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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師人設崩壞中
此為防盜章 他大喘一口氣:「來咱們莊上借住的幾個道人當時也在, 娘子一醒就說親眼瞧見,人是他們幾個做妖法害死的!」
沈喬沒想到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也不敢耽擱, 拽着沈婉就去了河邊,周遭十幾戶佃農都出來圍觀, 她撥開人群擠進去, 果然見河灘上躺着一具屍首, 臉色青灰,脖頸邊血肉模糊,身體卻乾癟消瘦,皮膚緊繃在骨頭上。
張氏滿臉是淚, 指着對面國師三人不依不饒:「我親眼瞧見了你們還想抵賴, 就是你們做妖法害的人, 你們是不是非要把我們整個莊子害死了才罷休!」
她說完又踉踉蹌蹌地跪下, 作勢要磕頭:「仙長,妾不知道你們是哪路神仙,也不知道是怎麼被衝撞的, 只求您能高抬貴手, 放過村里人和我兩個孩子的性命, 我給您跪下了,您要我的命就拿去,只求放過其他人!」
這些佃戶也都是大字不識, 最信鬼神之說, 再加上張氏又是東家, 她這樣一煽風再沒有不信的,都抄起了鋤頭鎬頭準備打死這幾個妖道。
有格外膽大的,還伸手要去跟國師扭打,他皺了皺眉,目光一凝,那人啪的一聲手就拍在自己臉上了,心下不由惴惴,越發信了這幾人是什麼妖孽邪穢。
&看這三個鬼鬼祟祟就不像什麼好人。」
&是就是,尤其是那個,大晴天的戴什麼斗笠,分明就是弄鬼。」
&前兩天他們一來我就知道不好了,這幾天手裏拿着個金盤左右亂晃,誰知道他們想幹什麼。」
陳向水和上雲道人氣得夠嗆,恨不得聯手召喚九霄雷霆劈了這些刁民。
國師倒是饒有興致,他這些年攏共也沒下過幾次山,原來這世情竟有百態,可比修道煉丹有意思多了。
陳向水年紀最小,受不得激:「你們一個個都是人頭豬腦不成,她說什麼你們就信什麼,這人分明是被殭屍吸食精血而亡,且已經死去好幾日了,你們難道沒長眼睛不會看啊!」
佃農們又不是仵作,哪裏瞧得出來人死了多久,聽他說的離奇,心裏越發不信,只高舉了手裏的農具準備擒殺妖道。
沈喬沉聲道:「住手!」
她走進去深吸一口氣,轉向張氏懇切道:「娘,我和這幾位道長交情不深,但知道他們斷不會做這等事的,中間怕是有什麼誤會,咱們不如請官府來查辦,別擅自做主,對人要打要罰的。」
張氏目光一動,又殷殷切切地哭了起來:「我白養你這一場了,到底不是親生的,就是不心疼我這個當娘的,難道非親眼瞧着我被他們害死,你才肯相信這幾人有問題嗎?」
雖然沈喬打小就知道自己非沈家親生,可爹娘也不會把這話掛在嘴邊,說出來可就太傷情分了,沈喬身子一頓,雙拳都不由攥緊了,眉間隱現怒色。
張氏這話一出口,就連沈婉也覺着太過,正要勸慰幾句,就聽佃農附和道:「是啊姑娘,我們知道你心軟,但也不能是非不分啊,都出人命了你還要護着這幾個妖道!」
有說話不乾不淨的:「前幾日好像就是喬姑娘把這幾個人帶進來的,誰知道內里有什麼喲...」
沈喬差點給氣笑,扭頭去看張氏,冷不丁見到她眼裏一閃而過的得意之色,心頭一涼。
&不管你們私下有什麼,反正我們是來幹活不是來送命的,既然出了人命,你這個東家就得給個說法,要麼把這幾人攆走,要麼我們把人打殘綁起來見官,你自己選!」
