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林艾澤之詩 第28章 大殿之上

    「喂！大家醒醒！我們要越過邊境！」法爾克叫醒雪橇上熟睡的四人。遠遠望去可以看見冰原的邊界，那是如此的壯觀，像一條臥在地上的巨龍。在冰原邊界的幾百米外，是皇室豎起的高高的圍牆。全部是由質地堅硬的金屬組成的。

    「我們到了，終於回到格林艾澤了。」華特說。

    「你可不能這麼說，在他們眼裏，艾斯蘭德是格林艾澤的一部分，你這樣就是犯政治錯誤了。」文森特提醒道

    在經歷了那驚險的一夜後，他們的精力似乎格外充沛。法爾克把冰做的雪橇銷毀了，其餘的四個人則是拿好行李，準備通過邊境。

    「他們不一定讓我們過去，我們到時候隨機應變。」法爾克提醒道，他用手碰了一下自己的臉，他的模樣就變了。

    「那可真酷！」卡爾看見了法爾克的臉。

    「我只是一個有意識的冰塊，」他苦笑，「所以我可以隨意變化。」

    很快他們就來到了圍牆前面。圍牆的顏色是金屬灰色，閃着寒光，似乎比艾斯蘭德的天氣還要寒冷，上面有着各種武器的劈砍痕跡，令人不禁聯想到當時爆發的叛亂規模之大，即便是皇室打磨拋光了無數次，這些痕跡還是清晰可見。

    法爾克在一面牆前面停住了。

    「法爾克，你在幹什麼？」華特問道。

    他凝視着那面牆上的劍痕，是一個大大的盾牌形狀。其他的四個人也都被吸引了過來。

    「這是我當年留下的痕跡。」他意味深長地說，他們也一言不發，就這樣盯着那個痕跡盯了許久。忽然，那面牆從中間裂開了一條縫——那是扇門。從慢慢打開的縫隙中，他們看見了一個穿着金屬盔甲的衛兵，他的頭盔就和邦德·蘭斯特的冰封軍團一樣，只能透露出微微寒光。

    那個衛兵似乎嚇了一跳，但是並不能從他的盔甲中看出什麼，他很快恢復了鎮定，然後舉起手中的長槍，指着五個人。

    「叛亂者！別動！」從金屬頭盔中傳出生硬而顫抖的聲音。

    「冷靜！冷靜！我們不是叛亂者！」卡爾解釋道。

    「別再往前！再來我就殺了你！」衛兵向前邁了一步，他的手上出了汗。

    「別廢話！安娜，趕緊控制他的思想啊！」華特說。

    「你傻嗎？華特！」安娜有些煩躁。

    那衛兵聽了這話非常惱火和畏懼：「你……你們這群叛亂混蛋！北方蠻族！你等着！我一定要把你們抓到親王面前審判！」他向後微微退了一步。

    「冷靜！我們都是格林艾澤人！我們都是蘇里姆親王的人！」法爾克上前安撫道。

    「別……別過來！」

    「怎麼了？！」一個粗獷的聲音傳來，只見一個身穿重甲，手裏舉着一把巨劍的人湊了過來。他並沒有戴頭盔，鎧甲上有很多雜亂的刀痕，他的頭髮厚而密實，向上方直豎着，那人的眼睛上有一道長長的刀疤，皮膚黝黑，似乎是衛兵的長官。

    「他們是北方蠻族，是叛亂者！」衛兵見了那個人，膽子大了許多。

    那個人走了上來，打量着五個人。

    「放他們進來。」他說。

    「什……」衛兵剛想說什麼，就被那人用手勢制止了。衛兵硬着頭皮讓出了道，然後走開了。

    五個人終於擠了進來。那個人走過來握手：「你們好，我是格林艾澤皇家邊境護衛隊隊長——古爾多。你們就是幾個星期前皇室派去艾斯蘭德的人吧。」

    「正是。感謝大人開恩讓我們進來。」卡爾道謝。

    「不用謝，都是忠於格林艾澤皇室的人。」古爾多說。

    「請問最近這裏發生了什麼嗎？」安娜問道。

    古爾多想了想說：「沒什麼，就是又有一艘威爾克人的船在格林艾澤靠岸了。他們現在在港口裝卸呢。」

    「威爾克人又來了？！」卡爾很驚訝。

    「哎，誰叫親王大人如此重視邦交，大力發展與威爾克人的關係呢。」

    「可是……威爾克人是來……」卡爾欲言又止。

    「來幹什麼的？」古爾多很好奇。

    「沒什麼。」

    古爾多拍手歡迎他們：「總之，歡迎回來！我帶你們去見蘇里姆親王。」

    （兩小時後，格林艾澤皇宮大殿）

    「蘇里姆陛下，邊境護衛隊隊長古爾多帶着幾個人來了。」一個近侍稟報。

    「讓他們進來。」蘇里姆端正了坐姿。

    古爾多走在五個人旁邊，他們慢慢走進了大殿。蘇里姆看見這幾個人還活着，甚至又好好地站在了他的面前，不由得站了起來，他嘗試掩飾自己的驚訝，但是雙手的顫抖與臉色的煞白還是暴露了他的心情。

