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管事一聲令下,銀月賭坊頓時安靜下來。
莫晨的臉色漸漸難看起來,「劉管事,你這是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與你好好數數銀子罷了。」劉管事陰惻惻說道。
「劉管事,此事與我無關啊,是這小子說要給我還錢的。」岳三覺得勢頭不對,立馬從莫晨身邊走開,指着莫晨說道。
「岳三,你還是不是個男人?那娃娃幫助你,可你卻先逃跑!」肥胖女人看不下去,她鄙視地看着岳三說道。
岳三滿臉通紅,他欲言又止,可最終還是離得莫晨很遠。
莫晨看着岳三很疑惑,心裏也有些難受。岳三對上莫晨的眼光躲躲閃閃,最後乾脆頭一撇望向別處。莫晨見狀長嘆一口氣。
這時大叔有些惶恐地說道:「劉管事,小孩子不懂事,大不了他贏的錢不要了,可不敢把事情鬧大了。」
「怎麼哪裏都有你,是不是待會連你也一起招待。」劉管事惡狠狠地說道。
大叔見狀脖子一縮,不過還是小心地勸誡莫晨,「孩子,趕緊給劉管事道歉,你贏那錢也不要了。」
「不要了,為什麼不要了?我贏得錢,我為什不要?難道賭場賭錢只准輸,不准贏嗎?那你們來這裏幹啥?」莫晨天真地問向周圍的人。
周圍的人都不敢面對莫晨的眼光,他們心裏也明白,賭場不可能讓自個兒虧了,輸的永遠都是賭錢的人,可他們就是管不住那雙手,有點銀子就想來賭場贏更多的錢,結果又輸了,不甘心再來,越陷越深,難以自拔。
「呵呵,說得好,怎麼不要?銀月賭坊開那麼久了,哪裏賴過賬?小福拿十兩碎銀子過來。」劉管事陰冷一笑說道。
小福從一個錢袋數出十兩碎銀子交給劉管事,劉管事拿着一把碎銀子,捏的咯吱響。突然他一把甩向莫晨,莫晨反應快,用手擋住了臉,其他碎銀子打着莫晨的身子落在地上。
莫晨臉色極度難看,「劉管事,這就是你們銀月賭坊的態度?」
「嘿嘿,銀子給你了,可再別到處污衊我們銀月賭坊的信譽。錢的事解決了,接下來我們好好解決下你的問題。」劉管事居高臨下看着莫晨。
「我的問題?」
「運氣那麼好,該解決你的出千問題了。」劉管事淡淡說道。
「出千?」周圍的人炸開了鍋。
「怪不得呢,原來那小子出千,我就說他怎麼會有那麼好的運氣。」
「對對對,那豹子是那麼好開的嗎?我賭錢這麼久時間才見過幾把,那小子一來就開出來兩把。」
「哎,你說這么小學什麼不好,學別人出千!」
一時間周圍人的語氣就好似直接坐實了莫晨出千的事實。
莫晨的確是「出了千」,不過只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罷了,他一個築基修士會與這些凡人計較什麼?他只是不想把事情鬧大,不然他直接亮出修士的身份,這裏的人沒有一個不對他畢恭畢敬,當然還因小孩子的玩性,所以才上演了一出絕地翻盤的好戲,不過劉管事好像並不想認賬,想把事情鬧大的樣子。
「劉管事,你說我出千?」莫晨一臉不能相信。
「你不出千怎麼會開出豹子?」劉管事反問道。
「你有證據嗎?」莫晨問道,他心裏明白,這些人根本不會發現他的「手腳」,就連白衣青年都不行,境界差距在那裏,就跟青年看不出莫晨的修為境界,而莫晨一眼就看穿白衣青年境界一樣。
「證據,我就是證據。」劉管事提高聲音說道。他其實也有些無奈,白衣青年也沒發現莫晨做手腳的痕跡,可以說真是發生了怪事。但若真是莫晨運氣好,他又不能相信,況且莫晨一下就抹去王阿寧「欠下」的一百五十兩,還有岳三的二十兩,銀月賭坊白白損失一百二十兩,他肯定不答應。
「小福,給我打,把這小子手給我打斷,讓他以後出千。」劉管事惡狠狠地說道。
一下走上三四個人,手裏拿着棍子,其他人見狀往後退了退。
「劉管事,你真要干出這種事嗎?」莫晨眼神平靜地說道。
劉管事望見那雙平靜的眸子,心裏一顫,不過還是惡狠狠地說道:「給我打!」
小福拿着棍子眼神不忍,不過還是隨着其他幾人走上前去。
莫晨心裏嘆息,雙手握緊,正當他準備出手時,只聽「咔嚓」,似門板斷裂的聲音。
「都給我蹲下!官府抓賭!」
一大幫衙役湧入銀月賭坊,盛氣凌人地說道。
銀月賭坊的人一下變得惶恐,急忙蹲下來。一時間只剩幾個趕羊人和白衣青年以及劉管事和莫晨還站着。
「那小孩,蹲下!」一衙役對着莫晨吼道。
莫晨疑惑地看着他們,劉管事這時慌忙走上前,對着一領頭衙役說道:「羅三哥,不是才交了『保護費』麼,怎麼又來了!」
「哼,那點保護費夠幹什麼?這幾天大人又準備納個小妾,你不表示表示?」領頭衙役說道。
