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滸之月 200．皮鞋掉跟

    「這不是給自己挖坑嗎？」林靈素一陣汗，他後悔提起「小金龍」了，說點別的不行嗎，幹嘛提這茬。

    林靈素答道：「屬臣的確是帶只猴子進入大內宮門的時候發現的這隻『小金龍』。」

    「你帶一隻猴子到大內禁中有何企圖，不會是威脅朕的大臣去了吧？」趙佶厲聲質問，看起來朕一點也不比「天機猴子」知道的少。

    果然來了，林靈素急忙辯解道：「教皇陛下千萬別輕信謠言，這種違法亂紀的事情，屬臣絕不會做，說句掏心窩子的話，我連想都沒想過。」

    「你又不是以前沒有做過？還腆着個臉說連想都沒想過。這好人學壞是可能的，這壞人要學好呢……」趙佶煞有介事地轉向楊戩問道。

    楊戩急忙接道：「那是根本不可能地！」

    林靈素被趙佶君臣二人連損帶挖苦，搞得臉面全無，連着「咳咳！」了好幾聲，低聲嘟囔了一句，「能不能注意點影響，多少給人留點面子。」

    趙佶見差不多了，打了一個響指，「金龍令牌」忽然化身為一條金光閃閃的「小金龍」飛出，在殿上張牙舞爪，上下盤旋幾圈，還發出陣陣龍吟，引得宮女內侍驚呼連連。

    猶其是劉貴妃，驚的大眼珠子都快掉下來了。

    趙佶又打了倆個響指，那條「小金龍」立即收起法象，忽地消失不見了，趙佶手中又出現了一面「金龍令牌。」

    趙佶問道：「你發現的秘密是不是這條『小金龍』？」

    林靈素頓時感到後背涼嗖嗖地要結冰的意思。

    自己在這大言不慚地向人家炫耀發現了「小金龍」的秘密，其實「小金龍」的秘密就是人家掌握的。

    「趙佶這個『哥們』任何時候也不能輕視，自己這隻瞎貓這次遇到一隻活蹦亂跳的大耗子，而且這隻大耗子可能還成精了，超出瞎貓能力範圍，根本抓不到。」

    林靈素真是有點不好意思了，特意用手擦了下腦門上的虛汗。

    臉皮再厚，也會有發燒的時候。

    在魯班面前弄斧，在關公面前耍刀，在孔夫子面前拽文，在七仙女面前比顏值，常常會發生這種尷尬局面，扯謊穿幫，皮鞋掉跟，會令人非常難堪。

    見林靈素吃癟，趙佶心情舒暢極了，他又問了一句：「那隻妖獸是『獸王聖殿』的猴王？」

    看起來，什麼也別想瞞住趙佶這「哥們」。

    這次林靈素變的更老實了，答道：「『金絲猴王』正是『獸王聖殿』的一隻妖猴王，它也是傳說中的『天機猴子』。」

    「為什麼不帶那隻『金絲猴王』來見朕？」

    「『金絲猴王』是專程來尋找屬臣的。它的行程里還包括拜訪太師一項，其實威脅太師孫子的事屬臣毫不知情，沒想到太師連一隻猴子的話也相信。」林靈素藉機摘清自己。

    趙佶當然不信，冷笑一聲，「朕在問你為什麼不帶那隻猴子見朕。」

    「據屬臣所知，『金絲猴王』這次來京並沒有安排拜見教皇陛下這項內容。」林靈素真會解釋。

    「猴子找你什麼事？」趙佶繼續問。

    「它正式邀請屬臣去『獸王聖殿』訪問。」林靈素發現除了實話實說沒有別的辦法。

    「『獸王聖殿』……」趙佶掉頭去問楊戩，「你知道『獸王聖殿』嗎？」

    「聽說是獸們心目中的『聖地』。」

    「你知道『獸王聖殿』在什麼地方嗎？」趙佶又問。

    「這個得問林宮主。」楊戩倒會推。

    不等趙佶問，林靈素急忙答道：「連楊都都都不知道的事情，我哪會知道。」

    趙佶卻說了一句：「我有問你嗎？」

    「真坑爹！」林靈素心裏嘀咕了一句。

    「看起來你人品不錯，連『獸王聖殿』的動物都會主動來和你聯繫。」

    林靈素沒敢接話茬，等了一下才問了一句：「教皇陛下是在問屬臣嗎？」

    「當然是問你，難道朕還會問楊都都嗎，朕知道他一向和動物們沒什麼來往，他只對花花草草興趣盎然。」

    趙佶的一句話說的楊戩低下了頭，他心裏嘰歪了一句：「怎麼這麼會工夫，風向就變了，我招誰惹誰了。」

    林靈素好了傷疤忘了痛，不無驕傲地答了一句，「全托教皇陛下的洪福齊天，屬臣的人品那……可真不是蓋的！」

    「你人品這麼……蓋，『獸王聖殿』打算讓你做什麼？」

    「他們讓屬臣帶上『通靈寶玉』去一趟。」總算又繞回到寶玉身上，林靈素暗自鬆了口氣。

    「為什麼非要帶上『通靈寶玉』？」

    「據『金絲猴王』的說法，這塊『通靈寶玉』裏邊隱藏着一個有關他們獸族命運的秘密。」

    「他們給你什麼好處？」

    「他們答應幫屬臣鑄成『神霄九鼎』，其實它們這麼做也是在幫教皇陛下。」

    「朕怎麼沒覺得。」

    「『神霄九鼎』可是教皇陛下投資的一個大項目，它們幫屬臣鑄成『神霄九鼎』，就是在幫教皇陛下。」林靈素又做了一個最好的解釋。

    「你答應了？」

    「這種機會花錢都買不到，我怎能錯過，當然是一口答應了。」

    「可『通靈寶玉』在朕手裏，你竟然擅自替朕做主，拿着屬於朕的東西做人情，你算朕的什麼人？」趙佶勃然變色。

    「屬臣沒敢替教皇做主，我這不是來借玉一用，用過既還。」

    趙佶又對着楊戩問道：「你看朕借不借『通靈寶玉』給林宮主？」

    「當然不能借！」楊戩果斷地答道。

    「為什麼不能借？」

    「官家剛才還吩咐過微臣，以後記住了，好東西千萬不能落在壞人手裏。」

    「很好，你不但記性不錯，還能活學活用，朕心甚慰。」趙佶滿意地誇了一句，他的臉色一下好看多了。

    楊戩一高興，又補充了一句，「官家您說，這好東西要是落到壞人手裏還能回來嗎？」

    趙佶也果斷地回答了了一句：「當然要不回來！」

    林靈素氣的鼻子差點歪了，「你們倆個今天搞毛線呀，不就是一塊破石頭嗎，不借就不借吧，嘰嘰歪歪說了這麼多廢話煩都煩死了！」

    林靈素氣的連聲「再見」都省略了，一道白光閃過一下就消失了。

    楊戩笑了，說了一句：「這傢伙太沒禮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