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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知道我經歷了什麼
第六十二章
蘇城位於江寧省南部, 是省內第六大的城市。江寧省在全國佔地並不廣, 蘇城的面積更是達不到一萬平方公里。就如葉鏡之所說,整個蘇城就這麼大,如果真的出了什麼問題, 直接去找一找就可以了。極陰之體還會走會跑, 蘇城卻永永遠遠地待在這裏,不會離開。
葉鏡之提出這個建議後, 四人又想了想, 覺得是最合適的辦法。
最近奚嘉並沒有接戲,於是他便和葉鏡之在園區附近找了起來。
嶒秀真君曾經說過:「兩個極陰之體一起出現在蘇城, 若有古怪,定然會有陰氣異常。奚小友, 葉小友, 我們只需要去找找有什麼地方陰陽之氣不合常理, 就可以了。」
奚嘉從小住在蘇城,對園區熟得很。他帶着葉鏡之從園區的西邊逛到東邊,再橫跨園區的三片大湖,將湖周圍全部逛了個遍。
葉鏡之可以看到陰氣, 他不需要拿羅盤測定五行, 奚嘉也可以看到陰氣。兩個人仔仔細細地看着周圍的每一個角落, 甚至發現了一隻藏在牆角瑟瑟發抖的野鬼。
見到這隻鬼時,因為對方悽慘恐怖的死相和較為濃郁的陰氣, 奚嘉差點以為這是只厲鬼。等他走近一看, 還沒開口, 野鬼撲通一聲就跪了下來,連滾帶爬地爬到了奚嘉面前,刷的一下就抱住了他的大腿:「奚鬼王饒命,葉閻王饒命啊!小的只是路過這裏,等天一黑小的就趕緊離開。饒命啊,兩位大人!」
奚嘉:「……」
葉鏡之:「……」
嘉哥活了這麼多年,從沒被人抱過大腿。他萬萬沒想到,自己第一次被人抱大腿,居然會是被一隻孤魂野鬼抱了大腿。
心中感到十分無語,奚嘉掙開了這隻鬼,誰料他剛掙開,這隻野鬼哭唧唧地又抱了上去,大聲喊「饒命」。
奚嘉想了會兒,說道:「我們又沒對你幹什麼,你別這樣,先起來。」
野鬼一聽這話,激動地鬆開奚嘉的大腿,連連磕了三個響頭。見他起來了,奚嘉問道:「你怎麼認識我和葉大師的?」而且一見面就跪求饒命,這種慫法似曾相識,和裴神棍有的一拼……
野鬼恭恭敬敬地說道:「小的是聽前輩說的。」
奚嘉詫異道:「前輩?」
這野鬼見奚嘉沒有動怒的意思,鬆了口氣,仔細解釋道:「四個月前,鄱陽鬼市,奚鬼王您一戰成名。自那以後,小的們就經常聽當時去鬼市的前輩說起打人的事跡。只是可惜,在鄱陽鬼市前一個月,小的花了積攢下來的所有積分,換了墨斗和手機。沒能去鄱陽鬼市的內區,一堵大人您的風采。」一邊說着,這小鬼一邊看着奚嘉諂媚地笑着。
奚嘉:「……」
野鬼討好地笑道:「小的最崇敬奚鬼王您了,您就是小的的鬼生偶像!小的死了一百多年,從沒見過您這麼厲害的大人。每當有前輩講起您的故事時,都會打開『鬼知道』的文章,指着屏幕上您的照片對我們說,奚鬼王就是當世豪傑啊!」
當世豪傑奚鬼王被誇得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眼看這野鬼還想再拍馬屁,奚嘉趕緊隨便打發了他。野鬼得到允許,撒腿就跑,跳下了景獨湖,不見了蹤影。
奚嘉還覺得很不自在,他對葉鏡之感慨道:「沒想到這些鬼也會用智能手機,還會看『鬼知道』……」你說說「鬼知道」的讀者都是些什麼人,還當世豪傑,你嘉哥還蓋世英雄呢!
