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當真?」昊罕問向木子云,「你可要掂量清楚,雖然天生體質本身就帶有本事,但若是不修煉,就會始終保持在雛形階段,難有成就啊」
「是啊」鄭樵也勸道,「你須知道這可是個難得的機會,尊人幾百里也難出一個,想要成長起來更是難上加難,如今現有個深諳此道的前輩來指點你,你可不要糊塗」
木子云俯身一拜說道:「弟子心意已決,求各位掌門成全」張奎與昊罕還想勸,卻被李自問擺手阻止,「算了,這小子有他自己的想法,隨他去吧,如今商討接下來的應對之策才是大事」
幾人點點頭,嘆了口氣才罷了。
鄭樵先開了口,說道:「不久後的連莊戰,估計不太安生,別的不說,殺山和落葉宗定是要難為青山峰了」張奎哼了聲,說道:「殺山從來都是些不要命的角,也不講道義只認利益,那些人雖然帶刺但應對起來也有辦法,不足為懼,麻煩的是落葉宗啊」「嗯」李自問點點頭,「落葉宗與我宗歷來不和,他們都是些修煉的發瘋的傢伙,這次連莊戰未必不會做出什麼過火的事」
落葉宗與青山峰的不和要追溯到上一次宗門之戰,如今的青山峰域有一半曾是落葉宗的,當年青山峰仗着有法術的幫助(落葉宗只修武),在大戰中重挫落葉宗。落葉宗全宗幾千人棄宗而逃,直跑出千里才留下了火種,差點滅絕。戰爭爾虞我詐,難說哪方占理哪方背義,今日是我追得你拋妻棄子,明日是你打的我一敗塗地,好點的留下個破落身體,點背的只得含恨躺入黃土,至於誰是誰非那是勝者和後人所要在意的事情。
「好在我們與長軻宗關係不錯,相信他們能跟我們站到一起」張奎說道。「未必啊」昊罕搖搖頭,「不知道青山峰在他們心中的分量比不比得上那白蓮啼子」「這點大可放心」鄭樵說道,「青山峰與長軻宗有三百年的交情,當年我宗地門第一弟子孫岩與長軻宗第一弟子王小媛喜結良緣,兩宗因此有了往來,他們生了兩個小子,十歲時均被證實是難得一見的修武奇才,二人商議,讓一子留在青山峰,一子送去長軻宗與外公生活。二子成年後均成為宗門門派掌門,由兩人撮合,兩宗門簽訂了共贏協議,同進同退,連宗門派別都改成一樣,兩宗歷代掌門都要頻繁往來,以維持這種局面,所以長軻宗一定會與我們站在一起。」
對於這件事昊罕也有所了解,青山峰與長軻宗的聯繫也是段佳話,但他還是存着些擔憂,畢竟白蓮啼子是能讓手足相殘的物什。
眾人正在議事,大殿外突然傳來幾嘶長鳴。又是那隻鷹,木子云心道。「咦」鄭樵抬了抬頭,「青山峰可有些時日沒見過鷹了」「是啊,我今日趕來時也瞧見了,渾身漆黑,一直在天上盤着,也不知道是,見誰」李自問最後兩字拖長,加重了語氣。張奎說道:「我說各位掌門,現在那還有功夫去管那野物,快些議事吧」
「我已有了打算」昊罕說道:「這次連莊戰我也會去,木子云必須去,但只能點到為止,讓那些傢伙安心就行。長軻宗,若是我親自聯絡相信他們的尊人不會不給我面子,至於這場比試,青山峰絕不能輸,輸了就給了對手打壓我們的正當理由,反之我們可以借着贏戰的底氣與其他宗門把話說開」「天河門與叱淼峰先不要管」鄭樵說道:「這兩宗從來都是搖擺不定,想要探到他們的意向不容易」張奎搓着手說道:「殺山和落葉宗,我來應對,我會派人監視他們的行動」李自問說道:「塵門素來不願參與戰亂,百鍊兵道一心煉器,對我們的敵意不會很深,至於臨麓峰嘛,有我在伏虎掀不起風浪。」
如此還剩下卜璞門,「卜璞門我來對付」眾人一愣,說話的是坐在鄭樵身邊一直沉默着的胡賢。「如果把他們出戰的所有人都打敗,相信他們也沒多少底氣來難為我宗,」胡賢說此話時表情未發生變化,這是他出關的本意,歷年的連莊戰,法術對決贏到最後的總是卜璞門,但今年他胡賢想要打破這一局面。鄭樵的嘴角隱隱一笑,可見他對胡賢是很有自信的,他很想看看當青山峰的弟子奪得法術頭籌後,卜璞門那些鼻子能翹到天上的老傢伙會是什麼表情。
「這樣也好」昊罕說道,「哦對了,青山峰派往其他宗門的臥底….有什麼線索嗎」「這…」幾位掌門臉上突然變色,李自問思慮一陣說道:「這件事還要商榷,木子云和胡賢雖然很可能是下任領頭人,但至少現在不是,所以臥底這樣隱秘的事情不方便在這裏說」鄭樵和張奎點點頭稱是。其實,李自問是拿胡賢與木子云做個幌子,他是不想讓昊罕知道。宗門派往他宗的臥底是絕對機密,就像鍾框,在青山峰呆了那麼些年也從未漏過馬腳,主要是保密工作做的足夠好。青山峰羽門地門法門,均派出過臥底,但每門派出臥底的資料只有本門掌門擁有,收發指令都是掌門親自操作。李自問不知道地門法門派出的人是誰,同理兩門也不知道羽門派出的人。這點是很重要的,知道的人越多,危險就越多,哪怕知道的是絕對可以信任的人。昊罕是簽訂協議的尊人,呆夠三十年可能就離開青山峰了,而那些臥底不同,他們一臥可能就是一輩子,平時一直融入進敵人的生活碌碌無為,但關鍵時刻,他們抵得上幾支軍隊。
昊罕知趣地撇開這個話題,幾位掌門隨即接着議論連莊戰需要準備的事情。
夕陽之前,幾人才從無門尊殿走了出來。李自問領着木子云走回羽門,半路上,李自問看着天嘀咕道:「那隻黑畜牲怕是找到主了…..」
走進山台殿,李自問和木子云停下了腳步,二長老重癲正站在那裏等候着兩人,他的身邊還站着個帶着白翼玉牌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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