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時候,個人的勇武並不能改變雙方實力的差距。木森罵罵咧咧地拔刀,然後被毫無尊嚴地拍飛。這也沒有辦法,一個大境界的差距不是這麼好逾越的。
「你大爺!」境界上的差距可和罵人沒有任何關係,木森被狠狠拍入湖底淤泥,嘴裏塞滿了泥沙,但他還是第一時間破口大罵道。誰也不無法擋,我……對自由的嚮往?
不,是罵人的渴望。
……
「你們人族只會逞口舌之利嗎?」骨都懶洋洋地說道,他的目光里完全沒有了憤怒,波瀾不驚。跳蚤上跳下躥很煩人,但也僅僅是煩人而已,不值得為它大動肝火,拍死它不就行了嗎?
骨都是這樣想的,也準備這樣做,他如閒庭漫步般來到木森面前,準備一掌結束他的生命,不知道死後他還會嘴硬嗎?骨都微微一笑,舉起自己的左手,有靈力聚集,耀眼而凌冽。
「死來!」有暴喝聲傳來,同時雜夾着無比的鋒銳之氣。斧頭就應該大開大合,舞盡豪邁。孫聖楠就是這樣做的,她打算把骨都的左手砍斷,沒有血肉的骨頭架,看着都令人討厭。
骨都面對襲來的巨斧森然一笑,那原本準備落下的左手往上輕輕一抬,「叮!」手掌和巨斧交擊,金石有聲,並散發出耀眼的光芒。
「你不行。」巨斧就像是卡在了堅硬的岩石里,不得寸進。
「既然喜歡,那就送你了!」孫聖楠嘿嘿一笑,只見她猛然鬆開斧柄,然後就勢一滾,來到木森身邊。小姑娘家家的,這麼暴力幹什麼?
「嗖!」就在此時,有青鋼長矛穿透湖水,發出沉悶的響聲。張震出手了!
面對激射而來的青鋼長矛,骨都依然平靜無比,只見他輕輕抬起右手,繼而一指點向矛尖,靈力撞擊,湖水炸裂,攪動着萬丈波瀾。
小伙子,你空手接白刃這個活很贊嘛。
當然。
既然如此,來試試我專門給你準備的大禮包吧。
什麼?
「爆!」正在和骨都對峙的張震忽然大口吐血往後退去,但就在同時他語氣冰冷道。
隨着張震的冰冷的聲音,有驚天的爆炸聲響起,那原本被骨都一指點停的青鋼長矛竟然炸裂開來,紊亂的靈力亂竄,把骨都所在的空間攪動的混亂不堪。
長槍如龍,橫掃千軍。柳河緊握着自己的長槍,靈力運轉,槍身繁複花紋亮起,光明流淌,顯得神聖無比。槍尖寒光收斂,古樸無華,只是從那偶爾散出的鋒芒可知,這是飲血的利器。長槍透過混亂的空間,直擊骨都而去。
金戈鐵馬,氣吞萬里如虎。余欒手持一把銅戈,築基後期的修為澎湃而出,銅戈呼嘯間,仿若有條斑斕的猛虎臨凡,頭頂星辰、腳踏大地,那股兇猛的氣機直欲撕裂空間萬里。
「咚!」如石上清泉,如澗邊幽草,一股股被實質性的音波朝着八方四散而去,仙音渺渺此時可聞。冷南懷雲!九幽碧落曲!
時光如同凝固了一般,眾人的目光都緊緊盯着柳河的長槍和余欒的銅戈,一眨也不眨。孫聖楠、張震、柳河、余欒、冷南懷雲幾名築基高手共同出手,合力圍剿開光初期的骨都,如何這都傷不了他分毫的話,那眾人就可以考慮自掛東南枝了。
「嘭!」暴怒的裂濤鯀最終還是撞開了魚鱗陣,眾多百族就如同破碎的娃娃,被拋向四周。裂濤鯀張開長滿利齒的大嘴,不斷吞食着死去或者活着的百族。
「爾敢!」來自獅搏的怒吼足以驚破碧落黃泉,但卻對裂濤鯀沒任何作用。滿身傷痕的裂濤鯀已經忘記了最初發怒的原因,它現在雙目中閃爍着令人心悸的紅芒,誓要殺盡這群讓自己受傷的百族。
「爾敢!」骨都不過瞬間便掙脫了九幽碧落曲的迷惑,以冷南懷雲築基中期的修為,能迷惑住他片刻已經非常難得。可是這片刻卻沒起到應有的效果,面對陡然出現在眼前的長槍,骨都雙腳微動,一種玄之又玄的步法運轉,轉瞬便脫離了李雲長槍的絕殺。
但是,僅僅躲過長槍的襲殺是不夠的!看戈!