奚嘉的本意是想吐槽「鬼知道」的不靠譜,葉鏡之卻以為媳婦是真的感到驚奇。於是他解釋道:「孤魂野鬼想要買墨斗,必須得有十個積分。它能積攢下十個積分不容易,它死了一百多年,這十個積分應該是它好幾年的積蓄。」
十個積分對玄學界的天師來說絕對不算多,水平再差的天師,一年也能賺到這麼多積分。但是孤魂野鬼想賺積分實在太難了,要麼是給「鬼知道」供稿,要麼是擊殺厲鬼。那隻野鬼能有十個積分,實屬不易,想必它確實是殺了十個厲鬼,所有它實力不俗,身上陰氣也很重。
不過最近幾個月,孤魂野鬼們碰到了一次科技大革新,生活質量大為進步。因為上個月,自玄學界天師代表大會結束後,奚嘉又開始賣起充電寶來。
玄學界的天師除了要參加天師代表大會,其他情況下根本不需要充電寶。但孤魂野鬼們就不同了。以前它們要關注「鬼知道」,需要花費一個積分,買智能手機。
天工齋還算有點良心,每次賣手機,都是滿格電。然而就算是滿格電,孤魂野鬼們沒有充電的方法,就算它們再怎樣小心翼翼,每天只有零點時分打開「鬼知道」,看一眼最新的八卦新聞,它們也不能看幾個月。
手機一沒電,就等於垃圾,又需要再攢出一個積分去買手機。
就在這個時候,陰氣充電寶橫空出世,給了孤魂野鬼們一個玩手機的希望。奚嘉的充電寶能沖十次電,能現在每個賣一個積分,每天都會有上百積分的進賬。他並沒有關心是哪些人買了充電寶,卻不知道他已經被無數孤魂野鬼奉為奚幫主,天天三拜九叩,感謝奚幫主的再造之恩。
不過奚嘉想起一件事:「為什麼那些孤魂野鬼要指着我的照片,說我的事跡……」
說故事就罷了,幹嘛還要指照片?而且聽了這個故事的野鬼,怎麼一看到他就跟看了鬼似的,撲上來就抱大腿求饒命?
奚嘉總覺得哪裏不對勁,可又想不出來出了什麼問題。他不清楚,葉鏡之更不明白。兩人繼續沿着景獨湖往家走,順便看看附近有沒有陰氣異常。一直走到小區樓下,奚嘉順路買了個西瓜帶回去。
這次嶒秀真君擔心的問題,其實並沒有證據,只是一種猜測。奚嘉和葉鏡之並不是很着急,誰知道是不是凌霄心情好,才讓兩個極陰之體全部出現在蘇城。
兩人慢悠悠地散着步,晃到了家門口。葉鏡之捧着大西瓜走在奚嘉身後,奚嘉先進了樓。就在他剛剛進入一樓大門的那一剎那,葉鏡之突然停住腳步,低聲喊道:「嘉嘉!」
奚嘉轉過頭,詫異地看他:「怎麼了?」
葉鏡之目光一凜,緩緩地抬起頭,看向天花板。他的視線似乎穿過天花板,看到了樓上的某個東西。忽然,他雙目緊縮,一把拉住了奚嘉的手,將他拉到了自己身後:「有人!」
奚嘉嚴肅起來:「哪裏有人?」
葉鏡之沉思片刻,神情肅穆地看向頭頂:「我們的家門口,有人。」
葉鏡之一定要走在奚嘉前面,奚嘉便捧了西瓜,走在他的身後。兩人沒有乘坐電梯,而是走樓梯,一層一層地走上了七樓。走到六樓和七樓中間的平台時,奚嘉腳步頓住,看向葉鏡之。
兩人對視一眼,葉鏡之點點頭,腳下用力一蹬,快速竄了上去,奚嘉也趕緊跟上。
&相青黎!」
青銅骰子從口袋裏迅速飛出,葉鏡之手掌一拍,它便飛了出去,沖向那個站在門口的人。然而真正看清那個人時,奚嘉錯愕地喊了一聲「子嬰!」,葉鏡之也雙眸睜大,手指一挑,無相青黎在即將撞上子嬰的時候轉了個彎,又飛回了他的掌心。
穿着一身黑色龍袍,子嬰站在奚嘉和葉鏡之的家門口,哭笑不得地說道:「奚嘉,每次見到你,我們似乎都是一言不合大打出手?」
奚嘉歉疚地笑了笑:「我也沒想到會是你。」
