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夜睡得最踏實,第二天當清脆的鳥鳴聲傳來的時候,司徒南芸睜開了眼睛,入眼便是林悅嵐俊逸的側顏,挨得近,臉上的肌膚可感受到他淺淺均勻的呼吸氣息,輕柔的,溫熱的,噴在她細膩的臉頰有些痒痒。林悅嵐正沉沉地睡着,長長的睫毛下,覆蓋着尚未褪去的一圈淡淡的青色,這幾天他都沒有好好休息吧?她如是想,有些心疼。
看着那副睡顏色,有些覺得對不住他,自從和他鬧了彆扭以來,自己就一直堵着氣,沒有好好地關心過他,沒有為他分擔分毫,相反,還讓他為自己操心,先是私自去見徐熙風,後是任性划船落入湖中弄成一身重傷,雙腳還不能走路,需要人端茶倒水的伺候着,他家夫君既要忙外,還有顧內,多辛苦啊!
現在外面的形勢越來越複雜了,自從知道了三皇子便是鬼煞主之後,她再一次深刻認識到了鬼煞比她想像中還要可怕,一個經營二十多年的組織,一個權傾朝野的皇子,是同一個人,朝廷和江湖均落入他之手,這是何等強大的勁敵。而這些天,她都是安安靜靜地躺在他的臂彎里,安然地享受着他的愛,完全拋開了外面的那些是是非非,讓他獨自一個人去承受和面對,說好了一起面對風雨,共同作戰呢?她只顧着享受他的柔情,把外面的風雨都留給他一個人扛,不太自私了嗎?怎麼能讓他一個人辛苦呢?
是不是生活太甜蜜太幸福了,人在安逸之中就會變得比之前懶散,安於現狀不思進取了呢?外面的鬼煞是那麼的強大和可怕呢,自己居然就安於一時的幸福,心安理得地躲在林悅嵐的臂彎里,潛意識裏似乎都將那外面的風雨屏蔽掉了。還有,不僅危機意識渙散,就連看家本領也是荒廢多時了,自從回到林悅嵐身邊,取回那把塵封多日的銀月劍,已經一月有餘,但她的雪月劍法卻疏於練習,那被孤獨寂寞地晾在了一旁的銀月劍,估計都在抗議和鄙視她這個大懶人呢。
女人哪,就是容易被寵壞!她心裏總結着,「是應該好好反思近段時間的所作所為了。」
司徒南芸就這麼懊惱地想着,一肚子的自責,忽然感覺身子一緊,隨後一道慵懶的聲音在她耳旁響起,「嗯,在想什麼,這麼入神?」
她轉過頭來,因為昨夜一夜好眠,那清透柔潤的光澤照着林悅嵐的臉,嘴角拉開了笑容,「沒想什麼,就想你啊,我的親親夫君。」
林悅嵐線條分明的薄唇勾起,看向她的眸中帶着戲謔的柔波,「夫人,為夫就在你的身邊呢,真是在想我麼?坦白從寬,抗拒從嚴,老實交代,嗯?」
司徒南芸在他那緋色薄唇上啄了一下,詭譎一笑,「呃呃……想念夫君的吻啊,不過,剛才我已經嘗過了。」
林悅嵐伸手捏了捏她的小粉鼻,「芸兒,你這個小滑頭,就這麼淺嘗輒止地碰一下,便是嘗過了,夫君我還沒回過味來,不行,再嘗嘗吧。」
司徒南芸被他繾綣的眸光誘惑着,加之那兩片緋色誘人的薄唇微微張啟等待着某人一親芳澤似的,她的小芳心蕩漾開來,情不自禁地覆上她的唇,某人立刻反客為主截住那份柔嫩的唇瓣狠狠地了一番,饜足了之後,掀開貝齒攻城略地般品嘗那份甘泉的味道。
一日不見如隔三秋,林悅嵐出去了兩天,司徒南芸感覺好久沒有品嘗過這麼纏綿思渴的吻了,某人可是氣喘吁吁,嫣暈一片了。
一會兒後,吃飽饜足的某人便吃吃此笑了起來。
「你笑什麼?」司徒南芸紅暈着臉不解地問。
「沒笑什麼……就是芸兒,從你的吻里,可以想見你多麼相見為夫了。」
司徒南芸見被他笑話,不由捏了他腰間一把,「叫你笑話我。」
林悅嵐吃痛,「夫人,你下手這麼重,為夫要是閃了腰,看你怎麼快活去。」
司徒南芸瞪了他一眼,那裏面的鄙視顯而易見,「還有比這不像話的話沒有?」
林悅嵐接受了她的鄙視,沒臉沒皮地化鄙視為行動的力量,「夫人,為夫好久沒和你親熱了,如果你不安慰你夫君剛才受傷的心,你夫君我會將你生吞活剝了,狠狠懲治你一番。」
司徒南芸立即從這一番話里感受到了他的威脅,他夫君這一番話可不是隨便說的,搞不好真給他吃抹乾淨了,她腿上還有傷呢,萬一激烈運動拉開了這些傷口,那這幾天的休養不白白浪費了,於是她一改剛才義正言辭的形象,一臉軟趴下來,一臉笑意盈盈地看向此時眼眸裏帶着淫威的某人,「夫君哪,求放過,我腿傷還沒好呢……」