&要麼讓他們滾蛋,要麼見官,姑娘你來選!」
&就該這樣,不然這鬼地方誰還敢呆?!」
張氏又紅着眼眶拉沈喬的手:「喬喬,算是娘求你,趕緊把這幾人送走吧。」
她又扶着額頭,神態虛弱,似乎要暈過去一般,抽噎道:「我也不知道怎麼了,一見他們幾個的眼睛就心裏發慌,魂兒要被勾走一般,喬喬,算娘求你,把這幾人送走吧,看在你死去的爹的份上,留娘一條性命吧。「
她都這樣說了,沈喬還能如何?她立在原地沉默半晌,心裏已經拿定了主意,忽然頷首道:「可以。」
她答應的這般爽快,倒是讓張氏怔住了,沈喬心裏有主意,也不願多廢話,只深深地看了張氏一眼:「既然諸位這麼說,我也不好硬留人,是我把三位先生帶進來的,就由我送他們出去。」
她說着比了個請的手勢,國師若有所思地瞧了她一眼,跟着走了,她邊走邊道:「是我害高人受此冤屈了。」
國師瞥了她一眼:「你瞧出來了?」
沈喬苦笑:「其實前兩天就覺着我娘有些不對,只是當時不願多想救嗎?」
國師淡淡道:「首惡除去,她方才有的救。」
沈喬聽完鬆了口氣,拱手道:「我必全力配合高人。」
國師自帽帷下斜了她一眼,淡淡道:「高人高人,我沒有名字嗎?」
沈喬囧,心說你也沒告訴過我啊,小心問道:「敢問尊姓...」
高人傲嬌了,哼道:「不告訴你。」
陳向水見美少女還是這般信任自己一行,激動地拍了拍胸脯:「姑娘放心,有我...我們在,必然保你平安無事。」
沈喬道一聲有勞。
......
其實一般遇到有屍體這種情況,一般人想的應該是先報官,方才不知道怎麼的,所有人都十分自然地忽略了這個法子。
張氏還站在河灘上,目光陰戾,又瞟一眼那屍首:「出來吧,別裝了。」
就聽滲人的皮肉崩裂聲傳了出來,死人的腹部被剖開,一直碩大的黃鼠狼鑽了出來,竟然口吐人言,嘆氣道:「把這屍首弄來嫁禍給那幾個臭道士還真不容易。」
張氏眼裏泛着綠光,耳朵變尖,就連臉頰手背都生出皮毛,冷哼一聲:「上人吩咐你辦事是你的榮幸,有什麼可抱怨的?」
蹲在屍首上的黃鼠狼跳了下來,問道:「上人吩咐的你可辦妥了?」
張氏嘿然冷笑:「那些修道的最是清高自傲,被我鬧這麼一場,肯定不會再回來了,讓上人儘管放心。」
黃鼠狼不懷好意地揶挪道:「上人要的可是你閨女,你也捨得?」
張氏啐一聲,掠了掠鬢邊髮絲:「什麼閨女不閨女的,我的閨女能是人?別說一個人了,只要上人開口,就是我親閨女我也雙手奉上。不過瞧瞧那小丫頭那相貌,嘖嘖,說是楊妃杜麗怕都比不上她,難怪上人看中了呢。」
黃鼠狼又與她嬉笑幾句,一溜煙鑽進河邊的水草里不見了蹤影。
沈喬既已和高人們商議妥當,回莊的時候心裏大定,張氏面上早已經不見了那副虛弱之態,笑吟吟地道:「把人送走了還板着臉做什麼?難道為着幾個外人和你娘置氣?」
沈喬似笑非笑:「女兒不敢。」
她相貌妖媚,平日淡淡的還好,半笑不笑起來滿臉妖異之氣竟不輸妖物,而且別具美態。
張氏心裏打了個突,乾乾一笑:「晚上想吃什麼,娘去給你做?」
沈喬現在哪裏會吃她做的東西,只輕輕搖頭,轉身進了屋。
沈婉左右看了看,想要跟過去,也被她一把拉住了,她道:「阿姐,我昨晚上受了風寒,你去藥鋪幫我抓一幅藥吧。」
沈婉訝然:「昨天見你還好好的,怎麼今天就身子不爽利起來?」
沈喬敷衍應了聲,又叮囑道:「要城北的厚德藥鋪,來迴路遠,你今天可能趕不回來,晚上就在城中住下吧,不要回莊上了。」
