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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知道我經歷了什麼
葉鏡之坐回了沙發, 就再也不走了。
得虧葉大師有時候反應慢人一拍, 剛才站起來的時候沒有直接說「我要去找嶒秀真君今天晚上不回來了」,否則他現在根本沒有坐下來的機會,只能委屈巴巴地換好衣服, 出門捉鬼, 留奚嘉一個人在家獨守空閨。
然而奚嘉說完這句話後,也羞憤到無地自容。他低頭開始努力地吃蘋果, 死活不肯抬頭。
電視裏放着一檔非常無聊的綜藝節目, 幾個主持人努力地製造笑點,節目裏的觀眾也配合地發出大笑。可是房間裏的兩個人, 誰都笑不出來。葉鏡之乖巧安靜地坐在沙發上,姿勢端正, 表面上一副認真看電視的模樣, 心裏卻胡想非非。奚嘉玩命吃水果, 吃完蘋果吃橘子,吃完橘子吃梨子,就是不說話。
等到這檔節目放完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十一點。
這個時候奚嘉通常會去睡覺了, 葉鏡之要麼選擇睡覺, 要麼出門捉鬼。但現在, 兩人等了很久,誰都沒有說話。直到十一點零五分, 奚嘉認命地閉上眼睛, 聲音微弱地說道:「你……你困嗎?」
葉鏡之怎麼可能困?
葉大師是可以一個月不吃不睡, 體力、精力滿分的人設,他下意識地就搖了頭。奚嘉見狀,倏地愣住,完全沒想到會是這個反應。僅僅過了一秒,葉鏡之就反應過來了,趕緊點頭:「困,我困了。」
突然想起葉大師人設的奚嘉:「……」
仿佛擔心奚嘉不信,葉鏡之認真說道:「最近為了找到那個極陰之體,耗費了一些精力。」
哪怕他這麼說了,嘉哥也信不了,只能繼續:「……」
葉鏡之並沒想到自己拙劣的謊言根本騙不過奚嘉,他看着奚嘉還是沒有去睡覺的意思,有些着急起來:「嘉嘉,你不困嗎?」
奚嘉想都沒想,脫口而出:「不困!」
葉鏡之微微蹙眉:「你這兩天都沒休息好,臉色也看上去不大好。我記得神農谷有個幫助安眠的靈草,我應當買過。」說着,葉鏡之翻起乾坤包,奚嘉剛想阻止,他就找出了一根墨綠色的狗尾巴模樣的小草:「嘉嘉,這是一株百年知母,如果你困的話只要把這個放在床頭,就可以幫助睡眠,十秒內肯定可以睡着。」
奚嘉:「……」
我這要是真的十秒睡着,誰特麼要和你同床共枕啊!
看着葉鏡之真誠擔憂的目光,奚嘉重重地嘆了口氣,這次是真認命了。他站起身,笑道:「我先去洗個澡。鏡之,如果你困的話,可以先睡。對了,我上周……咳,上周換了一張床,挺大的,不是以前那張小床。你可以……去看看。」
話音落下,奚嘉轉身就跑進了浴室,心臟撲通撲通直跳,連自己忘記拿換洗衣服都沒發現。
都說到這個份上,要是葉鏡之再沒注意到他是在暗示可以直接去床上睡,那奚嘉就放棄了。說出這些話已經用光了他這個月份的勇氣,嘉哥已然決定,要是他回房間的時候看到葉鏡之躺在床上,他就考慮一下今晚要不要做點對不起葉大師的事情。要是葉鏡之不在,那是天命註定,就算了。
磨磨蹭蹭地洗了一個澡,奚嘉在浴室里猶豫了半天,終於下定決心,走出了房門。
他吞了口口水,推開自己的房門,在看清裏面情況的時候,雙眸倏地睜大。
葉鏡之正站在床邊,認認真真地……鋪床。他將上周才洗的新的四件套拿了出來,仔仔細細地將床鋪的每一個角落都抹平鋪好。見奚嘉來了,他站直身,說道:「嘉嘉,我想起你有一個月沒換過床單了,我……我幫你換一下。」
奚嘉:「……」
嘉哥喊你來臥室看看,不是讓你換床單,是讓你洗乾淨躺上床啊!
