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悅嵐將早餐端過來的時候,便見她一幅所有所思的樣子,笑着打趣道:「芸兒,想為夫也不要這麼入神吧?」
司徒南芸剛剛平息了那些紛亂的情緒,嘴角盪起弧線,半是認真半是戲謔地道:「夫君,芸兒一會不見你,我便受不了,以後,夫君你可不能離開芸兒的視線超過半個時辰。Ωヤ看圕閣免費槤載ノ亅丶哾閲讀網メwww.daoyouge.com」
林悅嵐看着她此刻嬌憨而又頗為哀怨的表情,很是有趣,薄唇勾起,「芸兒,嘿嘿……那夫君我不成了妻管嚴了……不過,也成,為夫就喜歡夫人這麼寵愛着。」他一邊說着,一邊攬過司徒南芸的身子,「芸兒,來,吃早膳。」
司徒南芸自從受傷起,一直被當成寶寶般照顧着,自是心安理得地張着小嘴等着他餵過來的食物。
林悅嵐笑着捏着她的小瓊鼻,「芸兒,你吃飯倒是越來越斯文了啊,不過,在夫君面前無需掩飾。」
她便索性放開去了,自己的夫君不嫌棄,也就無須顧忌那麼多了,「看來夫君就是芸兒肚裏的小蛔蟲,什麼都逃不過夫君的眼睛。」
想着林悅嵐去了灶房不到半個時辰便端來了早膳,他自己應該還沒吃,便拿過他手中的勺子,在旁邊紫砂罐中舀上一塊烏雞放入他的嘴裏,「夫君,你也吃一點,芸兒餵你哈。」
林悅嵐不太喜歡吃這種用藥材熬製出來的烏雞,藥味太濃,眉頭微皺,不過見勺子已伸到了他的嘴邊,加之對方一臉期待地看着他的表情,還是將給力地將雞肉吞進去了。
司徒南芸很是滿意他的表現,又舀了一個乳白色鵪鶉蛋,「來,夫君,再吃一個。」
司徒南芸剛要表揚已乖乖吃進嘴裏的某人,結果話還沒說出口,嘴巴便被林悅嵐給堵上了,那顆鵪鶉蛋滑入她的嘴裏,她的眼睛瞪得燈籠大,「林悅嵐,你……」
林悅嵐咯咯地笑了起來,「芸兒,這是特意給你補身子的,為夫就不奪人所愛了。」
司徒南芸撅起嘴,「夫君,你就是個小滑頭,芸兒不理你了。」
林悅嵐見她懊惱着,拿過勺子餵她一塊雞肉,「乖,芸兒,別生氣了,趕快吃了吧,雞肉涼了就不好吃了。」
司徒南芸看着那一塊雞肉,微蹙着眉頭,搖了搖頭,「我不吃雞肉,這幾天我一聞着雞肉的味道就有些反胃,我還是吃鵪鶉蛋和木耳吧。」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明明之前喜歡吃的一些食物,自從在碧湖裏與戰鼉大戰一場受了傷後,便對一些肉類食物厭惡起來,聞着食物的味道就不想吃了,本想着這幾天休養,傷口和身體漸漸恢復了,食慾也會跟着調整過來,沒想到這幾天,這種厭食趨勢反倒越來越明顯起來。
林悅嵐笑道:「芸兒,這可是上等的烏雞,可是張伯他們用最好的食物精心飼養出來的,一年才十來只,平常難以吃得到,乖乖,多吃點,補補身子。」
司徒南芸見他一副滿心期盼的樣子,把眼睛一閉,吃了下去,結果在嘴裏嚼着的時候,一點也無雞肉原來的腥味了,不由得睜開眼睛看着林悅嵐,「確定這是雞肉嗎?怎麼沒之前的一點腥味,反而非常的香醇細嫩,很好吃啊。」
林悅嵐見她剛才一副勉為其難的樣子,這會,卻又是一副生趣盎然的嘴饞模樣,不禁好笑起來,又給她添了幾塊雞肉。
「夫君,你真好,在芸兒受傷的時候不離不棄,事必躬親地照顧着。」某個小女人一邊吃着雞肉,一邊糯糯地誇讚道。
林悅嵐受用地勾起嘴唇,然後用帕子擦掉了她嘴唇上的油星沫子,「芸兒,待會為夫要去書房處理一些事,不能陪你了,但是夫君答應你每半個時辰便來陪你一會,乖,聽話。」
司徒南芸拉着他的衣袖,「夫君,芸兒去陪你,芸兒已經躺了三四天了,躺在床上都快霉掉了,也要去書房看看書,順便陪着夫君,這樣夫君就不用心顧兩頭了,只要每半個時辰回頭看一眼芸兒就好了。」
林悅嵐寵溺地看了她一眼,「就隨芸兒的意思吧,但有一個條件,得給我安安靜靜地坐着,不要亂動。」
司徒南芸當即表態,「夫君,芸兒向你保證,絕不亂動傷了自己的腳,我就是看看夫君,翻翻書而已。」
