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結這場戲劇 第四十三章：噩夢

    「是嘛，那，那個他是在哪，你也應該知道吧。」我據需追問道，「嗯，他應該在？」他思索中，不時地將那枯叟的手慢慢跌入那乾癟的腮邊，做着思考的狀態，隨後又據需道：「他好像在東京，正好我們也去報到。」說着他笑了笑，乾癟的臉龐甚是變的異常詭異，「你們聊的真嗨，怎麼將我也給忘了。」說着，川木一下子晃着頭過來，粗大的身子將那乾癟的身子給擠了出去，「我這大哥啊，說話時，從不不知道遮掩，你看吧，都全部說完了，卻從不曾將我給放在眼睛裏。」我聽着他的說法，笑了笑，眼中突然亮起一個帶着血色刀刃，穿着黃色衣服的男人，手上揣着兩個人頭，肆意的對着我笑，口中不時地對着我笑。「啊——！」我大叫一聲，身子如同彈簧一樣一下子彈出老遠，「你怎麼啦。」瞪大雙眼中，那人伸出的手上一陣鮮血橫流，一股濃烈的腥味在他身上甚是噁心。「沒，沒什麼，我可能太恍惚了。」漸漸

    回過神來，卻發現眼睛早沒了那景象，只剩下那粗大手臂靠在我肩上，再也沒有那一絲絲腥味。「哦，沒，沒事，只是可能有點——。」我恍然了下，甩了下他的手臂，漸漸覺得眼睛不時地打轉，慢慢靠向那個牛車的欄杆上。

    風色慢慢變的少許了些，車子隨着牛的移動，變得起伏不平，人也跟着搖晃起來，漸漸也似是進入夢鄉。轟——，一顆顆炸彈飛逝着，一個個似同布條一樣的東西在眼前橫飛，子彈飛逝的瞬間，不時地擦亮着一個個血肉，直戳出一絲絲血跡，腐臭的光環下，我慢慢拿出一個相機，一個個不規則的人在我眼前嶄亮，「啊，哈哈——，你——你——給我照個——。」一人慢慢將我的鏡頭拉到他那邊，只見鏡頭下，那人滿身鮮血，手上提着一兩個頭顱，血腥味一陣陣從他身上蔓延，直戳入我的鼻息中，帶着的帽檐下，陣陣肉紅色眼球中，卻在放大的相片中，變的異常巨大，只見那倆頭顱中，一頭顱的臉上一陣肉紅色漸漸嶄亮，一陣髮絲早已蓋過她那本來的面目，另一個卻甚是稚氣未脫，一絲圓潤的臉蛋上一絲不安的心思漸漸滾燙於臉上，地上一絲絲鮮血慢慢滴落，如同墨水一般慢慢划過那道路面，漸漸向我流來，卻甚是讓我心頭一涼。「怎地，你不給我照！八嘎，

    你是隨軍記者，你必須給我照，這是我來這裏做過最快樂的事，你必須給我照，八嘎！」他的聲音越來越大，手上的刀刃一下下在我胸口上亂晃，有種想戳入意思。日光的餘暉，漸漸在我心頭嶄亮，摯辣的陽光震懾着本來不乾淨的路面，一股刺鼻的腥味味合着陣陣膠臭味在我的胃中直踹，「握——哦——。」我將鏡頭丟下，甩下的身子卻順着那相機的重量被壓彎了些許，人也一下子壓低了許多，一下子在地上留下點點雪花。「你——你——竟然嘲笑我的傑作，你——不可饒恕！」說着，他的刀刃漸漸戳向我，一陣冰冷的氣息漸漸在我心口點亮，直將我整個人都變成冰人。

    「咱們到了，你，你快醒醒，醒醒，小伙子。」那隻粗大的手臂慢慢在我肩上晃動，合着那點點冰冷。「哦，原來，原來，只是個夢，呵呵。」我苦笑了下，「什麼。」那人道，臉上皺起點點眉頭，看了看我，又慢慢放開，「沒，沒什麼。」我一下子被噩夢嚇的有點不太適從。「我們現在就到站台了。」說着，景天君枯叟的手慢慢指向站台，只見一個個男男女女各自望着對方，一種依依不捨的情懷慢慢在各自的心中點亮。

    喻——，風色中，一聲聲說話聲在我的耳邊迴響，站台上擠滿了花白的女人，她們各自攙扶着一個個稚氣的男孩，看着那一點點溫存的眼眶中，卻時時閃着點點光芒，花白的髮絲在風中不時地向後排擠，直將整個場面飛逝起來，我們三人慢慢下來，蹬踏着的木屐聲在石板上發出陣陣響聲，牛車慢慢變得遠去，而我正想牽回來時，粗壯的手立即將我攔下，對着我道：「別攔它了，它是畜生，但它也知道，我們這一去，可能就是有去無回，何必去糾結它。」說着，眼裏早沒了噩夢中那絲絲血紅，只剩下那甘醇的星狀。風色漸漸變的呼啦起來，只見那隻牛慢慢翹起那隻腳，奔騰中，一絲絲火紅色的印記漸漸晃動起來，卻甚是將整個身子燃燒在一起，奔騰的腳步再也停止不了，一次次晃動着身子上早已跑的飛快，再也找不到任何它的痕跡。

    陽光慢慢照向這站台，一次次紅火色的熱火慢慢射入站台，一身深黑色衣服的男孩漸漸投射於我的眼旁，女人們蒼白的手漸漸靠搭於他們的身上，一絲絲滾燙着心頭上的熱氣漸漸被一個個小的物品帶入他們的懷中。一位老婦道：「你到那裏一定要給我寫封信，知道嘛，不管那裏有什麼事，一定要給我個信。」說着，矮腫的身子慢慢挪動，似同一個不倒翁一般，「知道了，媽。」那男孩道，手上漸漸撫弄着那玩具，漸漸將那東西放入懷裏，並對着它拍了又拍，恐怕它要掉下來一樣。「嗯，那我就放心了。」說着，那女人溫存的眼神中，一絲佝僂的身子慢慢浮動着，「老婆子，走啦，他知道怎樣照顧自己。」說着，老男人在一旁忽閃着拍子道，便想將她抬起時，女人便拍了下，說道：「他不是你身上掉的，你當然不在乎。」說着，女人眼裏一絲絲閃爍着光芒，抽咽着的眼神中慢慢望着那男孩遠去，嗚——茲——，火車慢慢飛逝着陣陣風氣，刮——茲——，車中的

    一人忽閃着身子，橘黃色衣服上肩上一個長方形的肩帶上擠出幾個方塊狀的形狀，在陽光下忽閃忽閃，卻甚是將整個人嶄亮，暫時看不清他任何面目，只剩下那挺尖的刀鞘隨着他那身體的擺動而擺動異常，風色中，我們一行人漸漸進入那該死的車廂中，卻不知早已踏入那亡靈般的深淵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