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左右 第34章 都曾是少年之一

    男生身臨其境看電影時會更有代入感，幻想自己就是裏面的主角。

    目光直直的盯着已經站在城牆上頭的二人，端詳着當年讓萬千少男痴迷的朱茵，一顰一笑，一痴一怒都是那樣的風情萬種。對面的星爺還沒有被歲月這把殺豬刀下手摧殘太多，劍眉星目，現在看看二十年前的他，帥到驚天動地不算，多了一絲滄桑成熟的男人味。

    金童玉女現如今一個孤獨一身，另一個家庭圓滿，命運面前做出了不同的選擇。

    我看到結尾突然也有些意興闌珊，枉你為齊天大聖，神通無匹，在既定的命運面前雖然沒有低下他一直高昂的頭顱，也以一個雙手搭棒嘴含香蕉的形態遠走西方。

    你看那個人，好像一隻狗啊。

    跟狗還差的多，狗都在草叢樹下不分彼此的交匯着，在天地萬物的見證中突破界限的不斷前後。

    我居然有些羨慕早先看到的那一幕，二哈傻狗有傻福，我一定是太聰明了，聰明人只好苦中做樂，握不到戴沁的手，握自己的沒問題吧。

    片尾那首熟悉的配樂響起時，我帶頭拍了幾下巴掌，感謝星爺，感謝他帶給我們如此經典的作品。雖然知曉這次貢獻的票房還是不會交到你的手裏，不過我們的心情你一定感受的到，美人魚必須要拍出新高度。可以做個約定，上映之時，旁邊再坐下的她是我的妞。

    觀眾開始離場，幾個妹子走過我前面時還用手抹了抹眼淚，我一時覺得長得好看的姑娘果然經歷的比一般人要多，感觸才會這麼深。

    不要哭，哭是解決不了任何問題的。

    據統計，每年有百十來個足球場面積大小的雨林遭到破壞，因為無端哭泣的人太多，紙巾也不是憑空就可以造成的。遠離悲傷的漩渦，哭泣和紙巾不配，巧克力才是它的愛人。

    戴沁旁若無人的擤了幾下鼻子把我拉回了現實，我收回上面說過的話，紙巾和鼻涕最配，雨林的命運依然多舛。

    「散場啦，走吧。」她的眼眸跟看電影前有些不同了，我只注意到這點，還沒來得及思考和觀察是什麼不同。

    一前一後走出觀影廳，走廊里一位清潔大爺正在刷地板，清除這一撥人帶來的塵土和泥濘。

    戴沁想避讓，老大爺也想避讓，兩個人想到一起的後果就是她不偏不倚的一腳踩上了拖把，不偏不倚擋在大爺面前。

    我不咸不淡的一如往常漏出一句話：「不好意思啊老伯，她腦子有問題。」

    戴沁羞怒，鑑於人多不好發作，只好推我一把：「你才有問題。」

    大爺一樂，擺擺手：「小姑娘也是好意，看着也聰明，沒問題，沒問題。」

    跟大爺再抱個歉，迎接夜晚的懷抱。

    身邊三三兩兩的都是情侶，大環境裏不給單身狗活路，我虎軀一震必須做出表率，單人獨影往台階上一站，大有睥睨天下之意，卻發現根本沒人注意我。好基友們都結伴去旁邊看大場面大製作的進口大片，絲毫不羨慕一對對情侶。在遇到基友之前，我一直以為我喜歡的是女人，現在，我改正了自己的錯誤。