林悅嵐滿意地點了點頭,「芸兒,聽話就好,」伸手抱住她的小蠻腰,「來夫君抱你去書房。」司徒南芸被公主抱着,頭挨着林悅嵐的胸口,聞着他身上的淡淡蘭草味道,幾縷黑如錦緞般的頭髮垂落在她的臉上,有些痒痒,她不安分地在他胸口來回蹭了蹭,「夫君,真香,『香草美人』一枚。」
林悅嵐在前面疑惑地道了一句,「『香草美人』這是個什麼名號,本公子風流倜儻,玉樹臨風,怎麼會是美人呢?」
她要怎麼跟他解釋呢,『香草美人』不一定之女人,還可以指男子,屈原不就是一枚香草美人嘛,不過,這個時代是個全新的時代,並沒有史書上記載的那些國家和人物。
「夫君哪,這個『香草美人』是芸兒給你的一個雅號,就是指夫君風流倜儻,玉樹臨風的美男子,看在芸兒挖空心思給你取名的份上,夫君就勉為其難對接受吧。」司徒南芸眨巴着眼睛,沒心沒肺地說着。
在林悅嵐面前,她不用顧忌什麼,兩個人之間親密無間的相處,讓她滿腦子的奇思異想心無顧忌地流淌了出來。
林悅嵐嘴角微勾地聽着,看着她的眸子一片柔波,「好吧,夫人說什麼,便是什麼,夫君統統都接受,誰叫是夫人取的名字呢,那就謝謝夫人賜名了。」
聽着司徒南芸沒根沒由的話多了,他也時常配合司徒南芸說些孩子氣的話,純當一种放松心情。
林悅嵐將她小心地放在了臥榻上,給她挑了幾本志向奇志怪小說,便開始伏案處理信件了。
都說女人的第六感很靈,她最近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心中有一種隱隱的感覺,眼前的一切幸福和快樂似乎就像這九月早上的露珠一樣短暫易逝,這種念頭時不時跳出來纏擾着她,雖然她也強迫自己不去理睬這種空穴來風,無稽之談的影子,但這影子似乎就是無孔不入,讓她無法全然地安心。她一會看不到林悅嵐會莫名的害怕和擔心,總像個小女人一樣粘着他。
歲月靜好,幽幽的風送進書房內,盪起了淡紫色的窗簾,兩人各自忙着自己的事,林悅嵐坐在紫檀木椅子上批閱着信件,司徒南芸半躺着翻看一些古舊的志奇志怪小說,輕微的翻書聲和毛筆摩擦紙張的沙沙聲響不時送入兩人的耳朵,這聲音聽起來和諧有如樂曲一般,几案上紫玉香爐里燃着蘭草的薰香,清淡舒適,淡淡的煙霧緩緩地釋放,在房間內冉冉升騰,消散、飄蕩開去,蔓過了柜子,穿過了橫樑,一直往屋頂上升騰而去
司徒南芸看書看得累了,便盯着那蘭草的淡藍色煙霧看,只見它裊裊上升……不一會兒,眼皮有些打架,她纖細的羽睫撲閃撲閃兩下,便不動了,蓋住了那一汪清泉的眼睛,隨之她手中的書本滑落下來,歪在了一旁的臥榻上。
林悅嵐回過頭來,便看到了進入夢鄉的司徒南芸,嘴角勾起一抹寵溺的笑,走上前來,從臥榻的暗櫃裏拿出一個小毯子蓋在了她的身上。
蘭草的薰香里,他添加了安神的藥粉,所以她才能這麼快入睡過去,昨晚她睡得有些不太踏實,夢裏有幾次叫着他的名字,這會睡過去多好,她現在可不是她一個人,肚裏還有個小生命呢,得照顧好他們母子。
林悅嵐替她蓋好被子後,回到桌前,此時他的眸光卻不復剛才的溫柔,冷冽似寒冰起來。
他收到青泉的報信,說已在西北雲屏高原那一帶發現了隆善王朝駐紮的軍隊,還在附近發現了秘密鑄造兵器的場所,這一則消息無疑是一記重磅消息,砸入了他的腦中。這隆善王朝既駐軍,又鑄造兵器,目的昭然若揭,便是侵略天衍了,加之,這三皇子與之早有勾結,毫無疑問,這支軍隊便是為三皇子纂位奪權做準備之用。如今,天衍朝中大部分都已成為他的人馬,還有江湖仍未消滅殆盡的鬼煞,再加上這麼一支隱蔽的軍隊,只要他一聲令下,整個天衍便要翻天了,估計他很快便會行動了,現在形勢多危急!他有些頭疼地摁了摁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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