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歐文杰一直陪在夏焱身邊,上課的時候傳紙條,下課出去散步,晚飯的時候去後山坐一坐,回宿舍的時候聊着扣扣。
空間的留言都是彼此的早安和晚安,下雨的時候會提醒夏焱打傘,吃飯的時候會看着她全部吃光,就連淋雨他也會安安靜靜的陪伴着。
沒有牽手、沒有擁抱也沒有接吻,就是心照不宣的感情和陪伴。
一日,午休後,夏焱走在上課的路上,歐文杰跟了上來:「小燕子,你怎麼總是喜歡蹙眉」
:「有嗎」
:「要不要照照鏡子呀,你蹙眉的樣子好難看」
:「我沒注意到」
:「把眉頭打開,像這樣」
:「我沒感覺到自己皺着眉頭怎麼打啊」
:「你怎麼這麼笨呀,你看,這樣感覺到了麼」歐文杰把手放在夏焱的眉頭,輕輕抹開那緊皺的眉頭,
:「好像,有點感覺到」
:「小燕子,你笑起來的樣子最好看了,多笑一笑好不好」
:「好看嗎」
:「特別好看,像天使一樣,那麼乾淨」
:「哪有你說的那麼誇張」
:「真的,你還不信」
:「你這張嘴」
:「小燕子,我是認真說的,我真的從來都沒有感覺過誰是如此的,有一句話特別能形容你」
:「哪句話」
:「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
:「得了,別誇我了」
:「小燕子,你怎麼就那麼美好呢」
:「可能不好的一面你沒看見吧,趕緊走吧,馬上要上課了」
那段時間,在歐文杰的陪伴下,夏焱的情況確實有所好轉,只是依舊少言寡語。
一天早自習,胡莉莉對夏焱說:「夏焱,你能不能別總是這樣」
:「我怎麼了」
:「你能不能多說兩句話,多笑一笑」
:「莉莉,你知道我現在很糟糕,我做不到」
:「那你天天這樣,多影響我啊」
:「怎麼影響你了」
:「你看看和你關係好的那些男生,尤其是歐文杰,看我的眼神都變了」
:「什麼眼神,怎麼變了」
:「就是那種眼神,像是我欺負你似的」
:「莉莉,他是我的朋友,你們都是我的朋友」
:「夏焱,反正你這樣特別影響我,他現在看我的眼神都變了」
:「因為你是我的朋友,你才和他成為朋友的,現在你說我影響你了?」
:「夏焱,我求求你別天天哭喪着臉了,因為是你的同桌,他們都以為我欺負你,但我又沒欺負你,沒惹你,憑什麼這麼認為啊,再說現在快要高考了,你多影響我啊」
:「我知道了,等我找老師換座位」
:「夏焱」
:「莉莉,我希望你能明白,因為影響高考,我才這麼決定」
:「夏焱,謝謝你」
:「當初是你硬要和我坐在一起,是你說我們是朋友的,可是今天,作為朋友,你太讓我寒心了」
:「夏焱,還有最後一個事」
:「你說吧」
:「這個事情能不能別和別人說」
:「你是想說歐文杰吧,我答應你」
當日,夏焱去辦公室找姜達:「老師」
:「夏焱,怎麼了」
:「老師,我想換座位」
:「你和胡莉莉鬧矛盾了麼,當初不是你們要坐在一起的麼」
:「老師,你也知道我家裏發生的事情,我還是沒辦法調整好自己,可不可以讓我一個人去最後面坐着」
:「現在是高考關鍵期,你要從第二排坐到最後一排,你不想高考了麼」
:「老師,我就想調整調整心情,你答應我好不好,不然我坐在現在的位置也學不進去,還不如讓我好好調整,老師,你相信我好不好」
:「夏焱,我不是不相信你,這樣吧,你先去後面坐着,等你調整好了,想回到前面再說一聲,無論如何別耽誤了自己,別耽誤了高考」
:「老師,謝謝你」
:「夏焱,你這是特殊情況,老師理解,有什麼困難,記得找老師」
無疑,作為一名老師,姜達很成功,夏焱也很感動,可是感動歸感動,老師和學生的界限,她還是分得很清楚。更何況,再好的老師也不是孟淑芬,有些感情,經歷一次就會心力交瘁。
姜達,只是一位成功的老師,對夏焱來說,最大的回報,就是好好學習。
姜達替夏焱安排位置的動作很快,僅僅一節課的時間,消息就傳到了歐文杰的耳朵里,
歐文杰很生氣的找到夏焱:「小燕子,你要換位置的事情,為什麼不告訴我」
:「我以為不重要」
:「你以為,又是你以為,你是不是以為我也不重要」
:「歐文杰」
:「為什麼要換位置」
:「我心情不好,想要換個位置,換個心情好好調整自己,現在的位置太靠前了,沒有安全感」
:「和誰坐同桌」
:「我自己」
:「你自己要去後面坐麼」
:「恩」
:「夏焱,你能不能別胡鬧」
:「我沒胡鬧」
:「今年是高三了,最重要的時候」
:「我知道」
:「知道你還這樣」
:「我想調節調節心情,你別勸我了」
:「那我和你一起去後面」
:「你近視眼,你是瘋了麼」
:「和你一起瘋」
:「歐文杰,你別這樣」
:「看着你不管麼,去了後面你還能學習麼」
:「怎麼不能了」
:「你這樣我不放心,我陪你一起去,看着你」
:「歐文杰…」
:「小燕子,別推開我,你知道我不放心,我去找老師說」
:「我就想一個人呆着,你別和我一起」
:「小燕子,我在,聽我的」
夏焱望向歐文杰,看着他一副毫不猶疑的堅定的眼神,心裏酸酸的,那一刻,她不由自主的點了點頭。
有的時候人就是這麼矛盾,明明知道不應該的,可偏偏抵不住眼前想要擁有的哪怕那一點點殘存的溫度。
越是習慣孤獨的人越害怕孤獨。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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