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邊的風景逐漸被樹和稻田代替,黃燦燦的秧苗上顆顆飽滿,不時間有幾個年輕人在四下揮舞,我們幾個都慢慢將行李收拾好,正站在台前等候。「果真是人間仙境!」我倒是發出感慨。「嗯,那當然,不過這裏只是漂亮的一景,還有更漂亮的。」那女人道,「敢不知,此女子為何名?」我倒是一板那書生的意思。她先是一楞,慢慢摩梭着車廂上的一根柱子。「不是你看到了,我的名字飯愛嘛?」那女人如是道,「是嘛?那或許是飯島愛的,應該不是——。」話沒說完,車子慢慢停了下來。
循着滾燙的汽鈴聲,我們三人慢慢跳了下來,隨後它慢慢跳動着無法辨別的節奏,逐步隨我們而去。我,眼中,細軟的風景中,那車子黑紅交替的油漆卻很是和諧,漂亮卻不顯累贅。「走啦——,真是——。」顏倒是嘻笑着,她似是明白我心中的不甘,在中國已經沒有這些東西。馬路邊,已經一掃而去的乾淨,細軟的泥巴在路面上碾過一道道痕跡,耳邊,幾道青蛙聲浮動而起。
往日的秋收,已不再是幾人合夥弄,而是默默地一道機車肆無忌憚地裝運,而一旁的車上,幾個婦女一次次揮灑着汗水,輕浮的髮絲將額頭完全打濕,而緊貼的衣衫卻時時迎來岸上男人的吼叫聲——。
「到了,這裏就是我來你們的村子,再往前走幾步,就是目的地。」那女人冷冷地說道,「哦,謝謝——。」我剛一說完,頓感眼前灰暗,一種不祥的感覺頓時讓我脊背發涼,剛抬起的腳卻放了下來。「怎麼啦,怎地不走?」顏如是道,望着我停滯的步伐,頓感不適。「我,我——,這,這村子我們不能來。」一種意識時時提醒我,這裏永遠是我的痛。「走啦——,什麼難關我們都挺過來了,這難關怕什麼?」顏拉着我,卻每挪動一步都感覺吃力。「不,不!我怕我這次去了,會,會失去更多的東西。」我似是感覺到什麼。「你說什麼,不就是個村子嘛,有什麼好怕,走——!」顏已將我的手弄於胸前,只覺得她那「小兔子」跳很快,在她心中或許已經迫不及待想看看異國的風景。
我,慢慢被帶動起來,一切如同洪水一般,無法再有任何東西可以阻擋,我們跑動於街巷中,路邊兩旁,已停滿了各式車輛,可卻很是規整,街邊已被似是洗刷乾淨,每個人的臉上洋溢着光彩,連體的建築卻已被牆隔開,斜向的屋頂上垂下一道道簾幕。
「你,你來啦,額,呵,額,呵——。」突然從簾幕上滑翔出一道風景,一黑影中細細出現一絲聲音。「誰,誰在那——!」一種莫名的熟悉之聲在我耳邊響動。「八嘎——!看到社長,還不鞠躬!」一旁身壯之人道,黑衣中已裹不住他那壯碩的身材,只是那眼鏡卻已不適合於他那大頭。「混蛋!劉先生是我請來的重要顧客,你怎麼這樣對待他。」那社長如是道,卻也慢慢移動着一種銀色的東西於外面。「呀——!鬼啊——!」顏大叫道,只見她手指於那慢慢滾過來的東西和那上面的「怪物」。「莫慌,我只是,只是被切下肚皮罷了,現在腸子在外面,多虧現在,現在的高科技啊。」他如是道,允吸了下一旁的氧氣道。
「原來,原來如此,不過我想問下,你是不是被那小子砍的?」我似是嘲笑性的說道,「是,是——,不過,我想你看樣東西肯定會感興趣。」那社長如是道,「什麼,什麼東西。」我如是道,「我想你看就知道,何必那麼多廢話——!」黑暗中,一女人的身影逐步褪出,如同蟬蛹蛻皮一般。「原來,哈哈——,原來,你們真是一夥的。」我嘲笑似的咒罵道,「什麼一夥的,我們本來就是一世戀人。」那女人如是道。
沒過多久,一行人將東西拖動而來,咚咚幾聲慢慢跳動着風華,一個雪白的頭顱模樣的東西裝於水晶中。那社長刻意摸了又摸,隨後又看了下我道:「啊——,太,太完美了,簡直,簡直一個模子刻出來的。」我,表示詫異,聽着那社長的闡述,我頓感不祥而來,這地方其實質已經不是我所想像的世外桃源,而是已經被詛咒了的地方。「你看看,看看,鼻骨,牙齒,顎骨,多像——。」他一步步尋昵那一絲絲部位的相像之處。
「呵呵,他已經不屬於這個國家的財產,更不屬於你那髒手所能碰的。」我如是道,回味着夢中一絲絲跳動。「看來,看來你真的知道一切,並不是全部都——,額,哈哈——,明白——。」他一回胡言亂語一會回歸自然。「我只想問下,那次發生了什麼——?」我如是道。「發生了什麼,我的肚子已經見證了一切,他把我幾個弟兄都砍死了,連我也砍,你要知道他是日本人!」他瞪大眼球道,捶動着的手將輪椅弄的震動異常。