    「你們終於回來了！」他故作鎮定地說。

    「陛下，如您所願，我們已經殺掉了法爾克·蘭斯特。」說着，法爾克就拿着他哥哥的頭，獻給了蘇里姆。

    蘇里姆的眼睛瞪得像雞蛋那麼大，他驚訝地看着「法爾克」的頭，他深知這個不是真正的法爾克，他吞了吞口水，喉結的運動伴隨着豆大的汗珠一起出現，他看着法爾克，憤怒地指着五人——

    「殺了他們！！！」他氣得直跺腳。所有侍衛蜂擁而上，古爾多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也撲了上去。五個人還未反應過來，只聽見一個聲音。

    「且慢！蘇里姆親王陛下！」一個女人的聲音，卡爾轉過頭看，她穿着一件黑色的袍子，領口處和袖口處是血紅色，嘴唇是血紅色的，她的眼睛也是紅色，這鮮艷的顏色和一身黑色的裝束使她看起來美麗而危險。她嘴唇微動，那群侍衛就停了下來。她穿着黑色的高跟鞋，在大殿地板上發出敲擊的聲音。

    「蘇里姆親王啊，這位年輕人有何過失呢？」她單膝下跪後站了起來。

    「尼古拉絲小姐，您……」蘇里姆看見她，變得越發地不解。

    「不不不，蘇里姆親王，我在詢問您這位年輕人有何過錯。」尼古拉絲的眼中閃出邪魅而鎮定的光。

    「他們……欺騙我……殺了……蘭斯特」蘇里姆已經語無倫次了，尼古拉絲悄悄走上前，親吻了一下蘇里姆的手，說：「親王陛下，請您冷靜。我呢，準備赦免這位年輕人。」她指着卡爾。

    「為……為什麼？」蘇里姆問道。

    「不為什麼……也就是我想身邊多個隨從，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他就是上屆狩獵季的冠軍吧，不是嗎？」她轉過頭，用手指勾起卡爾的下巴，溫柔地看着他，卡爾卻報以惡狠狠的目光。尼古拉絲並不理會，她又轉過身來對着蘇里姆：「怎麼樣？親王陛下？考慮一下如何？」

    「這……好吧！但我有一個要求。」蘇里姆重新冷靜下來。

    「請。」尼古拉絲說。

    「他可以跟你走，但是剩下的，要交給我來處置。」

    「不！」卡爾想掙脫侍衛的束縛，但是沒有成功。

    「蘇里姆！！！」文森特怒吼，一旁的法爾克卻還是那麼鎮定自若，他搖了搖頭，看了看蘇里姆，換出了那令人不寒而慄的光芒——那是叛軍們仇恨的眼神。蘇里姆被嚇得不輕，但他不能說出來那就是法爾克·蘭斯特，不然，一切就都暴露了。

    「我接受。」尼古拉絲說。

    「那……」

    尼古拉絲的手一抬，牽制住卡爾的兩個侍衛就走開了，尼古拉絲上前牽着卡爾的右手，走出大殿。卡爾嘗試掙脫，但是不能——尼古拉絲的手就像把他的手吸住了一樣。

    「你叫卡爾·內德華，是吧？」尼古拉絲笑着說。他們此時已經上了馬車。

    「是……的。」

    「你呢，從今以後就是威爾克大使館的一名隨從了……或者說是我的隨從。」尼古拉絲的手放在了卡爾的肩上，卡爾好像被電擊了一樣，不停地發抖。

    「我……」卡爾想說什麼，但是被打斷了。

    「你呢，今後就要陪我進行工作了。一般呢，也就是到處跑，所以我需要你來保護我。」

    「可是你有一整個軍隊！！！」

    「哼，軍隊有什麼用呢？我需要的是你啊！你可是至高無上的啊。」尼古拉絲摸了摸卡爾的臉，「內德華……不是嗎？」

    「什麼？」卡爾不解。

    「未被蘇里姆刪減的史書中記載了你的家族，我經過考證呢，史書最後記載了十幾年前的一場事件，而那個人，就是你啊！」尼古拉絲一本正經地說。

    「你們威爾克人……就是來入侵的！上次的菲尼克斯，現在又是你，運到北方的炸藥也是你們！」卡爾憤怒地說。

    「果然呢！你知道的可真多。菲尼克斯他被你殺掉呢，是活該，關於炸藥那件事，我是一點也不知情的。但是我告訴你，你呢……現在已經是威爾克人了，你的身份在格林艾澤上已經不存在了，蘇里姆會把你的信息一點點抹除的，在威爾克這邊，你就是要幫我們侵略這裏，殺掉那個叫蘇里姆的蠢貨，你也想，對吧？全部的格林艾澤人都想這樣，只是需要一根導火索。而你，就是導火索，我做的事，對於他們來說，是對的。」尼古拉絲盯着卡爾，眼中閃過一絲令人恐懼的光。

    卡爾只得忍氣吞聲，也只能打好關係，因為如果他再失去威爾克，他就死定了。

    剩下的四個人已經在監獄裏等候死刑了。

    哎！大概……這一年都沒辦法怎麼更新了（學業緊張）。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