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第一公主 64.六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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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唐第一公主

    訂閱低於一半的得等一兩天才能看到新章喔~夠的話馬上就能看~  李令月讓殿中監程福生挑出十名工巧奴, 安置在西內苑的一間道觀內, 供裴英娘驅使。

    道觀是幾年前武皇后命人修建的,李令月早在八歲時便以為外祖母楊氏祈福為名出家為女道士。雖然她從未正式修道, 但安平觀仍舊是她的私產。

    裴英娘上午和李令月一道上學, 午時陪李治用膳, 午後去道觀指點工巧奴們的工作, 下午回東閣練字,每天的生活過得非常有規律。

    李令月就比裴英娘逍遙多了。

    開春之後天氣轉暖,長安的貴族少男、少女們相約外出遊玩宴飲,幾乎天天都有宴會。

    李令月是眾人追捧的對象,自然少不了應酬,有時候甚至一天能收到十七八封請帖。

    她愛熱鬧, 逢宴必至,每天早出晚歸,往來於各大世家的宅邸別墅, 儼然是蓬萊宮中最忙的人。

    邀請李令月赴宴的人, 通常也會給裴英娘送帖子。

    李令月攛掇裴英娘陪她一塊出去玩。

    裴英娘去過兩次,本來以為可以吃到新鮮的美食, 欣賞美妙的歌舞, 結果只被迫旁觀了幾場爭風吃醋。

    她懶得再去看貴族少女們的明爭暗鬥, 漸漸對各種賞春宴會失去興趣。

    這天李治身體大好,把兒女們全部召集至含涼殿偏殿, 笑着問太子李弘:「今年的圍獵籌備得如何了?」

    李弘放下筷子, 恭謹道:「日子選在二月下旬, 內侍們已經提前圈出一片林子,諸位王公大臣們蓄勢待發,盼着那日能拔得頭籌。」

    李治頷首,吩咐宦者:「把朕的那套金馬鞍預備好。」

    宦者應喏。

    李弘吃了一驚,連忙跪在坐席上磕首:「阿父病癒不久,怎麼受得了圍獵辛苦?」

    李治臉上掛着笑,「無妨,整日待在殿中,實在煩悶。如今春光明媚,不能白白辜負大好風光。」

    李弘還想再勸,武皇后插言道:「說起來也巧,我那幾個不成器的從侄剛好從嶺南歸來,碰上這次圍獵,正好讓陛下檢驗一下他們的身手。」

    李治咦了一聲,面帶疑惑,「從侄?」

    武皇后眉眼彎彎,笑意盈盈,「陛下忘了?我那兩個同父兄弟因罪流放,已經好些年頭了。可憐承嗣、三思小小年紀,也得跟着顛沛流離,吃了不少苦頭。我前不久夢見阿父哀嘆膝下沒有子嗣,心中感傷,已經命人前去嶺南,把承嗣和三思召回長安,承繼武家煙火。」

    武士彠是大唐開國功臣,但他的兒子沒有一個人繼承到他的睿智精明。在他去世後,武皇后和楊氏孤兒寡母,受到異母兄弟以及堂族兄弟的欺辱。可以說,武皇后之所以進宮,其實也是無奈之下的孤注一擲。