沈婉越發莫名,還要追問,沈喬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她心頭一跳,又往張氏那邊看了眼,低聲道了個好。
沈喬進屋之後,就見牆上突兀的多了幅畫,還是那青衫男子,只是這回他已經完全轉過身來,直直地正對着她。
她看也沒看,直接把畫扯碎了扔到床底下,只是沒過一個時辰,畫兒又原模原樣的的重新在她床頭。
她也懶得再費工夫,找出三炷香點上,在滿室冷香里靜待夜幕降臨。
沈喬在心裏暗啐一口,長這麼丑身上都沒二兩肉還想拿情話來哄她,當她是傻子呢!
國師差點樂了,正要出手擒住妖物,就見他面上幾分狠厲幾分決然,雙臂用力一掙,兩條手臂竟然應聲而斷,他甘願舍了兩條手臂也要脫了困境。
國師眉頭一挑,掐訣一點寶劍,寶劍立刻呼嘯而出,殭屍眼神怨毒地看了眼沈喬,張嘴對着月光厲嘯一聲,身上猛然泛起青光來,當中隱約有青龍的虛影,周身不帶半點陰煞之氣,反而宏偉輝煌,讓人心裏不由自主地生出想要下跪臣服的念頭。
國師隱在斗笠里的面容泛起驚異,忍不住輕輕咦了一聲,手下不由一頓,殭屍趁此機會讓身上青光炸開,等眾人回過神想追擊的時候,院中已然空空,除了滿地的明月清光,再沒有那妖物的影子了。
他沉聲如水:「這殭屍倒也奇異,身上竟有紫薇之氣,倒是我不曾防備,讓他跑了去。」
沈喬不大聽得懂,上水奇道:「紫薇之氣只有皇族或者帝王才有,這頭殭屍難道生前是宗室不成?」
國師垂眸思索,搖頭道:「要真是宗室子弟,身上紫薇之氣不會這般稀薄,他身上這樣的,說是絲絲縷縷也不為過,再說自古皇室近親都有專門的陵寢,更有專人看守,就是想屍變出來作祟也難。」
上水糊塗了:「那到底是怎麼回事?還請師叔明示。」
國師道:「還有一類人也會沾染紫薇之氣,就是宮裏伺候的內宦或者宮女,總之是皇上身邊的近侍,而且生時身份必定十分顯赫,我看他已經成了飛僵,再往前幾步便是魃了,斷不是正經修煉到此地步的,應該本是未開靈智的紫僵,有人找來了有紫薇之氣的精魂,將精魂好殭屍之軀煉化,這才升成飛僵。」
他略一頓,又輕哼一聲:「所以他不光有一般行僵的銅牆鐵壁之身,還有鬼魅魔道魅惑人的手段,比一般飛僵難纏的多。」
他僅憑着寥寥幾次交手就把事情推測出了七七八八,不可謂不厲害了,上水忍不住皺眉道:「還有人煉製這等邪門歪道?」
他搖了搖頭,轉向上雲吩咐道:「你回頭去京里打聽打聽,看這些年有什麼皇上身邊伺候的顯赫之人橫死的,打聽清楚了再做處理。」
他修道多年,頭一回除妖的時候把妖物放跑了,臉上難免有點掛不住,只與上雲上水吩咐,不大好看沈喬。
沈喬聽他說了一大通,只明白了五六成,只好主動問道:「高人,那我們家...」
國師緩了緩聲氣:「無妨,他縱然僥倖逃脫現在也失了神魂靈智,與普通的殭屍無異,不會再來尋你了。」
他說完又似笑非笑地道:「方才他誆你說什麼幾世情緣,我原來以為你要信了。」
沈喬道:「前世是前世,跟我這輩子有什麼干係?」
他哼:「不實不盡。」
沈喬笑了笑道:「高人想聽實話,那我就直說了,他長得實在太醜,要是生的俊些,我沒準就真信了。」
國師:「...」
上水摸着自己圓臉暗暗憂鬱,那頭殭屍的皮相雖不比他家國師,但也比他強上許多了,擱在俗世里也是一位翩翩佳公子,沒想到漂亮姑娘的眼光這麼高。
他憂傷之餘忍不住多嘴問一句:「那沈姑娘你覺着什麼樣的才算俊俏呢?」
沈喬瞧着他道:「上水先生就不錯。」臉圓,富態,一看即使有福氣的!
