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睿當時就要往外掏傢伙,被宋岩一把摁住了。宋岩沖他搖了搖頭。一旁的許安邦老神在在的坐在主位,如同什麼都沒看到一般。
過了一會,桌子上的菜都上齊了。許安邦率先夾起了一塊魚肉放到了口中,享受地說道:「哎,吃魚就是要吃杭州的,魚肉清香肥美。只是可惜….」許安邦吧唧了兩下嘴,皺眉從口中挑出了幾根魚刺「只是可惜肉中有刺,這刺除了吧,會損失肉,不除吧又容易卡着。各位你們說怎麼辦呢?」許安邦意有所指地說道。
「嘖嘖,這肉確實不錯。浪子,記下來這家餐館,回來咱沒事的時候也來吃。」陳斌也夾起了一塊魚肉,扭頭對我說道。
「是不錯。可是你要讓這魚沒有刺只有肉,那就不叫魚了對不對?」一直沒有說話的金權戴着個金框的眼鏡不咸不淡地說道。
除了這兩人,其餘的杭州大哥都沒有說話,只是坐在座位上低頭抽煙。
許安邦掃視了下在座各位的反映,然後胸有成竹地笑了笑。他用手重重地敲了兩下桌子,一臉嚴肅地對在座的所有人說道:「剛才各位都說了魚無刺就不再是魚了,這話說的沒錯。我許安邦從不是那種要徹底對黑社會趕盡殺絕的天真分子,事物都有他存在的一個意義,一個社會,必然有黑有白,所以我要做的只是把黑控制在一個可以容許的範圍內。而如果這個黑超出了掌控範圍,那我許安邦也絕對會不留餘力地消滅他!」許安邦說道最後一句話的時候,語氣中充滿着肅殺。
「那你所謂的範圍是什麼?」下面的一個穿黑衣的大哥說道。
「你是挨着紅樓的趙黑吧。」許安邦笑眯眯地問道,顯然趙黑問的這個問題問到他的心坎里去了「我許安邦要求不高,現在我剛上任,要做出樣子給上面看。我要整個杭州兩個月的太平,兩個月以後我會給你們一段時間處理恩怨。但是這兩個月,我不希望杭州有任何一起涉黑案件堆在我的桌子上。我剛才就說了,我許安邦老了,重面子。你們給我這個面子,我肯定在我職權內給你們方便,如果你們上來就跟我對着幹,那就別怪我不給你們活路走。黑不勝白的道理不用我多說了吧。」
許安邦話聲剛落,宋岩後面的李雪嬌笑道:「嘖嘖,看來小凱凱的仇要往後拖咯。」李雪的聲音極為柔媚,透着些許的慵懶。
「不着急。」宋岩囂張地指了指陳斌「先讓你多活兩個月。」
陳斌根本沒有理會宋岩,繼續低頭吃着桌子上的菜。整個飯桌上就看見陳斌一手拿着包子另外一手不停地夾着菜,吃的突出一個香。
「這餐館真不錯,許老我真得謝謝你,要不我自己怎麼也發現不了這個小地方。就是他媽有隻狗一直在我對面吠,弄的我食慾大減。」
「那你多吃點,省的回來說我許安邦窮的連頓飯都請不起。別的各位大哥呢,對我剛才說的事情有什麼異議麼?」
「趙黑,你把前幾天在我場子裏打傷我服務員的那個人交出來。」金權緩緩地說道。
「什麼?我手下什麼時候打傷你小弟了,我怎麼不知道?」趙黑哈哈一笑,用手摸着大腦袋在金權的旁邊裝傻充愣。
「哦?」金權用手推了下眼鏡「那你是不打算交這個人咯?」
「金爺,我手下確實沒有這麼個人,你讓我怎麼交對吧。再說剛剛人boss都發話了,兩個月杭州太平,我想你不會這麼急着撞槍口吧?」趙黑一臉的得意,他似乎料定金權不敢在這個時候對他動手。
「哎,趙黑,我真懷疑你是怎麼做這麼長時間大哥的?」金權無奈地嘆了一口氣「明明是個小丑,還非得到處亂顯擺,生怕別人不知道你二逼一樣。」
「金權,你他媽別給臉不要臉!」趙黑陰着個臉說道。
就在趙黑的話音剛落,金權直接用左手拽住了趙黑的胳膊,然後右手迅速地從口袋中掏出了一把匕首,一點不帶猶豫的直接一刀扎進了趙黑的手掌。趙黑「啊」地慘叫了一聲,腦門上的汗唰的就流了下來。
與此同時,趙黑的手下直接掏出了一把槍頂到了金權的太陽穴上。
金權不慌不忙地用桌子上的餐巾擦了擦手上的鮮血,然後笑着拍了拍趙黑的臉:「小黑啊,明天起床我要看見那個人出現在我紅樓的門前,要不然明天我就送你上路。這麼多年了,你知道我金權說一不二。」
趴在桌子上的趙黑死死地瞪着金權,但是出人意料地一句話都沒說,他居然認慫了!
「真是逗,跟我們權哥裝蛋,完了吧,蛋裝大了給自己裝進去了吧。」陳斌一邊吃着一邊含糊地說道。說完,他順手遞給我一個雞腿「來,小浪子,別傻站着了,趕緊吃。咱沒吃飯過來的,你不餓啊?」
聽陳斌這麼一說我還真有點餓,直接從陳斌手裏接過雞腿大口啃了起來。
「來來來,寶貝兒,也給你一個。」陳斌又扯了個大腿遞給了顧斐爾,半道卻又被他收了回去「對了,你減肥,不能吃雞腿。你自己看着吃,別客氣啊,不用給我面子。」陳斌吃的滿嘴油膩,當着這麼多人面一點大哥形象都沒有,他全不在意,依然吃的滿嘴都是。餐桌上一半人在看金權那邊,另一半人看着陳斌這邊,這兩人直接成了餐桌上的兩景。
金權扭頭看着那個依然用槍指着他腦袋的趙黑小弟,伸手握住了他顫抖不已的手:「小伙子,別自己耽誤自己。相信我,別再用槍指着我的腦袋,機會我給你了,自己把握。」說着,金權慢慢地握着他的手把槍從自己的腦袋上移了下去。那人的手不住地顫抖,最後終歸是被金權摁着手把槍收回了口袋裏。
「好了,好了。」主位的許安邦看事情解決,這才大聲說道「其餘的各位大哥不說話就代表同意我許安邦剛才的建議了。我希望大家別違反這個規則,否則我不介意讓杭州再少一個大哥。」說到這,他頓了頓,看在座的各位沒有任何一個人發表異議。笑着站起來舉起了酒杯「各位,預祝我們合作愉快。」
在座的人互相看了看,接着一齊站起來和許安邦碰了一杯,一場黑白間的談判就這樣敲定了結果。
「哎,小浪子。吃飽了嗎?」回去的路上,陳斌拿了根牙籤剔着牙對我說道。
「還行,那雞是真好吃。」
「快拉b倒吧。那雞還好吃?要我說,那魚才地道。」陳斌一臉鄙視地看着我。
一旁的顧斐爾無奈的用手揉了揉額頭,小聲嘟囔道:「兩逗逼。」
我和陳斌互相看了看,接着哈哈大笑了起來。和陳斌相處的越久越會發現,陳斌其實是一個非常可愛的小胖子,一點都沒有所謂的大哥架子,而且對手下也極好。想到這些,我又不禁想到了我的另一個大哥宋岩,大腦中一頓糾結。
正在我糾結的時候,手機接了條短訊,掏出來看了一眼,我的臉色直接變了。
「沈欣後天結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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