看着被鋪得整整齊齊的床被,奚嘉心裏又是覺得溫暖,又是覺得無奈。他走到床邊,掀開被子躺了進去。葉鏡之站在床頭不知道自己該幹什麼,等了半天,他轉身走向房門,似乎打算出去。
就在他碰到門把手的時候,奚嘉咳嗽了一聲,道:「葉鏡之,你想不想……試試我的新床?」
葉鏡之迅速地轉過頭,看向奚嘉。
奚嘉彆扭地轉開眼:「這個新床墊,感覺還挺軟的……」
葉鏡之:>
終於找到機會,葉大師快速地跑上床,拉開被子躺了進去。
半夜三更,兩個大男人躺在寬敞的床上,蓋着被子……連天都沒的聊。
奚嘉上周換了這張床,是因為覺得這張床太小了。以前他和葉鏡之一起睡過這張一米五的床,兩個大男人肩膀靠着肩膀,始終有點擁擠,所以他特意換了張兩米的大床,心裏想着:這樣等以後要永遠睡在一起的時候,就方便多了。
可是這才過了一個星期,嘉哥就後悔了,悔得腸子都青了。
兩米的床有多大?
大到嘉哥試探性地往旁邊摸了摸,摸了半天,都沒摸到葉大師的小手!
這要還是原來那張一米五的床,他們又會肩膀抵肩膀。有了「肌膚之親」,接下來要做什麼事總歸是有點理由的。現在可好,兩個人躺在一張床上,誰也碰不到誰,哪怕奚嘉真的想要做點對不起葉大師、毀壞葉大師清白的事,他也是有心無力,只能看着天花板乾瞪眼。
寬敞的房間裏,微弱的呼吸聲一下又一下地響起。
誰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奚嘉看着天花板,一直沒有睡着。他隱約覺得身旁的葉鏡之應該是睡着了,因為他聽到葉大師呼吸很平穩,也一直沒動過,很像睡着的樣子。
又睜着眼睛等了半個多小時,奚嘉正式確定,葉鏡之是睡着了。他吞了口口水,鼓起勇氣,暗搓搓地伸長手,開始去摸睡在旁邊的人。大概伸了三十多厘米,他才碰到一個溫暖的熱源,奚嘉頓時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握住了那隻手。
下一刻,葉鏡之聲音微顫,低低地說道:「嘉嘉,你在幹什麼……」
奚嘉:「!!!」
你沒睡着啊!!!
奚嘉厚着臉皮:「沒……沒什麼,剛才不小心碰到了。」
葉鏡之一出聲,奚嘉的手就觸電似的,趕緊逃開了。他這一逃開,葉鏡之有些懵了,不知道自己是做錯了什麼。
從兩人關上燈、躺上這張床開始,葉鏡之就在等,眼巴巴地等着互相幫助。
葉大師不知道媳婦到底想怎麼互相幫助,是像在贛省的那次一樣,他幫媳婦摸摸,媳婦幫他摸摸,兩個人都很開心,還是要先親親,再互相幫助?反正他一切都聽嘉嘉的,嘉嘉想怎麼做就怎麼做。
然後他等了一個小時,沒等到奚嘉說一句話……
葉大師他心裏苦啊!
睡不着覺,又很委屈,不知道奚嘉把自己叫過來睡覺到底是想做什麼,直到他突然發現奚嘉悄咪咪地摸上了自己的手。摸上了的那一瞬間,葉鏡之心裏高興得都快開出花來了,接着奚嘉就把手撤了……
然而哪怕自己心裏再苦再委屈,葉鏡之現在更關心的是:「嘉嘉,你睡不着嗎?」
奚嘉哪裏睡得着,他先是搖頭,再趕緊點頭,支支吾吾地無法回答。
葉鏡之立即翻手取出百年知母:「等一會兒你就可以睡着了。」
奚嘉:「……」都說了要的不是這個玩意兒啊!
事到如今,擺在嘉哥面前的只有兩條路。第一條,什麼也不管,上去就把葉鏡之給辦了。第二條,老老實實地睡覺,以後再等機會辦了葉大師。
葉鏡之小心翼翼地將百年知母放在了奚嘉的枕邊,他在這株知母的葉面上輕輕點了一下,溫潤的藥性徐徐散發出來。只需要十秒鐘,奚嘉就可以睡着,然而才過了五秒,奚嘉一把握住了這根知母,擋住了藥性。
葉鏡之錯愕地抬頭,黑暗中,奚嘉撐起了上半身,目光幽幽地看着他:「我有點不想睡了……」
葉鏡之:「???」
不睡覺做什麼?
