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風拂過面頰,一絲絲痛感刺入神經。耳邊時時想起兩字:太像,太像。「誰,誰在那?」我逐漸跳了起來,眼眸甦醒中,模糊地看見一老人褪去手,正逐步站在那,一根龍頭一樣拐杖上,手已乾枯。「你就是節木吧(字不好找,遂直接弄了個字)。」那老人站於一旁,但身形卻並沒佝僂。「嗯——?對不起,大爺,您認錯人了,我不叫桔木。」我先是一驚,
隨後又道。「啊——!我以為是他呢。」那大爺倒是吐露出絲絲燎煙。
我,慢慢站立起來,幾位老人身旁,一女人倒是牽着一位老者的手,但看她的模樣,卻很是50到60歲。我,指着一旁站立的那個女人道:「她是——。」「哦——,哈哈——,她是我們老兵中的一個孫女,據說是從哪過來的?」這老頭子摸了摸早已禿頂寬大型平坦道。只見,那女人頓感指向她時,她慢慢扶着那名老者坐於板凳上,但那沉甸甸的響聲還是讓我感覺一驚。
「是,說我嘛,大爺——?」那女人慢慢來到我身邊,但明顯的眼角邊早已佈滿紋落,而眼睛下方,已成一個袋子大小的肉瘤。「嗯,是的,是的。」老頭子呵呵一笑。我,立馬站穩,恭敬地雙手握住她那早已蒼白的手,刺痛還是變得異常凜冽,卻根本沒了之前那種感覺。「您好,我們要找的是節木,而不是劉陽,對不起,您還是請回吧。」那女人很是決絕地將我趕走。
我,感覺到一種悲涼,但更多地頓覺自己的可笑。
剛踏出幾步時,一聲令下暫緩了我的步伐:「慢着,是我邀請他的。」那大爺向着那個女人瞪視道。「大爺,我們,我們的經費是不足的。」女人道出了苦楚。「什麼!不用,大爺,我還是有幸將這小子請來的。」那大爺倒是很自滿。「大爺,您要知道我們這個老兵志願者是民間團體。」女人很是不滿意。「不用!咱還是能支付的起!」大爺倒是心意已決,也就這樣,我
在這裏謀得一份閒差事,幫助大爺每天打掃擺設的櫥窗,最重要的是上面浸上的灰塵。。
幾日慢慢過去,我,再也沒看見那女人,但每次移到槍上面時,有時會處於激動,有時會處於悲哀。
清晨時分,我,還是努力去擦拭那些曾經的「傷口」,一個櫥窗內擺設着一道道被「解剖」了的三八式步槍,而槍後有一個明顯地一道槓桿,而全身則似是被刀劈過很多次,但卻從沒有出現任何彎曲,而裏面則是由一道鋼管組成,整個其實就是一組鋼槍,而槍身整個相當於一個成年人的長度,雖然小於,但再組成一把刺刀,整個加起來,其實比一個成年人要長很多,在這裏,我不由
得感慨,我們當年打仗,為何不用刺刀對刺刀,別人的槍上,其實已經想到這一點,在這種近戰下,我方很吃虧,遂也只能用大刀,劈上去,那絕對是痛不欲生。。。
暖氣浮動於空氣中,這些東西逐步被一盞細軟的小燈照亮,所有的一切,似乎都無法說明,我與敵的差距。「在看什麼?」老頭的聲音還是迴蕩於這館中。「沒,沒什麼,只是多少有種不知道說什麼的感覺。」我如是道。「我看你呀,你小子,看什麼事情不要看的太過於絕對。」老頭子倒是很是有經驗。「絕對?我可不認為,只是大家看到的東西太過於膚淺,並沒有想追求最本真的東西。」
我還是一如既往,眼裏似是容不下一層沙子。「你呀,什麼事情只能是看看就好,並非這個事情,誰都想知道很多,知道太多,反而不好。」老頭子如是道。「是嘛,我只是想知道一切的一切,都歸於最重要的東西。」我再次強調我的話語。「哈哈——,你小子,不過真的有點像他,他那會被我們生擒時,其實多少並沒有反抗,倒很配合我們,只是他卻將自己的證件和照相機塞於土裏面,我之後在圍殲中,找到了那東西,只是這幾年中,我再也沒找到它。」那老頭子倒是很奸邪似的笑了笑。「原來,原來你才叫我這個名字?」我突然恍然大悟。「嗯,是的,不然我也不知道你叫什麼啊。」那老頭子道,順眼看了看我。「可我認都不認識那個日本人,但你可否知道一種盤踞的蛇首之身的刀?」我再次吐露出一絲寒氣。「什麼?什麼東西,我不認識,你小子想多了,哼——!」他拄着拐杖站了起來,
