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林艾澤之詩第27章返程

車上清醒的三人都大吃一驚——現在這個載着他們，要救安娜的人，就是他們要刺殺的叛軍頭子——法爾克·蘭斯特！而法爾克通過損毀的火車可能已經看穿了他們的身份。

蘭斯特回頭瞟了他們一眼，問道：「怎麼了？我的名字很奇怪嗎？」

「不不不！蘭斯特先生！我們只是驚訝你是怎麼突然出現在我們後面的。」華特連忙解釋。

「我用了能力，」他簡短地回答，「我化為了你們身後的冰層，這個雪橇也是冰做的。」

「那......你可以在有冰的地方隨便移動嗎？」卡爾問道。

「理論上是這樣，我知道這片冰原上發生的任何事情，只要我想的話。」

「你說安娜還沒死！她到底怎麼了？」文森特問。

「幸虧她被埋在冰層下面了，她只是暫時被凍結了而已，生命停止，而不是消失。」蘭斯特說。

之後，一路無話。

（2小時後，約德爾漁村）

「到了，這就是約德爾漁村，」蘭斯特放慢了雪橇的速度，「我們在前面不遠的酒館邊停下，你們把她抬到裏面，老闆自由辦法救他。」

約德爾漁村雖說上去是村落，但其實已經變成了一個城鎮，街邊覆蓋着厚厚的雪，一些木頭搭成的小屋互相擠在一起，厚厚一層乾草鋪成的屋頂上的煙囪不停地冒着煙。透過窗戶可以隱約看見屋內令人溫暖安心的，紅橙色的火光。街道兩旁酒館開的是最多的，酒館外面放着很多木桶，不知道裏面放着什麼。居民的房子前面全部立着一個架子，上面用繩子掛着許多魚，發出陣陣的魚腥味。

「這裏的人有點錢就自己蓋個房子，沒錢就住酒館，所以酒館裏面惡霸流氓特別多。等待會進去了不要和那些醉漢對視，也不要隨便說話。」雪橇停了下來，蘭斯特囑咐道。

卡爾推開酒館的門，一股魚腥味和酒臭味撲鼻而來，令人難以忍受。酒店老闆似乎並沒有正眼看着卡爾，忙着擦自己的吧枱。一兩個醉漢倒在吧枱上，打着呼嚕，喝得不省人事。酒店老闆看見文森特抱着的安娜，好像明白了什麼似的，做出一個「請」的手勢，示意三人進入裏屋。

裏面的屋子擺了兩排簡陋的床，上下兩層，已經躺了三個人，床單被弄得很亂，文森特把安娜放到床上，老闆過來看了看，轉身端了一杯熱茶，灌進安娜的嘴裏，那熱茶裏面漂浮着什麼植物的種子，黑黑的。

安娜喝完後臉上微微有了血色，老闆把熱茶放下，把毛巾放進身旁裝着沸水的桶里，然後拿出來擰乾，蓋在安娜的額頭上。他轉過頭來說:「等幾個小時，如果她有呼吸了就活了，如果沒有就死了，聽天由命吧。」晦澀的北方口音令眾人聽了很長時間才懂。

見眾人沒有離去的意思，老闆說:「你們不要擠在這兒，在這樣下去她真的要死了。」

三人走出去，此時蘭斯特早已不見了。

「我們去鎮上走走？」華特試探地問道。

「我在這裏等。」卡爾坐在椅子上，不想出去。

「我建議你出去走走，卡爾，留在這也不是個辦法。別忘記了我們的任務。」文森特拍了拍卡爾的肩。

「是的，我們要和當地人打成一片，尋找一下刺殺蘭斯特的方法。」華特補充道。

「我們真的要刺殺嗎？他救了安娜的命。」卡爾很糾結。

「……」華特沉默了。

「如果我們不刺殺他，我們大概就會被蘇里姆除掉。」文森特做了一個砍頭的手勢。

「我覺得……」卡爾想說什麼，但是把話咽了回去，聲音很輕，剩下兩人好像沒聽見。

「算了，去走走吧。」卡爾起身道。

鎮上很安靜，除了一些酒館裏的喧鬧聲，就只能聽見自己「嘎吱」的踩雪聲。三個人在街上無目的地走來走去，裹着厚厚的毛毯行動很不方便。魚腥味讓卡爾很不舒服，華特拿出幾個硬硬的黑麵包遞給剩下兩人，他們便索性坐在地上啃了起來。

「砰！」三個人旁邊的酒館門被撞的粉碎，一個人從裏面飛了出來，倒在雪地上，他的嘴裏都是血，呻吟着，在地上打着滾，非常痛苦。裏面走出來一個壯漢，把地上的木片踩得粉碎，他抓起地上的人，全身肌肉繃緊，想了解掉那個可憐的傢伙。他舉起了拳頭，打了一拳，那人的眼睛翻了過去，喉嚨里不知道在哼哼什麼。那人又給了他一拳，那人好像不動了，只有進的氣沒有出的氣，那個人舉起拳頭——

「夠了！」卡爾站起來，制止了那個人的拳頭。

那個人一臉驚愕地盯着卡爾，眼神里透露出憤怒，他把人放下。轉過身面對着卡爾。壯漢比卡爾高一個頭，他粗暴地揪起卡爾的衣領，把他舉到空中。

「你敢攔我？你敢攔老子的拳頭！」那個人頭上青筋暴起，舉起卡爾重重地摔在地上。卡爾吐出鮮血，頭暈目眩，慌忙中他只能舉起手——動用能力。

然而撲過來的大漢並沒有被暫停，等卡爾坐起來的時候他發現自己的能力根本沒有辦法正常使用——一把餐刀從卡爾手中飛了過去，一下子插進了大漢的胸口，那大漢向後退了幾步，仰面栽倒在地上，鮮血流了一地。

「什麼？！」卡爾看着自己的手，那分明是菲尼克斯的餐刀！那是好幾個月前被他和華特殺死人的敵人的武器！

「卡爾……你幹了什麼？」華特驚訝到話都說不好了。

「我……」卡爾根本無法解釋，因為在剛才，他的手中突然出現了過去的東西。

「你手上出現了一個藍色的漩渦，然後……那把刀就飛了出來。」文森特也非常震驚。此時酒館裏的人全部衝出來，紛紛議論着：

「那是能力者嗎？天哪！」有的人驚訝於卡爾的能力。

「他們的口音不像本地的！難道是南方來的？怎麼可能！」幾個人對他們的身份發出質疑。

「約德爾村的惡霸被殺了！約德爾村的惡霸被殺了！他們倒霉了！」更多的是歡呼惡霸的死還有幸災樂禍。

三個人百口莫辯，慌忙地逃離了這個地方。他們在全是雪的大街上奔跑，回頭望去，那個地方已經聚集了很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