    武皇后掌握實權後,開始報復昔日曾羞辱過她的異母兄弟和堂兄弟。如今她的兩個異母兄弟早已經化為黃土,兩個堂兄弟倒是還活得好好的。

    前不久裴拾遺彈劾的,就是武皇后的堂兄弟武惟良和武懷運。

    武承嗣和武三思是武皇后的親侄子,從小隨父流放嶺南。

    李治皺眉回想片刻,想不起武承嗣和武三思今年多大年紀,「既是你的從侄,理當好好撫育,他們成親了沒有?」

    &沒呢。」武皇后執起鎏金舞馬紋銀壺,親自為李治斟酒,「我已經挑中兩個小娘子了,想求陛下做個媒人。」

    李治眉眼舒展,笑容溫和,「誰家小娘子?能叫你惦記上?」

    武皇后淡淡掃一眼李令月和裴英娘,「陛下到時候就曉得了。」

    帝後二人閒話家常,下首的太子李弘默默聽着,一言不發,臉色有點不好看。

    六王李賢、七王李顯和八王李旦坐在另一邊的坐席上,因太子李弘在場,只要李弘不開口,他們也不說話。

    共坐一席的李令月和裴英娘沒有王子們的忌諱,安心吃吃喝喝,時不時插幾句嘴。

    聽到武承嗣和武三思的名字,李令月筷子一停:「我的兩位武氏表兄要回來了?」

    武皇后笑着點頭。

    李令月面露喜色,扯一扯裴英娘垂在肩頭的赭色絲絛,悄聲說:「表兄們回來,賀蘭表姐肯定很高興!」

    裴英娘喉頭一哽,勉強笑了一下。

    傻姑娘,武皇后已經對死賴在長安不走的武惟良和武懷運失去耐心,準備誅殺兩個堂兄弟,所以才急着把侄兒召回身邊,壯大娘家勢力。

    武承嗣和武三思回來的日子,只怕就是賀蘭氏的死期啊!

    從含涼殿出來,李令月迫不及待吩咐昭善:「預備出宮行障,我要去魏國夫人府。」

    回頭看裴英娘,「小十七,和我一道出宮去吧,聽說義寧坊這幾天有賽襖會呢!那些胡人會表演各種稀奇古怪的法術,還能把一個大活人變沒了,可好玩啦!」

    裴英娘搖搖頭。

    賀蘭氏天天打着探望李令月的名頭進宮陪伴李治,言行大膽,行事放縱,當着武皇后的面也敢向李治眉眼傳情。

    宮中諸人和常常往來宮廷的公主、命婦們,要麼畏懼武皇后,不敢提醒賀蘭氏;要麼憎惡武皇后,等着看武家人的笑話;要麼搖擺不定,決定先冷眼旁觀。所有人都默契地保持沉默,權當看不見賀蘭氏的種種勾引舉動。

    武皇后似乎對姐姐的女兒格外寬容,不僅不生氣,還笑對旁人說,賀蘭氏嬌弱可憐,是她的「寶貝小心肝」。

    賀蘭氏以為武皇后年老色衰,不是自己的對手,膽子越來越大。上個月她竟然藉口喝多了酒,直接睡在李治的床榻上。

    蓬萊宮的宦者、女官們嚇得面如土色,聽到魏國夫人的笑聲就頭疼。

    裴英娘不想惹禍上身,一直下意識和賀蘭氏保持距離。多次婉拒李令月帶她出宮遊玩的邀請,也是為了避開賀蘭氏。

    李令月笑着揪揪裴英娘的臉頰,「你真是越來越懶了。」

    裴英娘笑了笑,也不反駁。

    李治單獨留下太子李弘說話,李賢、李顯和李旦送武皇后回寢殿。

    武皇后本身就不是溫柔和順的性子,臨朝聽政後,性情愈加剛硬威嚴,兒子們對她敬畏多於孺慕,母子幾人一路沉默,唯有衣裙拂過欄杆的簌簌聲響。

    李顯仗着自己年紀小,大着膽子道:「阿娘是想把裴十七許配給武家表兄嗎?」

    李旦愣了一下,雙手不自覺握拳。

    武皇后淺笑一聲,「小十七還小呢。」

    說完這句,轉身走進內殿。

    像是否認,又像是沒有否認。

    李顯急得抓耳撓腮,「阿娘什麼意思?」

    李賢鳳眼斜挑,瞥一眼李顯,「現在是武家兄弟娶婦,又不是你娶親,你着急上火做什麼?」

    李顯小聲嘀咕:「我覺得肯定是裴十七,不然阿娘為什麼要對她那麼好?你說是吧,阿弟?」

    他轉頭找李旦尋求支持,結果只看到一道匆匆離去的背影。

    李顯一臉茫然:「走得那麼快幹什麼……」

    裴英娘回到東閣,取下發間的簪環首飾,綿密的長髮攏成一個圓髻,簪一根靈芝碧玉簪子,換上一身半新不舊的葡萄錦圓領胡服,腳蹬一雙鹿皮長靴,興沖沖踏出正堂。

    半夏和忍冬跟在她身後,兩人也都換了一身輕便的裝束。

    剛走了沒幾步,迎面只見李旦從廊檐那頭匆匆走來,眉頭輕皺,神情淡然,看不出喜怒。

    裴拾遺的官職算不上高,張氏從未進宮覲見皇后,裴英娘自然也沒機會面見皇城之中位高權重的天后。

    乍一下看到一個衣飾淡雅、面容可親的婦人,還以為是裴家的親眷長輩,她拍拍手,站起身,向對方屈身見禮。


    武皇后含笑望着她。

    裴英娘左顧右盼,身旁沒有婢女服侍,只得自己走到武皇后跟前,撿起手巾。裏面的巨勝奴已經摔碎了,她沒嫌棄,仍舊包好,往袖子裏一揣。

    幾個梳垂練髻、穿半臂襦裙的宮人走到武皇后身側,「天后,逮住裴拾遺了。」

    天后?!

