他到西南邊境,並通知他的妻女,前往西南邊境,與換了新身份的余成匯合,一家人暫時隱居撣族村寨。」
萬里心中一松,這種處理……合乎情理,那後來發生了什麼?
「其實有人是不同意這種處理方法的,畢竟有暴露風險,但最終我們……包括郝政,力排眾議。至於郎兵,選擇留在部隊,成為修行實驗的志願者。修行實驗是最強武者培養計劃的雛形,實驗探索修行方法和極限。」秦武監說着,輕聲一嘆。
「修行時代開啟三天後,一架直升機將兩人秘密送出指揮部,把他們送往各自要去的地方。
但……那架直升機,失事了!」
「……飛機失事?」
「是啊,那是一場極其嚴重的事故。」蘇武監哂笑道:「一個王牌飛行員教官,一個王牌飛行員,連一丁點自救手段都沒做出,便雙雙墜亡。小傢伙,你說,是巧合嗎?」
萬里啞然。余叔的死竟然還有這種隱情?刀阿姨知道嗎?
咦,刀阿姨?
先前微弱的第六感中,那熟悉的目光不就是刀阿姨嗎?
她不會……在附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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