上水還沒本事聽到她的心聲,一顆少年心頓時被治癒了,撒歡跑過去收拾屋子了,原來他這樣的在沈姑娘眼裏還是美男子哩!
沈喬誠懇道謝:「這回多謝高人了,不然我家裏還不知道要怎樣?」
高人也是稱讚人的,但他現在聽見這兩個字就不大高興,又一聽沈喬聲音平和悅耳,心情猛然又好了不少,只淡然道:「不值得什麼,這也多靠你配合了。」
要是沈喬能知道他的心理活動,肯定要感慨一句,高人心,海底針啊!
由於這幾日莊裏有三人坐鎮,那殭屍不敢來擾,於是沈喬在今早上他們被冤枉趕出村的時候就萌生了釣魚的想法,正好國師也打算將計就計,兩邊合計之下他送她一枚金符,讓她在危急關頭用了,他立時趕到,果然今晚成功重創了妖孽。
他臉在斗笠里,看不清神色,但上雲上水兩道士面上都有了疲態,她一眼瞧過去,道:「今晚辛苦三位先生了,我去給您三人做些夜宵吧。」
她說着去廚下翻了翻,翻出一袋子面,和了面做了四碗鮮香四溢的雞湯麵端過來。
上水逮着機會就道;「沈姑娘不光生的貌美,手也這般巧啊。」
沈喬對自己的貌美沒啥概念,只一笑帶過,國師見着這面噴香撲鼻,心裏自然是稱意的,面上還是淡淡的:「聞着倒也罷了。」
說完就挑了根麵條到斗笠里吃...沈喬覺着吧,就沖他戴着斗笠吃麵的本事,也該稱他一聲高人啊!
她其實心裏挺好奇幾人身份的,但人家既然不說,她也不好問,放下筷子感慨道:「也不知怎麼回事兒,偏偏就纏上了我。」
他也跟着放下筷子,唇角一翹,半笑不笑:「你真不知道?」
沈喬一愣,他悠然道:「依着你的出生年月地方,還有父身母體,幼年不會一次邪事兒都沒有遇到過。」
沈喬默然半晌才道:「被高人看出來了?我小時候是遇到過不少邪事,不過家父帶我去山上尋了位道人,道人贈了一枚玉符給我,到現在都再沒遇到過邪事,近來不知是為何,玉符竟然失效了。」
他把目光落於她白膩頸子上面掛着的錦囊上,恩了聲:「這人是有些真本事的。」
他懶聲道:「你若是男子倒也罷了,偏你是女子,真真正正的至陰之體,在妖魔詭道眼中是最佳的補品,方才那飛僵若是...咳,能得了你,就是一舉飛躍成魃怕也不是難事。」
他本想說交.媾的,但想到沈喬還是未嫁女,說這個難免尷尬,於是把話硬是咽了回去。
沈喬頭大如斗:「求高人指條明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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