余欒銅戈所到之處直接把湖水炸裂成一道道如牛毛般的水針,密密麻麻地向四周暴射而去。在骨都躲過李雲長槍的那一刻,這根銅戈陡然加速,青光閃爍,一聲虎嘯似穿透時空響徹天地,湖水簌簌,一道道被湖水具象化的音波朝着四面八方席捲而去。
「啪!」清脆的骨骼斷裂聲傳到眾人的耳朵中,只見散發着滔天殺氣的銅戈狠狠地擊在了骨都的左臂之上。屬於築基後期的靈力波動滾滾蕩蕩,直接把這個左臂絞成碎塊。
「該死!」骨都怒聲咆哮,他沒想到不過幾個呼吸,自己便被這幾名血食卸去了左臂。說好的展露出真實修為後橫掃一切,徹底成了笑話,簡直心塞到做夢都會哭醒。
骨都伸出右手直接抓向還散發出凜凜寒光的銅戈,只見他的右手陡然爆發出耀眼的光芒,手指如玉,散發出氤氳的光芒。繼而嘭的一聲,他竟然直接把銅戈抓碎。這很公平,你絞碎我的左臂,我就抓碎你的銅戈。
看着斷了一臂後,氣勢依然霸道無比的骨都,眾人一陣自抱自泣,這個王八蛋不好整啊。
「大家洗洗睡吧。」木森有點垂頭喪氣,有些時候境界的壓制,的確讓人很無力啊。我現在無比懷念同樣是開光初期的山魁,港真,那次絕殺我絕對能吹一輩子。
「桀桀,你們還真是讓我刮目相看。」骨都看着眾人陰測測地說道。木森很討厭這種聲音,而且他不明白,為什麼這麼多變態喜歡笑的陰森無比,笑的燦爛點能死嗎?
「那當然,還有更刮目相看的,你想知道嗎?」木森往地上一坐,語氣不復頹靡,而是很囂張地說道。話說虎死架不倒,想當年,荊軻刺秦失敗,就是箕踞以罵,盡顯俠客風範。
「哦?」骨都語帶好奇,他的確想知道這群血食還能想出來什麼招式,他不介意陪他們好好玩玩,直接把他們殺死豈不是太便宜他們了?
「想知道啊,但我就不告訴你。」木森笑的很開心。
「你找死!」骨都語氣冰冷地說道,他雖然不介意陪木森等人玩玩,但卻介意木森等人玩他。
「咦,難道不這樣就不用死嗎?」木森一臉好奇地問道,要是這樣,還真的考慮考慮,就是不知道骨族俘虜的待遇好不好。
「呵呵……」骨都再次笑了起來,笑聲同樣森冷無比。
木森失望地嘆了口氣,看來投降這條路走不通了,只能自爆了。請注意,我這是第多少次自爆來着?算不出來了,總之很多次。心疼自己。
「唉,我的命咋就這麼苦呢?」木森搖頭看天,然而被混亂的湖水所遮擋,什麼都看不到,暗無天日,大概說的就是這種情景。
「你們人族老老實實地做血食不好嗎?為什麼要反抗呢?難道反抗就不用死了嗎?」骨都似乎不着急殺死眾人,而是略帶憤怒地質問眾人。
木森目瞪口呆,這傢伙是不是有病?把這麼無恥的話說的如此大義凜然,而且語氣中還帶有一絲憤怒和委屈,我艹你哦,還給不給人留活路?以後我抓到俘虜,你叫我說什麼?
「我艹你。」木森用的是陳述句,語氣很平和。他實在想不明白,骨都的腦迴路是怎麼長的,這麼不要臉的話也能說出口,真是嗶了狗。哦,合着我們人族就應該安安生生地做血食,任由你們欺凌?
抱歉,我們骨族沒有腦迴路。但後面你說得對,做血食是你們人族的使命。
再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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