    裴英娘張大嘴巴,傻眼了。

    至於那句「逮住裴拾遺了」,她壓根沒注意。

    武皇后嗯了一聲,目露深思之色,指指裴英娘:「把她的臉擦乾淨。」

    幾張濕帕子立即蓋在裴英娘臉上,動作輕柔,但不容她拒絕。

    少女姣好的五官漸漸顯露在眾人面前,眉清目秀,圓臉長睫,一雙濕漉漉的大眼睛,是個嬌俏的小美人坯子。

    裴英娘冷汗涔涔,努力控制自己發軟的雙腿,強迫自己站直——不能怪她膽小,武皇后可是中國歷史上第一位女皇帝,也是唯一的一個,她能不怕嗎!

    她在威儀的武皇后面前,就像一隻螞蟻,武皇后隨便伸一根指頭,就能把她當場按死。

    一個年紀比較大的宮人匆匆走來,躬身道:「天后,裴拾遺攔下六王,說動六王為他求情。」

    武皇后輕笑一聲,完全不在意裴拾遺和李賢的舉動:「今天本是為裴小兒而來,沒想到竟然有意外之喜!」

    &外之喜」裴英娘被一個圓臉宮人抱起來,帶出裴府。

    裴英娘不敢吱聲,乖乖任宮人們擺弄,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

    一個頭戴紫金冠,穿緋紅色圓領博山錦袍的少年走到兩輪車前,撩起車簾,瞪一眼裴英娘,嫌棄道:「帶上這個小髒鬼做什麼?把她扔出去!」

    宮人們躬身道:「大王,這是天后的吩咐。」

    少年冷哼一聲。

    宮人接着道:「大王,已經為您備好駿馬。」

    裴英娘恍然大悟,原來自己佔了少年的座駕,難怪他要瞪自己。

    唐朝人崇尚健朗豪邁的陽剛氣質,文官也必須會一身嫻熟的騎射本領,否則會被其他同僚看不起。文武百官出入行走,大多騎馬,只有身體孱弱的老人和病人才乘車。

    這錦袍少年正當青春年少,怎麼不和其他長安富貴公子一樣去追求時髦,反而學婦人乘車?

    裴英娘悄悄打量少年,嘖嘖,圓臉,雙下巴,壯腰,胖腿,胖胳膊,小肚子把錦袍撐出一個圓滾滾的山包形狀,都這麼「富態」了,還不肯鍛煉,簡直有愧大唐男兒的勇武名聲。

    錦袍少年還在發脾氣,抓住裴英娘的手腕,把她扯下兩輪車,「我不管,讓這個小髒鬼去騎馬好了!」

    能被宮人稱為大王的,只可能是有封號的皇子。

    武皇后的兒子中,太子李弘就不說了,其他三個兒子已經全部封王,李賢在正堂為裴拾遺申辯,眼前這一位,看年紀,應該是七王李顯。

    李顯可是個當過兩次皇帝的人。

    裴英娘悄悄後退一步,不管李顯最後的下場有多悲慘,也是個她惹不起的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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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宮人面露難色,天后的囑咐,她們不敢不聽啊!

    李顯一巴掌拍在車轅上,臉上的肥肉隨着他的動作抖啊抖的:「本王就是要乘車!誰敢攔我?」

    宮人們面面相覷。

    雪勢陡然變大,宮人連忙撐起羅傘,為李顯擋雪。

    裴英娘衣着單薄,只能擁緊雙臂,在雪中瑟瑟發抖。

    李顯瞥一眼裴英娘,神情得意。

    裴英娘偷偷翻個白眼:堂堂英王,欺負一個八歲的小姑娘,有什麼好驕傲的?