林悅嵐見此女轉變態度,孺子可教,收斂了剛才一副惡狠狠地攫取之態,「夫人,這還差不多,這樣吧,上次在小竹軒你還欠我一百個吻呢,要不這次就還上吧,便放過你。」
司徒南芸見小計已湊效,在他唇上落下一吻,「沒問題,夫君。」
「芸兒,這次要實打實的,耍了滑頭,有你好看!」林悅嵐邪邪地警告着。
被*裸地威脅着,某人只好老實照做,誰叫她擇夫不慎,遇到了一個大情獸。
林悅嵐正安然地享受着這個吻,眸中的情潮一會便轉圖重來了。當某個小女人傻傻地吻了第二個,第三個……還沒到一百個吻的時候,他的眼裏的*已經泛濫成災了,他想着自己不能衝動,畢竟芸兒她……
於是他在某人一臉無辜又詫異的目光中,突然起身去了淨室,泡了一通涼水才進來。
司徒南芸這下不敢撩撥他了,乖乖地安安靜靜地躺在他的身邊,享受着他溫暖的懷抱和身上淡淡的蘭草味道便好,不多久,便又入了眠。
林悅嵐摟着臂彎里熟睡的小女人,看着她的睡顏,嘴角饜足地勾了勾,「芸兒,畢竟你肚裏懷了我們的孩子,他好不容易躲過這一劫,現在還沒穩定下來,為夫可不敢再動你了。」
林悅嵐放下她,去書房處理文件了。
司徒南芸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日上三竿了,林悅嵐正在一旁看着她,「夫君,你就這麼一直看着我?」
林悅嵐嘴角勾起,「佛說,五百次回眸換來今生的相遇,芸兒我在想,我前世看了你多少次,才娶了你做我的妻子。」
司徒南芸捏着他那光潔如瓷的臉,「夫君哪,你可要一直看下去,看到天荒地老,這樣我們才能保證下輩子下下輩子都在一起。」
林悅嵐看着她璀璨的眸子,笑道:「當然,我的芸兒讓我看三生三世都看不厭呢。」
司徒南吃吃地笑了起來,「夫君哪,芸兒發現你講情話的本是可是一天比一天有長進呢。」
林悅嵐輕戳了一下她的額頭,「夫人,不許笑,為夫是認真說的,你就是上天賜予為夫的情話。」
司徒南芸怔了怔,林悅嵐的話像輕柔羽毛掠過她的心池,像美妙琴音穿過她的心弦,漣漪蕩漾,餘音裊裊,嘴裏就化作了兩個字,「夫君……」
林悅嵐看着她眸子的粉色氤氳,情動地在她眼眸上落下一個吻,「餓了吧,為夫給你弄早膳去了。」
司徒南芸甜甜糯糯地道了一聲:「夫君,真好,芸兒愛死夫君了。」
林悅嵐起身離去後,司徒南芸覺着房間有些空蕩了,習慣了兩個人每時每分在一起的感覺,想着有一天,自己要是看不到了林悅嵐,或者說,林悅嵐不喜歡了自己,離開了自己,她該怎麼辦?
幸福的愛情就像是毒藥,多相處一天,毒性就就加深一點,等到某一天發現這份愛不見了,那就毒入骨髓,萬劫不復了。林悅嵐對她而言,不僅是毒藥,已是她的呼吸和生命,沒了他,自己便是死了。
意識到自己陷入胡思亂想當中,她非常鄙視自己,「呸呸呸,怎麼盡想着這些不開心悲觀的東西了,林悅嵐那麼愛自己,我也是他的呼吸和生命,我們彼此都離不開對方,他怎麼會離開我,拋下我呢?」她傻傻一笑,暗自埋汰了自己一頓。
不過,她轉念一想,怎麼會突然產生這些負面的思緒呢?是自己對林悅嵐的愛投入了全部,深入了骨髓,鐫刻進了靈魂。愛到極致的幸福甜蜜之時,便變得謹慎而膽小了?開始杯弓蛇影了?擔心有一絲的風浪阻礙這份來之不易的幸福,阻礙它長久而恆定地持續下去?
意識到是自己的患得患失,多愁善感導致了這些不良情緒的產生,前一段時間,也正是自己的這些患得患失的負面思緒,使自己陷入了迷霧裏,一葉障目了。與林悅嵐賭氣,對他產生了誤會,對他們之間的愛產生了懷疑,結果是,不僅褻瀆了他們之間的愛,也差點害死自己和林悅嵐,這些災難性的後果,她再也不想經歷第二次了,也承受不起,所以,她決心要堅信他們之間的愛比金堅,無可褻瀆,得將患得患失和多愁善感這些罪魁禍首從她的思緒里連根拔除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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