難道……難道互相幫助?!
葉鏡之突然臉上臊紅。
昏暗的月光透過窗子照進屋內,勉強照出一些模糊的影子。奚嘉只能看見葉鏡之沉默的表情,並不能看出他暗藏的害羞,他想了半天,掙扎了半天,突然翻過身,猛地坐在了葉鏡之的腰上。
葉鏡之驚道:「嘉嘉?!」
奚嘉咬牙切齒道:「葉鏡之,到這種時候,你就真的一點也不想做點什麼嗎!」
葉大師吞了口口水,不敢回答。
奚嘉:「嗯?你什麼都不想做?」
葉鏡之:「我……我要做什麼?」
奚嘉怒其不爭,剛想批評兩句,突然感覺一個的東西頂在自己腿上。
奚嘉:「……」
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嘴上說着不要,身體還是很誠實的?
那滾熱的東西抵在他的腿間,頂着他敏感的大腿皮膚。奚嘉咬緊了牙齒,臉上漸漸變紅,但是他沒有退縮,他低下頭,看着這個被自己壓在身下的男人。明明這個男人的某個部位流氓成那樣了,可是他的這張臉還是那麼純情,奚嘉一看,他就害羞地撇開眼去。
奚嘉握緊拳頭,大聲喊道:「葉鏡之!」
葉鏡之下意識地轉過頭,看向奚嘉,他還沒來得及說上一句話,突然,一個炙熱的東西堵上了他的嘴唇。葉鏡之雙眼睜大,不敢置信地看着近在咫尺的青年。
這不是兩人之間的第一次親吻,也不是第一次舌吻。但這是奚嘉第一次坐在葉鏡之的腰上,一把按住他的手,狠狠地吻上去。
奚嘉用力地撬開葉鏡之的牙齒,親吻那柔軟的嘴唇。葉鏡之瞳孔顫動,感受着自家媳婦用這樣的姿勢,壓着自己死死親吻,他的口鼻間都是屬於奚嘉的味道。溫暖的味道,陽光的味道,很孤獨卻又一直很樂觀努力的味道。
剎那間,一種難以言喻的快|感穿透大腦,傳到了神經皮層。
下一刻,身體快於思想,葉鏡之翻身將奚嘉壓在了身下,閉上眼睛,用力地親吻吮吸。
兩個月實戰來訓練出來的吻技,在這個時候有了最佳的展現。他熟悉自家青年的每一個敏感點,他並不知道這些地方有什麼特殊的,但他知道,當他撕咬媳婦軟軟甜甜的下唇時,他的嘉嘉會發出好聽的聲音,甜膩膩的,甜進他的心裏。
葉鏡之閉着雙眼,下意識地將兩手撐在枕頭上,俯身吻着自己的愛人。
這個吻漫長炙熱,一吻結束,淫|靡的銀絲在兩人嘴邊牽扯不斷,月光一照,便是亮晶晶的顏色。
葉鏡之的身體素質遠好過奚嘉,這一吻過後,奚嘉重重地喘着氣,臉頰通紅,一半是害羞的,一半是被憋的。而葉鏡之則睜着那雙明亮的眼睛,認真專注地看着自己的媳婦。
等奚嘉喘過氣後,他抬起眸子,看到的便是葉鏡之茫然的眼神。那目光中更多的是羞赧和小心翼翼,但還有一絲難以察覺的色|欲,被壓在眼眸深處。哪怕是純情如葉鏡之,也終究是個男人,他也會想要做|愛,只是他如今可能還不懂。
想通這一切,奚嘉忽然鬆了口氣,一顆放在內心深處的大石,緩緩沉下。
其實在今夜以前,有個問題一直藏在嘉哥的心底,無法得到答案。
他在擔心,葉大師……是不是那方面有點問題?
這個當然不是說葉大師陽|痿,上個月奚嘉和葉鏡之互相幫助的時候,費心費力地擼了一個多小時,才終於給擼出來。在這方面嘉哥有權威,他又心酸又期待地表示:「我家葉大師的體力,遠超全球99的男人。」
奚嘉真正擔心的是,葉鏡之是不是有點心理問題?
