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想可以淫.盪,但身體必須健康,因為只有強壯的體魄才能支撐起一個淫.盪的靈魂。
火球來勢洶洶,桑巴也不能等閒視之,轉身,手中竹篙伸出在身前江面上凝重的緩緩一划,一道巨浪應勢排空而起,浪峰狂卷高有三丈,寬十丈余,白波若山,怒撞向火球。
火球射出,小白也無心操控,直直的撞在水浪上,啵的一清響,那聲音就像玻璃刀剌在玻璃板上,巨浪頓時碎成漫天珠玉飛濺飄灑,火球受這一擋,去勢也緩了幾分,連火焰都暗淡些,不復之前威勢。但其蘊含的威能即便減少了些,也還是極大,遠沒到桑巴能無視的地步。
桑巴見狀右手從竹篙上鬆開,臂膀微伸,迎着火球食指虛空輕輕一按,頓時一條人粗的水蟒從江水中衝出,蛇頭不偏不依的正撞在後勁不足的火球上。
轟的一聲大響,水蟒火球雙雙泯滅,水花四濺,江水在撞擊中心逸散出的勁力摧輾下,生生凹下去一塊直徑數丈的大坑,數息後,大坑猛的往上一衝,就像有人在大坑裏丟了個炸彈一樣,以大坑為中間揚起滔滔大浪,滾滾撲向四方。
小白早知道火球射出去後的情況。要滅掉桑巴其實並不難,只要抽盡玉佩中的靈力就行,於他而言也就是多發幾次火球術的事,甚至都不用去攻擊桑巴,玉佩靈力耗盡,桑巴自滅。只是他有了新的發現,以前修煉法術,因為沒有演練的對手感覺上總是有些欠缺,而上次他攻擊桑巴時,桑巴在陣法主持下自主生出對抗,這一發現頓時叫他欣喜不已。換句話說,豈不是只要他不斷給玉佩補充靈力,別一次把桑巴玩死,他就可以把桑巴當做一個免費的陪練。
有了這想法,小白越發不肯放齊雪離開了。
火球湮滅,小白手中新的法決也已經完成,劍指朝桑巴一點,風聲呼嘯中,頓時在小白身周冒出十數個火球,彼此間拉開數尺的距離,排成一個巨型箭矢形狀,攜洶洶之威,飆射向桑巴。
連珠火球,小白目前為止掌握的威力最大的攻擊法術。得益於這幾日的練習,連珠火球在火球衍生後,他已經可以把火球排列成任何他想的形態攻向對手。
連珠火球單個比火球術的火球要小上不少,但勝在數量多,能形成連綿不的攻擊,而且所有火球加起來總的威能肯定比火球術大多了。
火球疾射而至,先前一直面無表情的桑巴身上的氣勢也陡然一盛,放聲一聲厲喝,沉胯擰腰,反身張脊,右臂平伸延展出去,以身為弓,身體瞬間伸展成一張大弓的模樣。這還不算完,桑巴又將左手拇指放進嘴裏咬破皮,從傷口流出一滴殷紅的鮮血。鮮血流出,靜靜的浮在桑巴身前,桑巴嘴唇翁和,念出一段低沉繁複的咒言。
隨着咒言完成,那滴血仿佛有了生命一般,在空中扭曲變化,化作一個個看玄奧怪異的形狀,讓人看一眼就心中彆扭和難受,生出一股想吐又吐不出的感覺。
隨之天地間,一股讓人靈魂驚悸的力量憑空誕生,桑巴身後的青山上升騰起一片綠蒙蒙的彩光,無數隱約可辨的淡綠色的光帶從光暈中被抽取出來,飄蕩着向他身前那滴血中匯集。血滴在綠色光帶的注入下,仿佛吃了大補之物一樣,不斷膨脹生長扭曲,須臾衍生成一條氣息森然迫人的丈長蒼茫血蛟。
血蛟雖只是形具而神微,但那股兇殘暴戾氣息卻撲面而來,一樣叫人陣陣顫抖,身上那些玄奧的暗紅色的紋理衍生出的奧力,同樣給人靈魂很大的壓迫感。
這一擊顯然對桑巴來說也是負擔極大,血蛟形成,連他的形態都虛淡了些。
當然發出一記連珠火球的小白也沒好到那去,同樣形體虛淡了不少,仿佛下一陣風就能把他吹散了一樣。
血蛟形成,桑巴左手一把將血蛟抓住,然後往右手平握着的竹篙上一按,刺眼的紅光閃過,小白靈魂中仿佛聽到了一聲霸道凜然的蛟鳴,紅光斂去,竹篙仍是那支竹篙,只是在竹篙身上盤繞密佈着無數玄奧紅線,好像鐫刻在上面一般,蘊含先前血蛟的沖天霸道。
前後變化挺多,實際桑巴做完,也不過眨眼功夫。
桑巴做完這一切,連珠火球也正好到了近前,然後就見桑巴奮力一擲,竹篙不帶煙火氣的疾速向着火球箭矢射去,一路上篙身上綠芒血光交相輝映,飄渺玄奧,不說其蘊含的憚赫威能的話,僅賣相來說,還是挺漂亮的。
低調內斂,唯一彰顯這支在空中疾射來的竹篙的威能的外相,就是竹篙划過的江面上,一道數尺深三指寬的深壑隨着竹篙行進,從桑巴身前的竹排一路向前延展,即便竹篙已經射出去很遠距離,溝壑也不見閉合,這一刻,仿佛大江都被這一篙從中間劈成了兩半。
後來很長時間過去小白才知道這一擊的真正含義,一篙剖江,這一擊,已經蘊含了天道規則。
