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衛見她跑了,立即要追,蕭慕白卻做了禁止的手勢。
讓她跑,看她能跑多遠!
他自個兒卻邁開了步子,追了過去。
萬物蕭條的冬日,寂靜無人的窄巷,唯有光禿枝頭立着的麻雀,嘰嘰喳喳叫個不停。她一口氣跑了很遠,直到巷子盡頭才停下,氣喘吁吁,彎着腰,興許是跑了太久太難受,眼淚竟落了下來。
蕭慕白邁着大步,很快就看到了她的身影,從地上撿起她掉落的畫本,朝着她不疾不徐地走去。
聽到低沉的腳步聲,槿兮悄悄拭去眼淚,還想繼續跑開,發現這兒是個死胡同,無處可藏。
她還在大口大口喘氣,咳着,噁心着,蕭慕白皺着眉,她那點力氣他再清楚不過,「跑什麼!累着的還是你自個兒!」
「司令,你追來作什麼?!」她拍着心口,背對着他,彎着腰,喘着粗氣道。
「你的畫本掉了。」蕭慕白隨意就找了個藉口,正欲好奇地翻開那本子,槿兮突然轉身,「你別看!」
她一把奪了過去!
好似上頭有什麼見不得人的!
「難不成這本子裏頭畫的都是那小子?!」語氣里透着濃濃的酸意,他的臉色黑了下來。
她只覺諷刺,沒有應他,只將畫本藏於挎包里。
「哭了?」他扣起她的下巴,她通紅還未乾涸的雙眼,哭紅的鼻頭,盡收他的眼底。
「司令,我沒哭,剛跑太急了,難受呢。」說着又背過身咳嗽幾聲,剛跑太急了,心口火燒似地難受。
蕭慕白咬着牙,緊緊握拳,這小妮子,當真一點不介意?!自打她收到那小子的信後,就變了!
他拽過她,將她圈在懷中,「跑什麼跑?!跟我回去!」
不知不覺,官邸後院在他口中成了家。
槿兮自然沒注意這些。只氣他命令的口吻,粗.魯的樣子,恨他待那黎小姐體貼、溫和的情景。
她的手,就搭在他腰間,那槍套上,不知哪來的勇氣,靈活的手指解開扣子,用力一拔,將之於她而言挺沉的手槍搶過。
一直警惕性極高的蕭慕白,卻大意地讓她在他眼皮底下搶了槍,而且,她已然退後,雙手握着手槍,直對着他!
那些護衛見到這一幕,訓練有素迅速趕來,手持刺刀長槍,將槿兮包圍,一把把鋒利的銀亮刺刀齊刷刷對準她!
空氣凝滯了。
她視死如歸地瞪着他,連日來壓抑的不滿、委屈,全數匯聚在怨恨的眼神中。
那一身沉肅的男人,沒有絲毫畏怯,筆直地站着,目光一瞬不瞬地盯着她。她竟然有膽量搶他的槍,拿槍指着他!
「時槿兮,你當真以為殺了我,就可以跑了?!」
他氣定神閒道,緊咬牙關,他私以為她這麼恨他,是因為蕭楚笙。憤怒之餘,更多的是失落。
「蕭慕白!我受夠了!你在我面前發過毒誓!現在,你負了我,我要你粉身碎骨!」委屈多日,一直在壓抑的槿兮憤恨地吼,眼眶漲紅,死死盯着那個教他又愛又恨,見異思遷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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