嘉哥以前也沒談過戀愛,但是嘉哥聽很多同學(比如陳濤)說過,他們都很想和自己的女朋友做點嘿嘿嘿的事。確實,有的同學是比較保守,不結婚不做那種事。但是做不做是一回事,有沒有這個想法是另一回事。
現在擺在奚嘉面前的問題是:葉大師好像壓根沒想過和他更進一步!
當初親小嘴的時候,想嘉哥主動的。
後來互相幫助,主動的還是嘉哥。
從頭到尾,就奚嘉一個人在這種方面上心。奚嘉是個男人,他沒法去想「是不是我的身材讓葉大師起不了性趣」這種問題,他只能想,葉大師是不是不想和他做。
葉鏡之永遠是一副純情冷淡的樣子,你和他親親,他會害羞;上次互相幫助,他還是害羞。那做到最後一步呢?他會怎麼樣?
現在,奚嘉終於有了答案。
嘴角微微翹起,奚嘉伸出雙手,攬住了葉鏡之的脖子。他低低地笑着,目光卻很平靜,他認真地看着葉鏡之,看得葉鏡之臉越來越紅。其實現在奚嘉的臉也很燙,可他儘量忍住心中的羞意,一個字一個字地問道:「葉鏡之,你現在……有沒有想和我做點什麼?」
葉鏡之雙目圓睜,良久,他輕聲問道:「做……做什麼都可以嗎?」
奚嘉點點頭。
葉鏡之閉上眼睛,再猛地睜開:「嘉嘉,今天可……可以互相幫助嗎……」說到最後,直接成了蚊子哼,根本聽不清。
奚嘉沒聽清楚他的話,又問了一遍,葉鏡之鼓足勇氣:「嘉嘉,可以互相幫助嗎……」
奚嘉:「……」
片刻後:「你就想和我互相幫助?!」
葉鏡之不解地看着奚嘉,點了點頭。
奚嘉:「……」
我家男朋友實在撩不動,突然好想換個男朋友,該怎麼辦在線等急!
奚嘉生無可戀地看着葉鏡之,心中的欲|火還沒完全消散,卻又多了一種絕望感。葉鏡之哪裏知道奚嘉現在想要的不是簡單的互相幫助,他看奚嘉不說話了,有些急了,自責道:「嘉嘉,你今天是不想……不想那個嗎?那我們睡覺吧,我給你點百年知母。」說着,葉鏡之就伸手再去拿知母。
看着他焦急羞赧的模樣,奚嘉愣了愣,下意識地說道:「你不是還硬着嗎?」
那根東西還熱熱地抵在奚嘉的腿上,絲毫沒有消褪下去的跡象。
葉鏡之憋了半天:「我沒事……」
奚嘉:「……」
葉鏡之怕奚嘉不信:「我真的沒事,什麼事都沒有,我可以用法術清心定神。」
話音剛落,葉鏡之便低聲念起咒語,似乎真的打算讓自己清心定神一下。奚嘉終於再也忍不住地笑出聲,他一笑,葉鏡之困惑地看他,還沒開口詢問,突然,一隻柔軟的手便按在了他的身下。
葉鏡之瞪大眼:「嘉嘉!」
奚嘉雙頰臊紅,臉上卻是一副很鎮定的表情。老司機嘉哥淡定地拉着葉鏡之的手,放進了自己的睡衣里,聲音平靜:「互相幫助?」
葉鏡之:>
奚嘉的手輕輕地伸入葉鏡之的衣服,一把握住了小葉鏡之。
葉鏡之:「!!!」
這下子,不互相幫助,也得互相幫助了。
曖昧的低喘聲在房間裏輕輕迴蕩,奚嘉抬起手臂捂住眼睛,另一隻手不斷地撫弄着。他按捺不住喉嚨里的聲音,他幾乎能感受出那雙屬於葉鏡之的修長的手。那隻手常常用來畫符籙,而現在它正握着自己,一個用力……
&鏡之!」
聲音猛然拔高,奚嘉高聲地喊了一句「葉鏡之」,忽然整個人癱軟下去,身體無力地躺在床上,無法回神。
葉鏡之低沉的聲音在此刻響起:「嘉嘉,可以親你嗎?」
奚嘉此刻哪裏有辦法回答,他喉嚨乾澀,想要開口,可是發現自己只能發出低柔的呻|吟。葉鏡之的手還沒有拿開,他沒等到奚嘉的回答,或許是當他默認了,便輕柔地吻了上去。
這個吻沒有剛才那麼激烈,可是卻如同一場抵死溫柔的毒|藥,舔舐着奚嘉的口腔壁,讓他頭皮發麻,腳趾蜷緊,後背緊緊地繃了起來。剛剛得到解放,又再次起來。
