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就要摔進江里,緩過一口氣來的小白趕忙左手鼓足勁力凌空一掌向下拍出,想借着反震力重新穩住身形。陡然間就見先前融進江水的水蟒猛地從水下面又竄了出來,形體雖小了一圈,但那撞來的凌厲勁勢卻是有增無減,這一下當真是快若閃電,避無可避,嘭的一聲大響斜斜的兜頭撞在了小白的腰眼上。
小白只覺一股澎湃大力透過腰腹傾山倒海般衝撞來,身形立即不受控制的翻飛了出去,只覺渾身氣血翻湧,腦袋一陣陣暈眩,仿佛有無盡轟鳴在腦中跌連炸響,眼前景物都看不明晰了。
嘭的又一聲大響,小白以比之前撲出之勢更快的速度砸回江畔,在青翠草地地上砸出一個尺深的大坑,衝撞之勢不減,又翻滾出去十多米才止住身形。
翻身爬起,小白晃了晃腦袋,抖掉粘在頭髮上的草屑,又呸呸的吐了幾口,也不知道是吐掉胸中這口悶氣,還是嘴裏進泥巴了,弄完這一切,這才抬起頭看向江中竹排上的桑巴,神情慎重了幾分。
剛才試手般的一番交鋒,讓小白的這具精神念體損失了一些力量,形體都淡薄了幾分,對手的難纏,還要在他的預估之上。
手中的單刀早不知道什麼時候消失了,小白沒有再次幻化出兵刃,對方身在江中,又有主場之利,單是要靠到近前去打鬥就的花費不小的代價,不划算的很,看來只好用法術爭鬥了。
在動用法術前小白又試了幾次,拼着受了些傷害,總算確認桑巴不會離開江水跑上江岸來追殺,心中鬆了口氣的同時,也有些沮喪,僅是對方佈置的一個幻陣就如此難纏,那佈陣人還不知道要厲害到什麼地步。
好在這陣法原本只是用來迷惑齊雪心智的,本身並不是多高級的貨色,不會主動攻擊進入法陣的人,只要小白願意,完全可以想打的時候打幾下,打累了拍拍屁股走人,隔天養足精神了再來虐這個看起來比他帥了不止一點半分的帥哥,直到把對方打的屁滾尿流為止。
這真是一件想想都叫小白神清氣爽的事兒。
看着竹排上的桑巴,小白心中還是有些氣餒,看來想從對方手中把齊雪拐到手,這難度不是一丁半點呀。這貨雖然看着呆板了些,畢竟只是由一道精神意志幻化成的,而且法陣沒有人主持,但往那兒一戳,身上的空靈之氣卻是遮都遮掩不止,溫潤如玉神采照人,自給人一種親切舒服的感覺,即便身上穿一身地攤貨,都能生生給穿出名牌的效果來,氣場強大的叫旁人連死的心都有了。
這旁人不是別人,正是小白。
也不知道怎麼回事,自從先前小白的神識感應與齊雪的精神世界產生交融後,他心裏就對齊雪升起很強的佔有心,這攫取的願望來的莫名其妙,雖緣由不明,但不容他輕忽。
所以小白打算順着本心,把齊雪先留在身邊看看情況,再作打算。
有了這份心思,破除這**邪法的手段自是又不相同。
原本要破除這邪法,只需他以強大的神識用靜心咒守護住齊雪識海,強行物理毀壞玉佩就行了,然後再用護心安神咒和降魔祛邪咒強行斬斷她與那絲執念間的聯繫,就功德圓滿。齊雪醒轉,最多也只會在腦中殘留一些對那個叫桑巴青年的愛戀,有如大夢一場一般,這份愛戀介於現實和虛幻之間,懵懵懂懂,時日一久,兩不相見,這份慕戀自會淡卻,相忘於歲月。
但這般做也有一個妨害,齊雪受幻境迷惑太久,自身的意志和幻境產生了交融,甚至幻境本就是她一部分意志所衍化,斬斷這份聯繫,自然會傷害到她的識海,雖然這點傷害還不會造成精神分裂或是精神病什麼的,對普通人來說並無所謂,但是識海一旦造成傷害,可不是那麼好恢復的,沒有秘法或是天材地寶那是想都別想。
而這兩者,要的其一何其艱難。
張倩就是太早失了元陰,導致識海有了殘缺,小白雖然有心將巫祝一道傳承給她,但張倩神識上的破綻註定她於符籙這方面成就有限,而一個不會行咒畫符的術士,那還能叫一個巫師麼。
冥冥之中,在這件事上小白不想給齊雪的識海留下破綻。
既然這種方法不可取,那就只好換一個穩妥點的方法了。
一個無人主持的陣法,雖然有齊雪滋養,但蘊含的能量終是會越來越少,小白只需要以水磨工夫慢慢消耗法陣的能量,作為法陣陣眼的桑巴,在能量缺失後自然會靈性大失,行事越來越呆板。齊雪作為一個妙齡女孩,尤為神思飛揚喜歡浪漫溫情,試想一下,如果她喜愛的桑巴突然變成了一個一天比一天木訥蠢笨的呆貨……
