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滸之月 198．借玉一用

    樂聲嘎然而止，十位采女突然沒了音樂，一臉的惘然和驚諤，停了下來四處東張西望着，還以為又要換新歌呢。

    見樂官又是使眼色又是擺手，她們這才明白，演出提前結束了。

    雖然她們都沒想到會出現這種舞蹈演員跳了一半就讓人下台的場面，不過，她們還是趕緊列隊行禮後紛紛退去，一時間一座大殿內空空蕩蕩的。

    「宣，『金門羽客』上殿。」楊戩高聲喝道。

    「急什麼吶，等本宮看完了節目再辦正經事也不遲，哥再急還在乎多等幾分鐘的時間嗎？」林靈素一邊小聲嘀咕着，一邊邁着穩健的步伐走上殿來。

    林靈素打擾了別人還有理了，這種人屬於典型的自我感覺超良好型的，連皇帝拿他都沒辦法。

    林靈素在台階之下行了個「仙禮」——打一稽首，「屬臣『金門羽客』拜見教皇陛下和教母娘娘，恭祝教皇陛下萬里錦繡江山永固——萬歲、萬歲、萬萬歲！教母娘娘國色天香青春永駐——千歲、千歲、千千歲！」

    給領導人戴高帽子溜須拍馬人者皆會。

    「愛卿平身。」趙佶不為所動，打了個標準的「皇腔」。

    劉貴妃低低聲音問了一句：「陛下，這道士怎麼這麼不懂禮貌，連個臣禮也不行一個？」

    趙佶同樣低聲解釋着，「人家行的是仙禮，沒把咱們當人。」

    「陛下，沒把咱們當人，這……這是什麼意思？」劉貴妃一臉的小吃驚。

    「是把咱們當成仙人了。」

    「什麼！把咱們當成他家『先人』了，他家有這麼年輕的『先人』嗎？」劉貴妃笑着問。

    趙佶忍俊不禁，差點笑出聲了，「嗯嗯！愛妃，我說的是『仙人』，不是『先人』，你別搞錯了，不帶這麼佔人便宜的，做人要厚道。」

    「咯咯咯！陛下明明說的是『先人』嗎，現在又不承認，這樣有意思嗎？」劉貴妃用袖子抿着嘴笑起來，笑出了滿眼的桃花。

    趙佶瞪了一眼劉貴妃，說完悄悄話，這才吩咐一句：「賜座。」

    林靈素一點沒客氣的直接憑空抓了一張杌子落在自個屁股下邊，說了一句：「謝座。」

    「愛卿這麼晚了還不睡，找朕何事？」趙佶直接表示了一下朕的不滿。

    天還亮着說這麼晚了，這不是故意找茬嗎，看起來這小子今天吃錯藥了。

    林靈素察顏觀色，加了一份小心，說道：「屬臣專門為『神霄九鼎』而來。」

    「『神霄九鼎』不是歸太師管嗎，為什麼要來打擾朕？這麼點子小事也來麻煩朕，成何體統！」趙佶更不高興了，

    「『神霄九鼎』馬上就要進入鑄爐階段，可屬臣突然發現少一張鑄爐的圖紙，找太師也沒用，所以才專程來求見教皇陛下。」

    「你是不是想告訴朕你把圖紙落在『神霄宮』里沒帶下來？」趙佶可真能瞎聯想，還就能想到點子上。

    「教皇聖明，都怪屬臣下界之時一不小心疏乎大意，犯了這個不可原諒的小錯誤。」

    「不可原諒的錯誤還是一個小錯誤，這是什麼錯誤？把玩忽職守當成疏忽大意，你可真會輕描淡寫、避重就輕。」

    「屬臣只是無心之失，其實也沒什麼大不了的，這才多大點事情。」林靈素一臉的滿不在乎。

    趙佶狠狠地瞪了一眼林靈素，見他毫無反應，只好換了個話題，「你是不是還想說為了彌補自己的……小錯誤，準備返回『神霄宮』專程去取一趟圖紙？」

    「不錯，不錯，真是什麼事都瞞不住教皇陛下，屬臣只能無限忠誠地說一聲——教皇陛下偉大英明呀！」

    「你還不去天上拿，站在這光說好聽的有什麼用！難道等着朕上天給你取圖紙？你當朕是跑腿的嗎？」

    「屬臣自己有腿，不敢麻煩教皇陛下的御腿。」

    「哪你來找朕有何用？」趙佶更不高興了。

    「屬臣只是想向教皇陛下告假數月，返回『神霄宮』取下圖紙。」

    「拿張圖紙要數月時間……」趙佶假裝沉思，其實巴不得他趕緊休假呢，眼不見才能心不煩，何況又不用給他發一毛錢的工資，所以，趙佶很快答道：「你為國事奔勞，別說是數月時間，就是數年時間朕都准假！」

    「謝主龍恩。」林靈素表示了一下謝意，接着說道：「只是屬臣還有一個不情之請，希望教皇陛下能夠恩准。」

    「你怎麼今天這麼多事，還有什麼事情，速速奏來。」趙佶顯得不耐煩了。

    「屬臣離開九霄之後，仙力頓失，現在想重返天庭，還得仰仗教皇陛下的一臂之助。」

    「你是不是打算讓朕造一枚火箭送你回家？」趙佶可真會開玩笑。

    「要是能造一艘宇宙飛船就更好了。」林靈素隨口答道。

    「開什麼玩笑，你老實交待，你對朕還有什麼企圖？」

    「豈敢，豈敢，屬臣只是有求於陛下……而已。」

    「有話快說，有屁快放！你的廢話可真不是一般的多。」趙佶更不耐煩了。

    「我還沒顧得上說廢話呢。」林靈素一臉的委屈。

    「那個『而己』不是廢話是什麼？」

    「而己……要是廢話，敢問『有屁快放』算不算是髒話？」林靈素小聲嘀咕了一句。

    惹得趙佶又怒聲斥問：「就你這麼多的廢話，有事速速奏來，無事趕緊走人。」

    林靈素這下不再廢話了，直接進入正題，「屬臣欲借『通靈寶玉』一用，取到圖紙回來後即還。」

    「你上天取你的圖紙，要朕的『通靈寶玉』何用？」

    「『通靈寶玉』可以帶屬臣進入『神霄宮』，沒有寶玉我怎麼上天去呀。」

    「『通靈寶玉』又不是火箭飛船，怎麼能送你上天？」趙佶翻了下眼睛，他似乎忘記自己就是抓着那枚「通靈寶玉」神遊九霄天外的。

    林靈素小心地提醒着，「教皇陛下難道忘記了嗎……」

    「忘記什麼？」趙佶才不上對方的路呢，他一臉不放心地說道：「朕的寶玉怎麼可以隨隨便便借人，你要是跑了不回來，朕豈不雞飛蛋打有去無回？」

    「教皇陛下，應該是肉包子打狗才有去無回。」林靈素糾正了一下趙佶的病句錯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