「好我的羅三哥,你也知道小弟這賭坊生意,一大半銀錢都上繳官府了,哪裏還有多餘閒錢啊?」劉管事一臉可憐樣。
「呵呵,哥哥我看在咱兩的情誼上,這次也不讓你意思了,所以來抓次賭,這些賭資也夠孝敬大人了。」
「給我搜,把這些小民都給我搜乾淨了!」領頭衙役吩咐了一句,就有其他衙役上前搜尋錢財了。
「這小子是怎麼回事,怎麼沒有蹲下,你們賭坊新來的趕羊人?」領頭衙役隨口問道。
「哪裏,這小子不知天高地厚,不尊敬官府的人。不過他運氣可好了,剛才贏了兩百兩。」劉管事湊近領頭衙役,指着莫晨不懷好意地說道。
「嗯?兩百兩?」領頭衙役的眼中開始放光。
「小子,你過來。」領頭衙役淡淡說道。
莫晨疑惑地看着領頭衙役,走到跟前。
「把兩百兩交出來,趕緊滾!」
莫晨像看傻子一樣看着領頭衙役,「你確信我能贏兩百兩?就算我贏了兩百兩,那麼多銀子我裝哪去?」
領頭衙役臉色難看起來,劉管事趕緊說道,「羅三哥,他真的贏了兩百兩,至於他放在哪我們可管不着,這裏的客人都可以為我作證。是不是,岳三?」
岳三連忙點頭,「是是是。」
莫晨心中再次嘆一口氣,看來今天不出手這事解決不了了。
「呵呵,小子還敢質問我,給我押走,到時讓家裏人拿三百兩贖!」領頭衙役殘忍地看了莫晨一眼,便轉頭望向那些錢袋,眼中流露出貪婪神色。
一身體乾瘦的衙役走到莫晨跟前,一把拽住莫晨,拿出繩來要綁他。莫晨正準備反抗,突然想到這下不是可以進到衙門去了麼,也就任由那乾瘦衙役綁了他。
一幫衙役猶如蝗蟲過境,搜颳了滿三袋銀錢,喜滋滋地押着一伙人回了衙門,這些人押回去還能帶來不少收入,家人贖人也是一大筆錢。
莫晨跟着一幫賭徒進了官府大牢,大牢陰暗潮濕,空氣極為難聞。他被放在一個單獨牢房,那領頭衙役說了,等他們花天酒地之後回來,好好「招待」他。
衙役們走後,牢房哀聲哉道的聲音此起彼伏,莫晨坐在牢房,眼睛骨碌碌轉着。
「孩子,你要是早點收手也不會落得如此境地。」對面一大間牢房中擠滿了人,大叔在牢房邊上嘆着氣對莫晨說道。
「我也沒辦法,我是為了找人。」
「找人?你找什麼人,說出來說不定我還知道,只要在銀月賭坊賭錢的人,我差不多都有個印象。」
「一個叫王阿寧的人。」
「王阿寧?」
「對,半年前和一個叫張振的人去銀月賭坊賭錢,被張振陷害。」
「哦,我想起來了,那次確實有這麼兩個人,當時那王阿寧運氣也挺好,贏了不少錢,可最後一把卻輸慘了,直接欠了五十兩,後來被官府抓走了。」
「對,就是他。」
「那你怎麼又來銀月賭坊呢?你應該直接來這裏找人啊。」
「我來過了,可他們看我年齡小不理我,我只好先去銀月賭坊打探情況。」
說這話時,莫晨旁邊一牢房,一個骨瘦如柴的高個男子抬起了頭,疑惑地望向莫晨。
「他媳婦半年前也來城裏找他,結果來了之後杳無音訊,我是幫他爹娘來這裏找他。」
「唉,沒想到你還是熱心腸的孩子。可是你這么小,哪裏有能力找人啊,現在還被關在這裏,聽捕頭講,讓你家人出三百兩贖你,我給你說捕頭回來後,你就一個勁認錯,他說什麼你就答應什麼,我看你也不像窮人孩子,就讓家裏破點費,免得讓他們打了。」
莫晨看着大叔,嘿嘿一笑,「大叔,你不會知道,我可有本事了,他們拿我沒辦法。」
大叔聽完嘆一口氣,只當莫晨小孩子心性,還不懂局勢的危險。
兩人不再交談,莫晨獨自靠在牢房一角出神。他準備等領頭衙役回來,直接制服那衙役,然後引出縣官大人,亮出身份,保管那什麼大人乖乖放人。正想着,他覺得有人拽他衣服。
莫晨轉過頭,隔壁的高瘦中年在拽他。
「你有什麼事嗎?」莫晨疑惑。
高瘦中年湊到跟前,示意莫晨靠近,莫晨靠過去。
「我就是王阿寧。」高瘦中年有氣無力地說道。
嗯?莫晨眼中驚奇,他打量着高瘦中年。還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這下好了,正主找到,他只要帶王阿寧出去,再找到王阿寧老婆,就完成任務了。不過看着對面牢房的人,莫晨決定讓他們一起出去。
「你稍安勿躁,有什麼問題等我帶你出去再說,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莫晨冷靜地對王阿寧說道。
王阿寧眼泛淚花,眼神充滿神采望着莫晨,不斷點頭,隨後他坐在牢房角落抽泣起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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