葉鏡之始終溫柔地吻着他,纏綿至極,兩人互相摸着對方,過了很久,又得到了一次施放。
奚嘉的額上佈滿了細汗,雙目無神地看着天花板,他忽然覺得即使沒有做到最後一步,他也沉浸在其中,難以自拔。做到現在這樣,他已經是這個反應,如果真的做到最後呢?以葉鏡之的體力,他會不會徹底死在床上,會不會根本……
&嘉……」
磁性沙啞的聲音在一旁響起,打斷了奚嘉的思緒。奚嘉動作緩慢地轉過頭,他看見葉鏡之的眼睛裏蒙着一層他看不懂的東西,那目光性感迷人,夾雜着一絲難以察覺的、屬於人類天性的欲>
奚嘉隱約察覺了一點,但沒等他想明白,葉鏡之小心翼翼地問道:「嘉嘉,以後……以後還可以互相幫助嗎……」
聽到這句話,奚嘉徹底清醒過來。他淡笑着勾起唇角:「以後?」
葉鏡之低下眼睛,小聲地「嗯」了一聲,緊張忐忑。
奚嘉嘴角一勾:「以後的事……以後再說。互相幫助當然是可以的,至於其他事……」
葉鏡之抬頭看他:「其他事?」
奚嘉微微一笑:「嗯,其他事,以後我心情好了,再告訴你。」
葉鏡之皺起眉頭,想了半天,沒想到答案。
這一次的互相幫助,兩人折騰到半夜兩點。大概是因為身體解放了,心情也解放了,兩人很快睡着。在臨睡前,奚嘉還氣定神閒地想到:既然他家葉大師這麼純情,怎麼都不開竅,那他以後多調戲調戲,找幾個小黃|片給葉大師看看好了。其實葉大師純情一點也有好處啊,以後在床上,肯定是他為主導,說不定他還有機會在上面?
這麼一想,嘉哥心裏更樂了,心滿意足地睡了過去。
然而嘉哥可能永遠都想不到,現在的葉大師那是根本沒開竅,完全不懂兩個人該做什麼。現在的葉大師懂得什麼叫互相幫助了,就讓你這麼無法自拔。等過兩天你給葉大師看了小黃|片……那可完蛋了,以葉大師一個月不吃不睡的體力,嘉哥說不定真想還個男朋友了。
昨天晚上做了很久,奚嘉早上醒來除了覺得手有點酸,其他都神清氣爽。
上午的時候,奚嘉給慫慫做了條紅燒魚,接着就跑到網上,開始尋找資源。現在的資源實在藏得太隱蔽,嘉哥也不怎麼看這種東西,他找了三個多小時,才找到一部同性題材的片子,暗搓搓地拷貝到u盤裏。等他什麼時候再鼓起勇氣,就決定和葉鏡之一起看看這部片子。
昨天晚上的事情,用光了奚嘉最近兩個月的勇氣。他短時間內再也不敢說什麼出格的話了,於是兩個人度過了平淡而又溫馨的一天。只有到晚上的時候,葉鏡之很想再和自家媳婦睏覺,可是他還沒上床,遠遠地就看見慫慫霸氣十足地躺在兩米大床的中央,將奚嘉擠到了床角。
葉鏡之:「……」
奚嘉抬起頭,詫異道:「咦,鏡之,你怎麼過來了?」
葉大師憋出幾個字:「我看慫慫餓不餓……」
奚嘉笑道:「它半個小時前才吃了一點魚。」
葉鏡之委屈地轉身回了自己的房間。
看着他的背影,奚嘉稍稍察覺到了一點異常。第二天,嘉哥捏着小u盤,開始左右踱步。他從客廳走到廚房,再從廚房走到陽台。按理說短時間內嘉哥是不大可能提出看黃|片、給葉大師長長見識這種事的,但發生了昨天晚上的事,他實在有點不忍心讓葉鏡之再這樣什麼都不懂、什麼都不理解下去。
不過這一次,奚嘉並沒有來得及實踐一起看小黃|片的任務,傍晚時,一陣奇怪的聲音在門外響起。
&確定是這一家?燭照道友,我們已經走錯三次了。」
&一次貧道絕對沒有認錯,就是這一家。半年前貧道還把這扇門給劃壞了呢……咦,這扇門居然修復得這麼好,難道是葉小友用了法術,將它恢復了?」
