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還在因為他的話狠狠刺痛着,但深陌還是抬起頭看着魔婢,問道:「那暗夜在宮裏嗎?」
「在,君尊在養傷。」
深陌的拳頭緊緊握住,這麼多年來,她以為自己可以做到對曾經的傷痛視若無睹,可以平靜的面對未來所有的風浪,成熟冷靜的復興妖界。
可是夢境之中,暗夜說要殺光所有妖,那一瞬間,她的心被旋起巨大波瀾。
他說他要先從巫予開始……,他不會對巫予下手了吧?
想到這裏,深陌再也無法冷靜。
「把暗夜叫來。」
「可是君尊受傷嚴重,……」
「我不管,叫他立刻過來。」深陌打斷魔婢的話,聲音陰狠冷漠。
「是。」魔婢不敢得罪妖姬,十日之前,君尊為了妖姬可是日日夜夜守護,他們根本猜測不出君尊對妖姬的感情度有多少。
不過不管多少,小心謹慎總是好的。
魔婢沖沖離去,水霧閣中只剩下深陌一人。
冷冷清清,安靜異常。
深陌試着起床,扶着床面緩緩下地,身體乏力,每走一步路,雙腿都在打顫。
繞過屏風,深陌的目光下意識落在屋中上方那顆巨大的魔霧水球。
雖然身體無力,可是深陌依然能感覺到自己體內蔓延不斷的魔氣,穿過每一個細胞,每一個神經,也許是第一次擁有這種感覺,也有可能是因為深陌的身體本就是妖,接受魔氣難以適從。
深陌扶着牆壁向魔霧水球走去,魔霧水球通體黑色,表面有黑色霧氣飄散不斷。
深陌伸手,試圖去吸收魔霧水球中的魔氣。
魔氣隨着深陌的手掌蔓延,可是一接觸到手掌,像是被什麼東西殘忍攥着她的掌心。
手臂下意識收回,低頭一看,掌心中有一團小小的黑點,好痛。
她還不能完全駕馭體內的魔氣,她的身體才剛剛覺醒,竟然就難以接受。
她只是與魔界有契約,如今可以修煉魔修為,本就比真正的魔要修煉起來困難更多。
這時候,魔婢已經回來,但獨身一人。
深陌皺眉:「暗夜呢?」
「君尊不見任何人,雁魔宮已經被魔兵封死,任何人都不可靠近,奴婢說了很多好話,看守的魔兵怎麼都不肯理我。」魔婢為難道。
深陌拳頭捏緊,他的身體真有那麼嚴重?她在幻境之中,明明見他可以行走。
見不到暗夜,深陌無可奈何,可是巫予,她不能不管。
所以,三日之內,深陌滴水未進,藥也不肯喝。
魔婢端着一碗藥站在深陌床邊,苦口婆心:「妖姬,吃藥吧,如果君尊怪罪下來,奴婢不好交差啊。」
「不吃,他不來,我不吃。」深陌臉色蒼白,身體比三日之前更虛弱了。
但她知道,暗夜既然會想方設法救自己,那一定不會讓自己死去。
「可是,你的身體本就剛剛復原,正是虛弱時,不吃藥,只會白白浪費君尊的一片苦心。」
「那就讓他來見我!」深陌咳嗽着說道。
……
雁魔宮,那是暗夜的寢宮,也是曾經深陌與他同住的地方。
門外,重兵把守,任何人都不可靠近,就連白姬幾次拜見,都被拒之門外。
而屋內,黑色的身影被昏暗的燭光照應着,原本就蒼白的臉色,看起來愈顯蒼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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