「是,是嘛,那你有沒有做過很過分的事?」我嗤笑這個滿腹「酸水」的傢伙。「沒有!他是我的兄弟,我怎麼可能對他做出什麼呢,你說是吧。」那社長伸長了脖子,恥笑的氣味還是減退不了。「是嘛?真的是這樣——?」我慢慢跪下,舉起那水晶,隨後,慢慢抬起腳,眼中,我已透過那絲絲痕跡一點點回味那段歷史。。。。。
我望着滿身是血的劉勝,眼裏儘是淚水,他慢慢拿起身旁的一把刀,雖已過了氣色,但它所含的那種種氣息,完全可以將一個人從善帶入惡魔之間。「你,你要使用好這把刀,它可是我最終的羈絆,順子已經跑了出去了,你要在這段時間內,把他們拖出,否則總攻就會因為這樣一個缺口而變成被動——。」他每講一字,身上的血一次次流出,直到他將最後的血性流光。「劉勝,劉勝——,兄弟,你不能掛,我,我不會使用這個玩意。」望着那把已染紅的刀,我,頓感不安,或許是很久沒摸刀,在日本,曾是以櫻花柄為首的彎刀,而這把刀,卻生生如同一把大寬刀,鄂手上,一隻龍吐露瘋狂,瞬間將一旁的所有東西吞噬,全然不留餘地。
噔噔——,一絲絲輕微的聲音慢慢跳動着,腳踏聲逐步讓我覺得親人臨近,但在這戰場上,他已經忘記了親與不親的關係。「多桑——!這裏還有個支那兵,只是他的穿着有點怪!」那士兵道,「直接澆汽油,讓他死掉!」上面傳來藤木的聲音。
是,是藤木的聲音,我心中暗喜:「藤木,藤木君——。」我如是道,卻忘記了這裏其實是戰場。「啊——?多桑,他,他在叫你——!」那士兵道,「什麼,他,他居然認識我——?」藤木道,蹬踏着鞋聲已完全變了聲音。我望着那人慢慢過來,對着他笑了笑,模糊的臉上已經沒有任何樣子,只剩下模糊的血跡和泥土在我臉上磨蹭。「哼,給他洗洗,最後送他進地獄,我們不需要這樣的懦夫!」藤木如是道,口中已沒有任何感情可言。「嗨——!」幾個士兵模樣的人一起往深坳的溝中撒尿。一旁,劉勝似乎甦醒,但他慢慢握住我的手臂,一絲溫熱逐步從我血液中流淌。。
我,點滴着瘋狂,低下的頭顱,慢慢回味着曾經的歲月,那段在南京的事情,那段他將惠子當成商品一樣供軍官們享受。「雨中」,我慢慢吐露出那「水分」,對着牆壁道:「你,將惠子怎麼樣了,惠子她——。」剛想說完,那邊已經接話:「笑死,你已經成死人了,還這麼不知好歹,她啊,她已經送給731了,估計現在在做某種實驗。」「什麼,你——!」我頭頂上冒出一絲絲青煙。「什麼怎麼,那女人只不過是顆棋子,只不過是玩物罷了,玩完了就扔唄,沒用也要——!」藤木剛想說完,一聲跳動聲立刻從壕溝中抽出。
「呀——!藤木——,你的死期到啦——!」說着,我如同地獄的惡魔一般,拔出的刀,順勢將壕溝旁幾個士兵帶入地獄,而慌亂的藤木早已經抽動着刀:「發射,發射——!」只見一個個炮彈在我身旁炸響,卻根本沒法炸到,而胸口卻留下幾個彈坑——。「額——,好,好疼——。」我頓感精力已過,但眼前的藤木卻於眼前,卻很模糊,我,慢慢跪了下來,腦子裏一遍遍讀寫着那段跳舞,一切都遙不可及,但只要有一絲力氣。。
我突然抬起腳來,吼叫聲中,我將刀擲了過去。劃——,一陣響聲後,藤木瞪大雙眼,肚子已經被切開一條口子,細的粗的玩意慢慢流經出來,濃稠的液體慢慢劃破而下,他,慢慢跪下,斷裂的彎刀已經在地面上震顫不止。「呵呵,哈哈——,你,你玩陰的——!」藤木如是道,杵着刀。「呵呵,終於,終於——,額——。」我頓感腦袋被人掀了下來,一絲風洞的軌跡聲中,意識突然慢慢爆發,手臂慢慢摸動地上的一面帶血的殘旗,順勢死死插入地面上。。
「八嘎,這混蛋太頑強,居然,居然把旗子都給捋直了。」一士兵道,「算了,別管,趕緊帶着長官走,不然,他要掛了。」另一人道,「好,不過這混蛋居然把我們幾個弟兄都弄死了,我們不管怎樣都要帶什麼走,畢竟他是日本的。」他如是道。「好,你決定吧。」那士兵道。他慢慢撿起那把已殘損的彎刀,順勢砍下那手臂以外的任何肢體,風中只剩下,那隻手臂跳動着風中的旗幟。。
「我想你可能不相信我說的,因為你那時正好全部都聽到了。」我摸着那水晶道,一步步將那段歷史給公諸於眾。「你,你——,你真是索命的。」藤木喝退道,慢慢站起的身子重重地坐於椅子上。「我的意思很簡單,那就是歷史就是歷史,事實就是事實,一切的一切,沒法改變,輸了就是輸了。」我言正道。「好,好——,真是不錯的闡述——。」一絲帶着墨鏡的男人道,手臂上雕紋十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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