唉,如此禍禍一個女孩的愛情,真是很殘忍呀,小白心中掬把同情淚。
用半真半假的話安頓好齊總夫婦,他們一家仨口也在鳳凰山下這座農家小院住了下來。
齊雪的情況在齊總夫婦的期待下一日勝過一日的好轉,除了神識仍有些混沌外,舉止已經越來越趨向正常人。
小白雖然好奇謀算齊雪的人什麼會教給她這種祭祀的舞蹈,但這不是關鍵,反正憑空猜想想不明白原因,也就懶得去費神了。他破壞了對方的計劃,對方自會找上門來,到時候見招拆招就好。而在這之前,把這舞蹈學會才是正經。
這種舞蹈在跳的時候竟然能隱隱勾動天地大道,而且道軌演化如此明晰,顯然這舞蹈即便在祭舞里也屬於高級貨,他既然有機緣遇到,自不能浪費這份機緣。
花了兩天時間,小白從齊雪那裏學會完整的祭舞,神形俱備。
把這件事做完,他才把心思轉到給齊雪祛除法術上面。
有小白每天用靜心咒護持齊雪心神,這小妞的狀況已經明顯好轉,除了戀愛的對象有點邪乎外,其他方面已經越來越像一個正常戀愛的中的女子。
每天早晨的晨練,小白都會帶上齊雪一起,連修煉無名功法時也不迴避,這是張倩等人都不曾享有的優待。和齊雪在一起,小白從心底生出一股寧靜感,這種感覺很特別,說不清道不明,仿佛來自冥冥之中的感應,而且這感覺隨着兩人待在一起的時間增加,也越來越明顯。
起初小白留下齊雪,僅是想從對方那兒學到祭舞,這幾日相處下來,這種想將對方留在身邊的願望越來越強烈,無關齊雪的美貌,當然她長的漂亮自然能讓人賞心悅目,但這不是主要的,莫名其妙之餘,小白打算順着本心做事,儘可能的將齊雪留在身邊陪伴着他。
功法運行一個周天,回身合手,小白吐氣開聲,將胸中那口濁氣吐出,頓覺神清氣爽,心中一邊感慨京郊的空氣還是趕不上泰山的清新,琢磨着是不是過些日子乾脆找個深山老林潛修些時日,看是不能夠突破練氣六層,一邊轉頭看向一旁看的津津有味的齊雪笑着問道:「想不想學」?
齊雪下意識的點了點頭,想想又搖了搖頭。
小白也不以為意,笑笑,本就是順口一問,沒做什麼指望的事,問過就算完,自顧自走到一旁的青石板伽坐下來,雙手結了個靜心法訣,催動體內真氣按照功法經絡運轉,細緻打磨起經脈來,直到經脈傳來陣陣刺痛才收了功法。
行完功,小白仔細查探了遍功法運轉經絡,這已經成了習慣,且這習慣在日復一日的修煉里,已經變的有些麻木。在神識查探下,除主經脈外,毛細經絡在真氣的沖刷下都已是遍佈微細裂痕,說明今天的修煉已經到了極限,再多一分就會給身體造成損傷了。至於經絡在今天的修煉里是否得到拓展,微小到他的神識根本分辨不出來。
但這也不是什麼難以接受的事,武當坊市結識的向老頭卡在練氣四層三十多年難以寸進,除他之外這種情況也比比皆是,可見修煉一途有多艱難,像那些修仙小說主角開悟了就修為突飛猛進的故事,也只能是在修煉沮喪無聊之餘想來讓自己身心愉悅嗨皮下,當真那就是作死了。
做完這個,小白看向坐在松樹底下用一條白生生的胳膊支着腦袋的齊雪,溫言說到「美女,把你的玉佩給我,一會兒還你」。
幾日下來齊雪已經習慣了兩人獨處時這對話節拍,平靜的看了小白一眼,不搭話,一邊把手中的玉佩遞出去,一邊回頭繼續看向朝陽下山風漫漫的樹林,眼神中迷茫不時閃現,前一會兒還在好奇小白功法神奇,這會兒已經卻已經想不起剛才的事了,只覺得自己心中似乎遺失了什麼,但同樣想不明晰,心裏空落落的,這感覺讓她感到不舒服,於是將視線從跌宕的林浪上轉回小白身上,想要問點什麼。
小白也去管她,接過玉佩,往玉佩中注入一些真氣,然後將一道神識探了進去。
仍是秀山大江,桑巴也一如既往的在江中放排高歌,小白在江邊顯化出身形,也不二話,雙手結訣,身前憑空出現一顆碗大的火球,火球凌空,小白手中法決再變,抽取到的天地靈氣往火球中一斂聚,火球焰火猛的一熾,顏色由赤轉淡,心念再一動,火球哨起疾厲的的風聲風馳電掣般沖向桑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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