&我們敲敲門?」
話剛說完,一道響亮的敲門聲響起。
奚嘉:「……」
葉鏡之:「……」
兩人早就猜到屋外站着的是誰,打開門一看,果不其然,燭照真人和嶒秀真君一起站在門外。看到他們,這兩位大師齊齊鬆了口氣。嶒秀真君無奈道:「葉小友,奚小友,貧道和燭照道友剛才走錯了三戶人家,這才找到你們。這要再找錯,貧道就無地自容了。」
奚嘉請兩位大師進了屋,寒暄了一下,嶒秀真君說出自己今天的來意。
&這樣的,前天那起鬼嬰事件,外交部已經做出了最後的判斷。那位婦女是鬼嬰殺死的,自然和醫院無關,只能算是自殺。貧道讓南易將這件事告知給了那戶人家,誰料他們竟然不肯承認,硬是說要醫院賠償。」
奚嘉早就想到,那戶重男輕女的人家怎麼可能放過醫院這條大魚?現在他們的兒媳婦死了,孫子也沒了,肯定要醫院賠償。醫院很有錢,而且是公立的,背後靠的是政府。政府最怕上訪和鬧事,實在不行他們去政府大樓前面躺一躺,哭鬧幾次,政府說不定就會給他們一個說法。
奚嘉皺眉道:「嶒秀前輩,請問最後怎麼解決這件事的?」
嶒秀真君嘆氣道:「貧道實在不擅長這種事,幸好有不醒道友和貧道的徒兒在。不醒道友將那幾個人送回了老家,南易再施展了一個法術,讓他們看到了自己兒媳婦和孫子的『鬼魂』。那幾個人果然嚇得臉色發白,瑟瑟發抖,這件事便這樣解決了。」
奚嘉很想讓那幾個人重男輕女的人得到報應,但是他也知道,這件事錯的不僅僅是這家人,還有那個女人。那個女人本身也很懦弱,同時她還親手殺死了自己的第四個孩子。如今玄學界能做的就是阻止這家人鬧醫院,僅此而已。
仿佛察覺了奚嘉的意思,葉鏡之拉起他的手,低聲道:「他們這輩子都得不到孩子了。」
奚嘉一愣:「什麼?」
葉鏡之解釋道:「凌霄在上,大道三千。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命數,有自己命中注定的兒孫命。我之前在看那個男人的面相時,發現他命中注定只有五個孩子。如今他五個孩子全部死了,他此生再也生不出一個孩子。」
奚嘉想了想,便理解了葉鏡之的意思。
奚嘉並不覺得生不出孩子、斷子絕孫是什麼特別嚴厲的懲罰,但對於那家人來說,或許比要了他們的命還要慘。
說清楚了鬼嬰事件的後續,話題又回到了一開始。
奚嘉問道:「嶒秀前輩,燭照前輩,你們今天過來,還有什麼事嗎?」
嶒秀真君和燭照真人對視一眼,互相點了點頭。嶒秀真君上前一步,說道:「昨天下午,貧道處理好這件事的後續,終於有時間去調查清楚鬼嬰的真實面目。貧道調查發現,這個鬼嬰確實是極陰之體。」
奚嘉倏地愣住:「她是極陰之體?她不是沒有出生嗎?而且我以為她因為之前連續被打胎四次,才有了很重的陰氣怨氣,最後實力那麼強悍的。」
嶒秀真君道:「是,雖然她沒有出生,但她也是極陰之體。只要她能在中元節的子時出生,那她便是純正的極陰之體。現在已經死去的鬼嬰,算是半個極陰之體。而且奚小友,這個鬼嬰是女娃,且要是沒死,定然是在中元節出生。她若真的出生了,她的極陰之體或許比你更加純正,陰氣更加可怕,實力比你更高!」
奚嘉沒有反駁,葉鏡之捏了捏他的手,也沒有說話。
整個玄學界只有葉鏡之一個人知道,自家媳婦之所以擁有那麼強的實力,可以手撕鬼子,不是因為他是極陰之體,而是因為他經歷了一場奇怪的變故,從此以後莫名其妙地就可以手撕鬼子了。
