熙熙攘攘的人群中,一群男女踱步漫過一道門檻,女人挽起男人的手臂時,不時地用眼神挑逗這個身邊的男人,肆意的手指中,時時扣動他衣服上那條細縫,男人卻早已不甘示弱,嗔動的嘴唇時時尋找獵物,手上卻已與女人柔軟的曲線合為一體。頭上肆意飛舞的粉花,一次次觸動我的鼻息中,濃而烈,如同在烈性酒中參雜了生辣椒。「額,呵呵。」我慢慢躲過那東西,纏着一群人的肩膀,逐漸走進那老頭。「繁華世界,無人看真實,只看虛偽,哈哈——。」那老頭冒出一串字,說完,又將那大瓶酒灌入肚中,「你是那某小說的作者吧。」我咧聲道,「呵呵,作者?什麼作者,靠寫軟件文的作者?哈哈——。」他笑的及其難看,一絲唾液慢慢滾落下來,卻又不知怎地,就是不想下來一般。一個肥大着的臉的女人慢慢走了過來,圓撲的身子隨着走動,變得異常擺動不堪,「你們在說什麼呢,我說你啊,你看我們樓上的妹子都瞪你很久了,你還不快上去快活下?」她口裏說道,只覺得嘴中吐露出陣陣煙味,「哦,老闆娘啊,正好,這些錢都讓這位小生幫我付掉吧。」「什麼,你自己沒錢?」胖女人似乎沒有想回應他,臉上清哼了一下,
「呵呵,算了,我來付吧,畢竟我今天要拜見這位老師。」說着,我便開始付起錢來,「你,你居然讓他做你的老師,看來又是個吃軟飯的傢伙,哼。」說着,她的喉嚨開始提高,樓上的那些女人一下子都看過來,連那些摟抱着女人身體男人們也看了過來,笑聲變得異常激烈,對於他們來說這作者只不過是靠着這樣一種方式去賺錢,或者說的更殘忍的就是他只不過是吃着軟飯,苟且偷生的活着。砰——,地板上響起陣陣響聲,我的雙膝慢慢跪下,只有渴望才會有希望,我知道我在做什麼,可,可我更希望他能得到尊重。「你,你這是幹啥,起,起來。」顫抖的雙手一次次在我手臂上發出不安的顫音。「不,我不起來,我要讓他們知道,你不是這樣的人。」說着,我舉起頭來,「可這早已成為事實,又何必計較他們的看法。」老男人道。「額,額,停下,你記得多寫點,至少我這堂口還要靠你寫的那些東西呢。」說着,胖女人慢慢跑過來,蹬踏着的木屐在客堂中變得不再明淨,嘈雜的人聲一次次散去,只剩下我和老師兩人,「走吧,這裏我們是傷不起的。」說着,他毅然回味道。「我看你應該在這裏有知心人吧。」說着,我也跟着看了看,
「嗯,看來你小子還真會看人啊。」說着,他抿了嘴唇,乾裂的鬢角上,一絲血跡慢慢落下,卻有一絲始終滾燙於嘴唇。「她那時是我的妹妹,但是卻比我大,同時也就變成我的學姐,但事態變故,她由於家中的事情,不得不來這,當了一個妓女,而我那時承諾,她只要在這裏,我就能跟她在一起,至少跟我的住所近很多了。」老男人混亂地說着什麼,「我想你應該在騙我吧。」我苦笑道,在他的話語裏已經早就沒了頭緒,或許是喝高了。「呵呵,你——你小子,額——。」花白的頭髮順着風色順勢刮來刮去,稀疏的髮絲中,面部早已洗刷不堪。
路面上來往的人群漸漸變多,人們還是聳拉着腦袋過來過去,在那個年代,是不允許任何侵犯性的話語,人們的心中總掛着天皇。「天皇萬歲,天皇萬歲!。」嘈雜的人群中,零星的聽到這樣一句,空氣中,瀰漫着陣陣腐臭的酒味,這種酒味似是變得越來越濃,直到在我的鼻息中攢動。「你們這些馬路大,都給我滾開,啊,哈哈,老子為天皇打仗,你們為什麼,都他媽為了什麼!」說着,他瞪大的眼睛裏直冒血絲,卻只見,人群一步步散開,畢恭畢敬地給他讓條道,路似乎越走越寬,我的鼻息中的酒味變的更加濃烈,眼中只有那如同殭屍般動作的男人舉着一個粗大的酒瓶子,晃晃悠悠地慢慢靠近,面前如同擋着一面牆,甚至擋住了他的去路,「額,啊,哈哈——,爽!」說着,他仰着頭噴了一口氣,這一次如同中毒一般,只覺得摯辣的陽光在我眼中早已沒了一個影子,似是變成四五個。「你小子,咋的不讓,我們這些打聖戰的,你們這些人懂什麼。」似乎他這句話刺激了我,只覺得嘴唇一動:「我想天皇陛下,看到你這樣為他打仗,也會心酸不堪。」「你——你——!」那人慢慢抬起頭,嘴邊一絲壯肉變得異常清醒,「你,你是?」