卻蹬踏着腳步慢慢離去。
我,清楚地望着這老頭遠走的身影,頓感他有很多事情在瞞着我。門,慢慢開啟,洪亮的陽光普照而來,似銅一般的亮光還是讓我睜不開眼睛,一絲老人慢慢移動步伐,哐哐噹噹的聲音還是在我耳邊迴蕩,他,逐步舉起手指,其後面一個似是被削去。舉手投足間,時時顯出一絲莊嚴。熱紅色的火球嗔於我的眼中,似晃的紅熱氣息逐步讓我感覺不安。。。。
咚——,一聲聲響聲在後面放縱,老趙馱着這人,心中略感不適,雖然他在家乾的是粗活,受過地主老財的毒打,雖然他也色心看那地主老財的一小媳婦洗澡,但眼前的事情多少讓他始料未及。「媽的八子的!老子一不偷,二不搶的,頭天當兵,準備找個好婆娘過日子的,現他媽倒好,背着個帶刀,卻昏睡過去的文弱書生,俺實在是想不通,要不是——。」胡話還未完,只聽得後面一絲八嘎,八嘎的叫喚,
耳後根一顆顆子彈穿行而過,「釘」於他的後腦勺邊,似同有人在他耳旁扇風一般。「媽的八子!兔崽子,老子現在是在背人,不然一個個將你們撕成塊塊!」說着,他也不忘死命地跑,至少他不能讓那長官的死,白死。
「一咯極——!」一聲聲令下穿行於空氣中,風動的響聲隨意在空間內放肆,每個人都逃脫不了這樣一個「煉獄」,地上一次次躺臥着一個個人,有老人,有小孩,有婦女,甚至有些許側臥着,全身已是無一物的姑娘。老趙心頭一震,他現在的腳邊已不能再此停留,雖然他心裏已被掛於某處,千刀萬剮中,但他卻根本沒有任何方式去阻止。「八嘎——,哈哈——。」一旁的牆壁內,一聲聲響聲還是讓他停住了腳,
趕緊躲避的身體一次次靠近那炙熱的牆上,卻因為身後背着刀,而顯得不再平衡,他,倒伏了下,腳下一個放肆的石子不甘任性,它跳動着自己的身軀,不時地在空氣中響着別致的聲音。「誰——,八嘎——!」貌似士官一樣的日本兵吼叫道,不知過了多久,一女子的聲音還是在牆內響起:「官人,你們不是喜歡這樣嘛?」風色中,還是不時地聞到一股清淡的香味。「喲西,哈哈——。」幾聲笑聲後,似瘋狂的聲音慢慢
從牆內浮動,老趙摘下帽子,深深地鞠了個躬,口中輕聲道:「娘們——!我老趙就認你是我的第一個女人!」,說完,他快步跑入深巷中,但這一聲聲響還是在這幾個士兵耳中迴蕩,只見風中,幾個日本兵抬起刺刀下手於髮絲中,一絲絲鮮血染紅了這塊土地。。。。
強烈的風,還是肆無忌憚。冬日中,東北的天氣總會讓人氣喘噓噓,不是因為做某種事情,而是真冷。屋檐,早已被一顆顆炮彈掀翻,根本找不到一個可以落腳的地方,地面上,已不再光滑,一道道血跡遍佈整個巷口。「奶奶的,這鬼子兵真是沒娘養的,下手如此之狠!」他唾罵着,在他看來,這要是那小姑娘看到估計又是哭喪着眼睛。。他,跑到另一條深巷中,有一個地方,他可以放下擔子歇歇,雖然不好聽,但那
可以地主老財最愛去揮霍的地方:窯子。「奶奶的,娘們為我這大老爺們就這樣死了,我要是被狗日的一顆炮彈炸死,那我——。」他伸手還是摸向一堵牆,這個時間段,他實在是太過於疲憊,豆大的汗珠逐步從額頭上飄蕩,一次次在眼裏輪迴。「呲——,奶奶的,這堵牆——。」他一口氣敞開大手將這堵早已熾熱的牆給啪開,還是如前面一堵牆,熱且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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