    這時,一句淡淡的勸阻聲穿過茫茫風雪,送到眾人耳畔,嗓音清朗醇厚,如金石相擊,貴氣天成:「王兄,莫胡鬧。」

    聽到弟弟的聲音,李顯臉上的笑容立即垮下來。

    馬蹄踏在青石板上,聲聲清脆。

    一人一騎慢慢馳到裴府門前。

    馬上的少年錦衣玉帶,輕袍皂靴,雪花紛紛揚揚撒在他肩頭,依然掩不住他的雍容氣度。

    少年從雪中行來,衣袍飛揚,身姿挺拔,俊秀的眉目越來越清晰。

    他頭頂軟幞,穿藕絲色聯珠團窠狩獵紋蜀錦翻領長袍,腰束玉帶,腳蹬錦緞皂靴,躍下馬背,示意宮人把李顯的馬牽過來。

    李顯垂頭喪氣,戀戀不捨地看一眼二輪馬車,老老實實走向一匹黑鬃駿馬。

    宮人們在一旁竊笑:「還是八王有辦法。」

    裴英娘暗暗道:原來這個眉眼如畫的少年是八王李旭輪。

    殷王李旭輪,即日後的睿宗李旦,高宗李治的第八子,武后最小的兒子。

    他一生歷經無數政治風雲變幻,平安度過十幾次宮廷政變,兩次登基,兩讓天下,遊走於李唐皇室、遺老功臣和武氏宗族之間,屢遭猜忌,也屢遭拉攏,始終能保持清醒謹慎,明理識趣,善於隱忍,所以能在政治漩渦中明哲保身,安然無恙。

    高宗李治和武后的所有兒子,個個命途多舛,長子李弘死因成謎,次子李賢被逼自盡,三子李顯死於妻女之手,唯有年紀最小的李旦得以獨善其身。

    史書上說李旦寬厚恭謹,安恬好讓,是個溫文爾雅的謙謙君子。

    唐朝著名的大神棍明崇儼曾對武皇后說,王子賢聰明機智,可惜福薄壽短,是短命之相,王子顯肖似太宗李世民,王子旦面相最好。

    裴英娘看着手執長鞭、面無表情的李旦,眼皮輕輕抽搐。

    他長身玉立,神情淡然,幞頭的兩根帛帶在風中輕輕飛揚,優雅飄逸。

    眉目分明,風姿颯然,一雙幽黑眼眸,像摻了寒夜裏閃爍的星辰,眼風微微往四下里一掃,台階前的宮人、甲士、護衛們立刻噤聲,不敢妄動。

    一個字沒說,已經讓府門前的一眾婢女宮人心驚膽戰,幾乎喘不過氣。

    這顯然是個長安繁華錦繡堆嬌養出來的五陵少年郎,舉手投足間,漫不經心,蕭疏散漫,但藏不住骨血中與生俱來的尊貴和傲慢。

    李旦確實丰神俊朗,風度翩翩,但是,說好的性情溫文,謙恭儒雅呢?

    為什麼他身為弟弟,輕飄飄一句話,就把哥哥李顯嚇得狼狽服軟?

    這還是史書上那個韜光養晦、深藏不露,屢次在波雲詭譎的宮廷政變中化險為夷的李旦嗎?

    分明是個古板嚴肅、不近人情的小老頭啊!

    小老頭李旦掃一眼凍得鼻尖發紅的裴英娘,俊秀臉上平靜無波。

    他們三兄弟隨李治和武皇后住在溫暖乾燥的東都洛陽,太子李弘留在長安監理朝政,雙方相安無事。

    前不久,天性軟弱的李治忽然像變了個人一樣,和武皇后爆發一場爭吵,執意要回長安。

    武皇后也奇蹟般地主動示弱,帶着兄弟三人返回長安。

    不知是不是路途中受了顛簸的緣故,李治一住進太極宮就病倒了。

    今天,武皇后帶着李賢、李顯和李旦三兄弟出宮,輕車簡行,微服去義寧坊拜訪一位婆羅門名醫,請他入宮為李治看診。

    從名醫家出來,武皇后接到一份密報,二話不說,讓領路的金吾衛改道金城坊。

    李賢對李顯和李旦說,武皇后想殺了裴拾遺,因為裴拾遺上書彈劾她的娘家族人,她很不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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