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安靜的夜色中格外的清晰。
一直不放心跟過來的景域聽到槍響,第一時間沖了進來,然後,就看到那一幕。
秦慕塵,握着槍朝肩膀上開了一槍。
如果他沒記錯的話,同樣的地方,同樣的位置,顧時念中彈的地方。
血沿着白色的襯衣落下。
景域的一張臉,嚇的血色全無了。
對着後面跟過來的傭人拔高了音量吼道:「都看什麼,快點去叫醫生!」
醫生很快就來了,他原本就在下面守着。
景域根本不敢去碰他,閉了下眼,才將他扶了起來,放在了沙發上,拿起靠枕,放在他的身後,讓他舒服點。
「三,三哥,你,你冷靜點。」
他的聲音都夾雜着顫音。
「你不能想不開,顧時念知道的話,她不會原諒你的。」
一群人手忙腳亂。
醫生心驚膽戰的拿起麻醉藥,剛要注入他的體內,就被一手握住了。
「三哥?」景域以為他要拒絕治療,急忙着急出聲:「先讓醫生給你看看。」
秦慕塵只是奪走了那支麻醉藥,丟在地上,扯了下唇,聲音冷冽:「不用這個。」
「……」景域瞪大了眼:「三哥……」
他到底要做什麼?
「我沒事。」秦慕塵扯動嘴唇,勾起一抹笑:「這件事,別告訴她,我只是想知道,子彈打在身上,到底可以有多疼。」
他只是想弄清楚,她那一槍,究竟有多疼。
子彈入骨,血濺出的剎那,可以疼到什麼地方。
他只不過,想感同身受罷了。
然後,比她痛一百倍,來償還她一點中的一點而已。
「我不會想不開的。」
他低頭,看着滿手的鮮血:「我只是想,再疼一點,然後,心臟這個位置,是不是會舒服點。」
不然,他感覺,自己疼的快死了。
「景域,成全我一次,不用麻藥,把子彈直接挖出來,我想知道,這樣子,究竟可以疼到什麼地方。」
「如果這點傷痛,都承受不了的話,我真的,沒臉去見她。」
景域紅着眼眶,好半天,才別過臉。
然後,從子彈挖出到縫合傷口,總共一個多小時的時間,他咬牙撐着,沒發出一點的聲音。
……
夜已經很深了。
景域站在臥室門外。
管家好幾次上來,問他要不要去休息下。
他都搖頭:「我守着這裏,你們忙了大半夜了,去休息吧。」
管家欲言又止,想問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可一看他凝重的臉色,都默默的把話吞了回去。
為什麼,或許,都變得不重要了。
秦倚深今日不在這座城市內,所以,等她趕回來的時候,一切已經恢復平靜了。
她身上也被雨水給淋濕了,踩着高跟鞋,跑了過來,撇了眼門外的景域,伸手,拉開門。
才拉開一條縫,就被握住了。
不偏不巧,她看到那個站在窗台上,糟糕的背景。
沒有睡?
他被暴打了半天,再加上那一發子彈,如今他居然還有力氣站起來?
景域拉過她的手,將門關了起來,看着她一身濕潤,脫下外套,罩在她身上:「他沒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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