不錯,這個站在門口的人,竟然正是秦三世嬴子嬰。
既然不速之客是子嬰,奚嘉便打開門,迎接客人進去。一進門,奚嘉便問道:「子嬰,你怎麼會離開始皇陵?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裏,你既然來的話,怎麼不和我提前說一聲?剛才鏡之在樓下察覺到了樓上有人,而且對方陰氣很重,卻又用寶物藏住了氣息,蘇城最近出了一點事,我們還以為是有東西找上門了。」
子嬰第一次進現代化的房間,以前他去酒店找過奚嘉,可酒店並不是家,少了很多家具。進了門後,子嬰抬首便看見了奚嘉放在客廳里的一台跑步機,他的目光在上面停留了許久,卻沒有多問,而是有禮貌地笑道:「是我的錯,我沒有提前和你說一聲。我昨日離開陵墓後本想直接聯繫你,但似乎聯繫不上你,於是我就追着你的氣息,先來了。」
奚嘉這才想起來:「啊,對,我之前為了找一個極陰之體,將你留給我的印記暫時封印了。」
三天前為了找到另外一個極陰之體,葉鏡之封住了奚嘉和子嬰聯繫的靈魂印記。因為子嬰的陰氣殘留在奚嘉的掌心,會影響他對其他陰氣的判斷,對尋找極陰之體有影響。
&好上周你和我說你要做一個實驗,需要閉關很久,我就沒打擾你,沒想到居然忘了解開封印。」
子嬰微微一笑,沒有說話。
既然有朋友來了,奚嘉親自下廚,請子嬰吃飯。他還特意劈開了西瓜,切開給子嬰嘗了嘗。
西瓜是唐時才傳入華夏,子嬰那時候的人只能吃甘蔗,從未見過這類水果。他嘗了幾口西瓜,難掩對西瓜的喜愛,第一反應便是:「奚嘉,能燒幾個給我嗎,我回去之後想帶給父皇嘗一嘗。」
奚嘉點點頭,在心中感慨:自從上次始皇離家出走後,子嬰又便成了那個「我爸爸天下第一」的始皇吹了。瞧瞧現在,一碰到什麼好東西,第一時間想到始皇爸爸,始皇爸爸在地下(?)想必也很欣慰了吧。
休息了一陣後,子嬰講起自己的事情:「兩個月前,我割裂靈魂造成的傷勢完全恢復。父皇見到了外面的大千世界後,對這個世界產生了一些特殊的感情。他從不與我說,但我能感覺到,父皇似乎有些變了,他始終待在長生殿,再也沒有理過我。我起初以為父皇是生我的氣,不想理我,後來有次我因緣巧合進了長生殿,發現父皇在玩手機。」
奚嘉早就忘了之前的事,驚訝道:「手機?」
子嬰也沒說太多,他淡笑道:「是,玩手機。父皇不是很想學習,我那次是去給他初二數學課本的,但父皇直接扔到一邊,沒有理我。接着七天前,我察覺到自身陰氣增長很快,覺得或許我可以離開陵墓,出來看看了。」
子嬰不是始皇,始皇離開陵墓最大的阻礙是凌霄。始皇實力太強,他只要出門,凌霄爸爸就會降下神雷,把他往死里劈。但子嬰的問題是如何離開始皇陵。
始皇陵好像一座監獄,子嬰實力低微,自己進不去,也出不來。
奚嘉早就聽子嬰說過,他覺得自己可以出來,不會像始皇一樣受凌霄限制。但是奚嘉從未想過,子嬰這麼快就出來了。想來上一次受傷後子嬰去長生殿養傷,實力增長很快。
兩人又聊了一會兒,奚嘉想起一件事:「對了,子嬰,你出來的事情有和始皇說嗎?」
子嬰臉上的笑意倏地滯住,他想了想,笑道:「應當是說過了吧。」
奚嘉:「應當?」
子嬰這次斬釘截鐵道:「我向父皇說過了。」
奚嘉不疑有他。但事實上,就在昨天,子嬰用和氏璧和太阿劍嘗試了許多次,終於發現自己可以將始皇陵的大門撬開一個縫隙。子嬰是鬼,只要能有一個縫隙他就能離開,於是他趕緊走到了長生殿,推了推門。
咦,推不開,父皇在做什麼?