竹篙似緩實疾的從火球箭矢當中一穿而過,處於箭矢位置的火球在悄無聲息中被竹篙剖成兩半,剖面光滑就像被一柄利刃迎中斬開的豆腐一樣,劈成兩片的火球一息之後無聲湮滅。隨之數道綠色篙影從竹篙上分離出來,一對一迎上後面的火球。
震耳欲聾的炸響聲中,分離出的篙影和相撞得火球紛紛湮滅,勁力激盪中,狂風卷舞,掀起滾滾怒濤白浪,惹的江水跌宕不休。
竹篙勢如破竹的一連破開數枚火球,余勢不衰的撞向小白。
看着疾刺來的竹篙,小白眼神一冷,深吸了口氣,心中暗道「還是的用那招了,雖然欺負人點,但我喜歡,嘿嘿」。
竹篙蘊含的威能他可不敢輕忽,雖然現在他只是一具念體,但念體受傷乃至湮滅還是會對神識造成一些傷害的。在竹篙蘊含的規則輾壓下,他現在別說散去這道念體將神識抽離玉佩,甚至連念體躲避都做不到,他周身的天地在這一擊之下似乎都被凝結了,無法躲閃,只能硬生生承受這一擊。
神識最大限度的伸展出去,盡他可能的攫取到更多的天地靈氣,心念一動間小白右手中幻化出一柄單刀,雙手握住平舉,也不往刀身加持什麼法術了,只是蠻橫的將攫取的靈力注入單刀之中,直至刀身波盪難以承受更多的靈力,小白這才清叱一聲,迎着竹篙凝重而緩慢的一刀劈出。
瞬時一道明亮的無匹刀光從小白手中刀身脫出,狠狠的迎向撞來的竹篙。
小白也不去管這一刀劈出去的效果,攫取的靈氣再次快速往刀中注入,淺淡的刀身眨眼間又恢復了凝實明亮,然後迎着竹篙又是一刀狠狠劈出。
在竹篙及體前,小白一共劈出了五刀。在這輪番阻攔下,篙身流轉的光彩總算黯淡些,然後狠狠的刺在小白身上。
這種打法確實無賴了些,但不的不說成效斐然,刀氣不但對竹篙形成了阻攔消耗,而且因為這方天地大量的靈力被攫取,由靈力幻化出的竹篙自然威能也是被一減再減。
由於大量靈氣被消耗,連這方天地都看着輕浮虛幻了些,桑巴背後的青山也是一陣波盪搖晃,仿佛隨時都要幻滅一般。
但即便竹篙的威能被一再消弱,在其蘊含的道的規則加持下,卻沒有消散,也仍是小白難以抵擋的。除非小白這時候狠下心來乾脆利落的將整個幻境破除,否則這一擊,避無可避。
轟的一聲悶響,小白只覺一道澎湃大力從胸口狂撞而至,人被整個撞得騰空摔了出去,然後狠狠的砸在地上,余勢不衰,又翻滾出去老遠才抵消了這股勁力。勁力透體而入,在他體內怒沖狂突,震得五臟移位,渾身氣血翻湧,連天的轟鳴聲在腦中跌連炸起,小白眼前剎時陷入一片黑暗,耳鼓都有些失聰了,五覺盡閉。
胸腔內一陣翻江倒海的難受,呼吸一窒,小白張口哇哇的干吐了幾口,眼前才方又呈現出各種景致。
這要是實體,就不是乾嘔,而是吐血了。
小白掙扎着翻身坐起,雙腿盤伽,雙手結靜心訣,功法運轉,抓緊時間恢復被這擊造成的創傷。
桑巴這一擊之後,手中握着又回到他手裏的竹篙,也沒了後繼之力,面無表情的看着岸邊狼狽不堪的小白伽坐恢復,神情更見呆滯。
以往和桑巴的交手中,桑巴的攻擊還有一種變化,那就是手中竹篙幻化成漫天綠色箭雨,鋪天蓋地的射向小白,同樣威力絕大,難以抵擋,一擊之後,小白更慘,念體被射的千瘡百孔,像張破風帆,淺淡的仿佛下一刻就會消失似的。
但這種攻擊對桑巴來說也是極大的負擔,是以法陣中封印的其精血為根基衍化而成,這種攻擊每用一次,就耗損一些精血,這精血是無根之萍,沒有補充,等精血耗盡,也就是幻境破滅之時。
當然在這之前,如果沒有小白插這一槓子,魔念深植的齊雪以自身精血餵養玉佩,也能多支撐些時日。
打坐了會兒,念體恢復些許,小白收功,看向江中竹排上神情呆滯的桑巴,心情莫名。
僅是佈置的一個幻境陣法,就有如此憚赫威能,真是難以想像佈陣之人法力通天的情景,自己有生之年,有沒有機會達到對方的境界都是未知。
小白心中也有些可惜,這法陣應該是持續不了多上時日了,從而將失去一個練手的對象,這樣認打認虐的對手可不好找,換做旁的情形,與人交手一擊不功成有沒有接着活命的機會都不好說。可即便沒有他這般折騰,維持陣法運轉也會不斷耗損玉佩蘊含的靈力,幻陣只是能堅持時間長些罷了,最後陣法同樣會消散。
又發了會兒呆,小白收起感慨,退出玉佩。
玉佩中與齊雪的情郎打的天翻地覆你死我活,玉佩外齊雪看着小白時,還是那樣寧靜恬淡。小白往玉佩中補充了點靈力,把玉佩還給齊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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