我瞪大雙眼道,眼中只有那個牛夫,「那,那你的兄弟呢,不是,他跟你一起嘛。」我腦子一陣疑慮,自那一次跟他倆在黑暗的車廂分開過後,就沒再聽到這倆兄弟的事,只見得那人變的異常,手上揮舞着那早已空洞的瓶子,嘴邊直鈎鈎地說道:「他,他,不適合聖戰,他,早該死了。」異常膽怯的臉上,慢慢浮現不安的心態,「你怎能這樣說,他畢竟是你的大哥,難道,難道,你殺了他?」我似乎意識到什麼,「我?我是殺了他,他本來就該死,該死,真該死,連我最心愛的女人他都敢要,他算什麼,他就是一個滿身污漬的牲口,憑什麼,憑什麼,他就能得到,我就是一輩子看着的命!」那人一次次晃動着乾裂的嘴唇,在我看來,之前的話語其實都是假的,那人的老婆其實根本就沒有跟這個看起來壯實的男人做過什麼,而孩子其實就是那個景田的,只是他沒有意識到,或者早已習慣了索取,而忘了懷念與珍惜。「那,那你把景田給怎麼啦?」我突然冒出一句,心中的疑惑早已有了答案,「我,我,不,不是,是那長官,那長官,讓我拔起槍,對着他,刺下去,他們,他們只要強壯的人,不要那些老弱病殘,是,是他們的錯,不是,不是我
的錯——。」只聽得那人一直重複着一句話,瞪大的眼神,一絲冒起的血絲變得異常紅熱,甚是變白。「額,哈哈——。」笑聲遍及整個地方,他晃動着身體,跪倒於地面,而我卻早已走開,而腦中的毒氣一樣的玩意還是揮之不去,一旁幾個穿着軍人制服一樣撞開我的膀子,順着背影,袖章上的晃動變得異常醒目:憲兵。「八嘎!走,我看你是喝糊塗了,該清醒一下。」耳邊一時陣陣響聲,啪,啪,卻直將我那膽小的心變得更加脆弱,「呸,額,哈哈——。」那人似乎瘋掉一般,眼中早沒了那時善良,血紅色眼睛裏只有紅色,甚至只有血紅。
「你們把他拖走,他應該死在戰場上,而不是這樣窩着,快拉走。」說着,他從衣服中的褶皺部分里拿出一個繡着一塊粉色花朵的手帕。「嗯?你這手帕我想是個中國女孩子幫你刺繡的吧。」我突然冒出一句,只見得那人瞪着圓大而又血紅的眼睛,看了看四周道:「嗯?哼!」重哼了下後,他便將那手帕扔了出去,只見那東西如同一張清水一般,在風口中,隨着風色的擺動,在風中晃動,如同少女白裙上那一絲不安分的乳白色腥臭的東西,即漂亮,又噁心。
「小子,我們還是回去吧,你不嫌煩嘛。」老男人晃動着身子道,「嗯,好,好的,我本來就是來找你的,走,咱們走。」說着,我慢慢背起這個滿身酒味的男人晃悠悠奔向他的住所,在我看來或許眼前的男人似乎說的才是真的,猩紅的日光照向我,直射入我的心坎中,或許我不應該去看待這樣一個聖戰,或許我不應該去揣測別人的生活,但——。風口中,老男人愜意的放開我的肩膀,眯着眼睛道:「到了,到了。」說着,他慢慢變得清醒許多,似乎是被放肆的野牛一般,尋找着更多次奇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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