既然進不去,那也沒什麼。子嬰在門口大聲喊道:「父皇,嬰想離宮看看故友。」
溫潤平朗的聲音在秦始皇陵第七層的門口久久迴蕩,沒有回答。
子嬰有些困惑,又高聲喊了一遍,再等五分鐘,還是沒等到秦始皇的回答。
&皇是再次沉睡了?」
雖然覺得秦始皇應該不可能再沉睡,但子嬰實在等不到始皇的回答,只能當父親是真的又沉睡了。他在長生殿門口跪下,行了一個大禮,接着才轉身離去,卻不知道他家父皇此時此刻已經殺紅了眼,氣急敗壞地按着手機屏幕操控英雄,然後被一群隊友狂懟是不是小學生。
正所謂父母在,不遠遊,遊必有方。
子嬰的母親早就死去兩千多年,父親……嚴格意義上說也死了兩千多年,他現在出門逛一逛,其實也沒問題。
子嬰會過來找自己,真是一個意外之喜。奚嘉知道自己這位好友從沒真正見過這個世界,而且子嬰是個恪守禮儀的人,他對奚嘉房子裏的很多東西充滿了好奇,卻沒有多看、多問一句,秉持着「君子非禮勿視非禮勿聽」的原則,不得到主人應許,絕對不亂碰。
既然如此,當天下午,奚嘉就定了一張前往海南島的機票,打算帶子嬰去見見大海。原本他還擔心葉鏡之要繼續在蘇城找陰氣異常的地方,沒辦法和他們一起去,會不會生氣,但葉鏡之得知此事後,卻認真地說道:「嘉嘉,你好好休息,不用擔心我。我知道,秦三世是你的朋友。」
奚嘉的朋友就是他的朋友,照顧朋友是理所當然的——葉鏡之如此想到。
嘉哥聽了這話,感動不已,而且他還發現,葉鏡之請度量衡幫忙,給他們安排了特別豪華的海南島十日游一條龍服務。
葉鏡之低聲道:「我不大懂這些事情,也沒去過那裏。度量衡道友身為天工齋大弟子,會比較熟悉這些事務,我請他幫忙。嘉嘉,如果你們在那裏碰到什麼需要幫助的事情,可以隨時找我和度道友,我最遲半天,一定會到。」
嘉哥這次真的感動到內牛滿面。
有這樣的男票,就問你們嫉妒不嫉妒!
給奚嘉安排好所有的行程後,葉鏡之便出門與嶒秀真君匯合,去尋找蘇城的異常之處。
子嬰是鬼魂,不需要買機票也不需要收拾衣服,但奚嘉卻要收拾行李。他很快將東西收拾好,抬頭一看,只見子嬰正站在窗前,低頭看他,細長的雙目笑得微微彎起,只笑不語。
奚嘉猛地愣住。
子嬰聲音溫和:「那個人,就是葉天師吧?」
奚嘉曾經和子嬰說過自己有了一個喜歡的人,但是之後他沒再和子嬰多說關於葉鏡之的事。他沒想到子嬰會一下子就猜出來,但是他也不會否認,而是自豪地笑了笑:>
子嬰看着他的笑容,道:「你很幸福。」
奚嘉笑着反問道:「子嬰,我覺得如今的你也很開心,很幸福。」
子嬰頷首:「是,這麼廣闊無垠的世界,這麼多新奇有趣的知識,我很高興,能碰到它們,看到這一切。」
兩人一起下了樓,奚嘉問道:「我記得我也給你燒了手機,你沒收到嗎?」
子嬰手掌一翻,一隻小巧的手機便出現在他的掌心:「這個東西用來查詢資料確實很方便。」
奚嘉頓時想到:「……等等,你不要告訴我,你用手機不去玩遊戲,不去看視頻小說,你居然用它來查資料?!」
子嬰一臉「不用來查資料應該用來幹什麼」的表情。
奚嘉:「……」你至少像你始皇爸爸一樣,玩一玩遊戲啊!哪怕是一局遊戲也好,你就玩一局,說不定你就上癮,不再整天這麼學霸讓學渣嘉哥情何以堪了啊!