真正的原因連奚嘉都不懂,或許這世上,只有凌霄明白他到底經歷了什麼。
嶒秀真君繼續說道:「貧道發現那鬼嬰也是極陰之體後,便察覺出了異常。為了確定鬼嬰真的是極陰之體,貧道喊來了燭照道友,請他也來看一看。結果今天燭照道友算了三卦,每一卦都顯示,鬼嬰確實為極陰之體。」
奚嘉突然明白來:「您的意思是……」
&奚小友,葉小友,你們是否覺得……蘇城出現這麼多極陰之體,似乎有哪裏不大對?」
半年前奚鬼王橫空出世,玄學界也好好地討論了一陣。他們討論的並不是奚嘉的身材長相,而是數百年沒有出現過的極陰之體,怎麼會突然出現了。
玄學界的天師有的時候也挺靠譜,知道事情的輕重緩急。其實類似的事情還曾經發生過一次,那是在二十一年前,玄學界緊急討論:千年一見的三煞之體,怎麼就順利出生了?
那次討論已經有了結果,排除了各種人為因素,確定是因為葉鏡之本人八字太硬,他其實在胎中就剋死了母親,但是那時候他已經在胎中十個月,在母親已經死亡後,他居然沒死,還順利出生了。
不過討論奚嘉的這一次,大家並沒有得出一個統一的結論。
極陰之體的戾氣沒有三煞之體這麼重,數百年出現一次,也是有的。上一次出現的極陰之體是三百多年前的事,那個極陰之體四五歲就被厲鬼吃了,沒給玄學界留下一點點研究素材。
而這一次奚嘉的出現,讓玄學界也是摸不着頭腦。到後來,天師們已經不再討論這件事,只當是極陰之體該出現了,那就出現吧,說不定幾百年後還會再出現一個極陰之體。
直到這一次,第二個極陰之體又出現了,而且還是在蘇城。
怎麼還是蘇城?
數百年一遇的極陰之體,出現一次也就罷了,第二次出現,居然還在同一個地方,這也未免太過巧合了吧。
要是換做其他人(比如岐山道人),可能根本懶得注意這種小事,只當是個巧合。但嶒秀真君作為玄學界領袖,負責靠譜,當然不可能放過這麼奇怪的事。
嶒秀真君面色凝重:「兩個極陰之體出現在同一個城市,相距不過十里。奚小友,葉小友,你們就不覺得奇怪嗎?冒昧地問一句,奚小友,你母親懷上你的時候,是在蘇城嗎?你是在蘇城出生的?在你出生之前,你的父母可有碰到過什麼奇怪的事?」
奚嘉當然清楚這件事的重要性,連他自己也不相信,兩個極陰之體會出現在同一個地方。他仔細回憶起來:「我父母在二十六年前就來到蘇城,定居在這裏。母親懷上我的時候,是在蘇城,我母親胎里不穩,一直在蘇城養胎,沒有去其他地方。小時候父親告訴我的時候,他說應該是因為我陰氣太重,母親才會難以穩胎。至於奇怪的事……我父親從未和我說過。」
嶒秀真君知道奚嘉父母雙亡,當然不可能從他父母身上得到線索,可他也沒法去問那戶人家。那戶人家裏,懷胎的女人早就死了,男人和他的父母都是農民,大字不識一個,而且十分蠻橫,根本無法說話。
事情再次陷入僵局,嶒秀真君本以為能從奚嘉這裏找到突破口,卻沒想到奚嘉什麼也不懂。
奚嘉和嶒秀真君、燭照真人沉思了許久,沒有得到答案。
葉鏡之淡淡開口:「不用想太多。如果兩個極陰之體同時出現在蘇城不是巧合,那必然是蘇城有古怪。蘇城就在這裏,它逃不掉。嘉嘉和鬼嬰相隔二十三年,這其中蘇城的古怪應當沒有變化,至少如今它肯定就在附近。我們只需要去找一找到底哪裏有古怪,不就可以知道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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