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鈞深楞楞的看着她,一個字也沒說。
臉上還帶着沒緩過來的那一抹傷痕跟悲慟。
方才,在裏面,手術門前,他將顧時念跟秦慕塵的距離拉的很近很近,近到再也切割不開了。
他很難過。
可還是這麼做了。
他很絕望。
可還是這麼做了。
現在,回不了頭,也反悔不了了。
「季笙歌……」
他一出聲,聲音沙啞的厲害,茫然的不像話。
季笙歌心底一顫,緩緩的伸手,抱住他高大的身子。
他低下頭,溫順的靠在她的肩膀上,沒拒絕,也沒反抗,伸手,用力的抱住她。
像是要將滿身的糾結,都盡情的散去。
季笙歌,我好疼。
你說,我這麼疼,顧時念會心疼我嗎?
如果她心疼我,我可以像抱你這樣子抱她找點安慰嗎?
他沒哭,只是安靜的閉着眼。
抱着她,泄了滿身的絕望。
季笙歌抱着他,唇角掛着一抹心疼。
你說,葉鈞深你何必把自己搞的這麼狼狽不堪?
你可是葉鈞深啊。
葉鈞深可是很無法無天的。
做事從不猶豫,自己爽了先的葉鈞深啊。
我倒寧願,你把她搶過來,一輩子,她不開心也無所謂,反正我知道你肯定會開心就是了。
而我呢?
管不了那麼多人。
我呢?
只希望葉鈞深,這個我愛了很久的男人先開心了再說啊。
看,我多混蛋。
然而,這個混蛋,只有一個願望,葉鈞深永遠開心,永遠沒心沒肺。
……
醫院內。
十多分鐘。
秦慕塵沒動一下。
過了很久,他才緩緩的站了起來,光線從他頭頂落下,背景被切割的很凌亂。
他走了一步,伸手,要拿走u盤。
白桁槿快他一步,拿走了:「不用看了。都過去了,她才出手術室,她需要你。」
秦慕塵抬頭,空洞的眼神,漆黑的可怕。
唇一動,只有兩個字:「給我。」
他得看。
親眼看看,這些年,他錯過什麼。
這個女人,為了守護他,還可以做到什麼地步。
這個世界上,最有資格看的人,是他。
白桁槿用力的握了一下,目光落在她的身後,不忍的開口:「去陪她吧。」
「……」
秦慕塵低下頭,低垂的眼,恰好的遮住那一處的傷,他甚至,沒回頭看一眼,不是不想,是……不敢。
不敢看她。
看過去那些事。
看他的恨過,悔過。
看她咬着牙,拼了命,最終,為了他好,還是將那些淚和血吞沒。
看她如何一步步,為了他,將自己逼到如此地步,還能說出口的那句話:秦慕塵,我心疼你啊。
他有什麼好心疼的?
他可惡死了。
「我……不敢看。」
他沙啞着出聲。
躲避着他的視線,無地自容:「我不敢。」
「不知道,該怎麼去看她才好。」
「大哥,我疼。」
「從沒這麼疼過。」
白桁槿的表情也有幾分凝滯了。
大哥……他從未喊他一聲大哥的,這麼多年,從沒有過。
他是真的走投無路了吧。
這一聲大哥,分量真的太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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