子嬰不知道奚嘉心中百感交集的情緒,他從小不受始皇重視,如果像很多兄弟一樣隨意放縱,早就會被始皇放逐到邊境,根本不可能成為秦三世。
蘇城沒有機場,奚嘉買好高鐵票準備坐車去海城。
走在景獨湖旁,奚嘉笑着和子嬰介紹蘇城最出名的秋褲樓,再給他說一說蘇城的各大地標建築。就在他剛剛說完蘇城現在的第一高樓後,子嬰臉上的笑容猛地僵住,他緩緩轉過頭,看向景獨湖中心的一座人工小島。
見他不走了,奚嘉也停住腳步,問道:「怎麼了?」
視線死死地凝視在這座小島上,良久,子嬰眯了雙眸,目光凝重:「奚嘉,那座島是什麼島?」
奚嘉還真不知道景獨湖中央的那座小島是做什麼用的,但是遠遠看過去,似乎像一個旅遊景點。他給子嬰解釋了一番什麼叫旅遊景點,子嬰卻搖搖頭,聲音嚴肅:「那座島給我感覺有點奇怪,它帶着一絲氣息,一絲……和長生殿有些相像的氣息。」
與此同時,葉鏡之捧着手機和度量衡說話,請他幫忙好好安排行程,讓奚嘉和子嬰可以在海南島順利遊玩。在他的身旁,嶒秀真君面露困色,越來越疑惑。
&小友,難道說真的是貧道想多了?我等已經找了這麼久,還召集了許多道友一起尋找。整個蘇城都被我們找遍了,並沒有找到任何異常。是不是……貧道想多了?」
葉鏡之放下手機,道:「嶒秀前輩,我們可以再找一遍。您的想法並沒有錯,不怕一萬就怕萬一,若是蘇城真有問題,到時候出了事,我們後悔也來不及。」
嶒秀真君心裏舒坦了許多,繼續找了起來。
還是葉小友穩重善心,知道尊老愛幼。這要換成岐山、不醒那幾個老傢伙,恐怕早就笑他這次馬失前蹄,想太多,更不可能陪他一起找異常。
蘇城是江南水鄉,整個城市最多的就是水渠小河。蘇城的每條街旁都有河,可以說蘇城的城市街道規劃幾乎就是沿河而行,河流是怎麼走的,道路就怎麼規劃。
葉鏡之和嶒秀真君走到了蘇城的老城區,在這九曲迴腸的小巷弄里走了起來。不時有路人好奇地看向這兩人,對他們投來驚訝的目光,畢竟這一老一少,一個俊美清冷,一個白鬍子長到腰部,但兩人都毫不在意,繼續尋找。
等走到蘇城著名的滄浪亭附近時,葉鏡之正觀察四周的陰氣,突然聽到一道悽厲的哭喊聲。他抬頭一看,只見一個五十歲模樣的婦女頭髮凌亂,滿身髒污地在地上打滾,一個白髮蒼蒼的老太太正拿着繩子,用力地將她捆起來。
葉鏡之皺起眉,嶒秀真君也不解地看着這一幕。
一旁,有鄰居聚起來感慨道:「劉奶奶,你家姑娘又發瘋了?怎麼樣,今天沒砸壞什麼東西吧?」
那老太太轉過頭看向出聲的人,這時候葉鏡之才發現,這老太太竟然也是淚流滿面。「沒,沒砸壞什麼東西,今天還好,就是早上被狗嚇了一跳跑出來了。我這就帶她回去。」
鄰居一直用吳語方言說話,葉鏡之只能聽懂一半。他看着這老太太用繩子捆住了婦女的雙手,費盡全力地將她往屋子裏拖。那婦女拼命地掙扎,還用腳踢老太太,老太太也只能含着眼淚一聲聲地喊着「小芬」,然後把自己的女兒拖進大鐵門。
然而,當這個瘋子似的中年婦女快要被拖進門的時候,她突然抬頭,看到了不遠處的葉鏡之和嶒秀真君。這婦女倏地瞪大眼,像見了鬼似的,瘋狂地掙脫開了老太太。
老太太急得趕緊去拉她,婦女竟然一口咬在老太太的耳朵上,咬得鮮血直流。周圍的鄰居趕忙上來幫忙,婦女卻對他們拳打腳踢,將他們全部推到一邊,快速地沖向葉鏡之和嶒秀真君。
葉鏡之早已取出一張符籙,準備穩住這個瘋子婦女。但那婦女走到一半,操起路邊肉攤上的大菜刀,雙目血紅,沖嶒秀真君砍了過來。
&了你,殺了你!你是鬼,你是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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