    按道理說，也沒人規定男人一定就必須喜歡女人，女人也一定要找男人。這確實是一個思想解放的過程。

    戴沁捅捅我後背：「車子在旁邊。」

    我接過鑰匙，鑰匙鏈居然也是呆萌的小黃人，我抬頭看她道：「中毒不輕啊。」

    「要你管。」某女迎風撇嘴。

    「問題我也沒機會管啊。」我想都沒想就回應道，話出口又覺得有調戲成分，穩重點展現自己成熟的一面，開鎖。

    「就知道貧嘴。」

    這輛車不知道是認主人還是認手，我搗鼓半天也沒開出來，不禁額頭有些冒汗，你一破鎖也鄙視我，信不信哥把你連架子一塊端了。

    看我在那抓耳撓騷百思不得其解，戴沁拿過鑰匙，當面演示了下本小姐不光會經濟學知識，機械學也精通，鎖芯彈出的瞬間我感受到了來自世界各個角落的敵意，我去幾個意思啊。

    「上車。」戴沁跨坐在後座上一指車座讓我上車帶她。

    我打擊報復下這輛不給我面子的車，沒騎就先死命搓動下響鈴，結果鈴鐺的那根把手卡住了，沒響。

    戴沁在後座看的一清二楚，對着我腰上最柔軟最沒有防備的地方下黑手了：「你要徹底破壞了我車子才歇心嗎？好好騎車！」

    我帶着傷痛，馱着一位姑奶奶駛向回家的路。

    夜風拂面一天的熱氣散去，兩個人都很享受現在的狀態。我感覺回到了學生時代，帶着一個一起上自習，***飯，一起繞遍校園的姑娘無憂無慮的簡簡單單騎着車。影廳里我隱晦的試探失敗沒有留下太多的影響，只是感覺看完後戴沁有點說不清的變化。

    她把兩條腿伸成八字形，雙手伸出去擁抱這個夜晚。

    「好舒服。」

    我回頭看看她愜意的坐姿，有氣無力的問：「從哪兒走？」

    戴沁伸頭看看前面，眼神一亮：「直走，從校園裏穿過去，校門還沒關。」

    我順着看了下校門，西溪的大門這麼晚還沒關，大學就是好唉。我帶着身後分量不多的她，想起這居然是我第一次在校園裏帶女孩，原來的四年果然白過了，這件簡單的事情居然一拖到了畢業三年後才在另一處校園實現。傻妞她的學校雖然也去過很多次，但是懶斷筋如我看見起伏不平的山路就不想騎車，寧願走路，為此沒少被傻妞捶打埋怨。

    校門一牆之隔，與外面馬路的世界截然不同，瞬間安靜了很多。真的是這個樣子，無論學校面積有多大，身臨其境後會發現立刻安靜下來，好像一扇門一堵牆把世俗嘈雜的聲音拒之於外，留給莘莘學子的就只有平和求知的氛圍。

    我邊騎邊隨意的環視這個校區，或許是文科類的主場，平添了許多文藝氣息，不像玉泉那麼稜角分明。道路旁燈管幽暗，為了不影響休息的人。

    看我一路晃來晃去沒有全神貫注騎車，戴沁不時就提醒着：「唉左大二你注意點，姐大長腿還伸在外面呢，穩一點。」

    我迎風伸出一個指頭做個安靜的手勢：「哥四歲站着騎二八出道，六歲跟奶奶蹬三輪滿大院賣東西，十二歲我爸的小破摩托一路油門踩到底找不到剎車在哪。活到現在，靠的不是運氣，是實力。」

    戴沁聞言哭笑不得，自己又害怕隨時可能出現的險情，只好一直拽着我衣服。

    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我沒有注意下個路口的攔車石墩，鑽過去的時候戴沁收腿不及，撞到了上面。「哎呀」一聲慘呼，我心道不好，停車查示下情況。

    戴沁一瘸一拐的下車坐在小路的一邊，借着可有可無的燈光我看見她左腿膝蓋上淤青了一片，我心懷歉意的蹲下道歉：「疼嗎？」話到嘴邊居然只蹦出了這兩個字，不過聽起來還是蠻應景的。

    戴沁眼角又有晶瑩的東西閃爍，偏過頭不理我，似乎在惱怒我開始就沒聽進去勸告，又好像這次膝蓋疼的不想說話。

    我見是磕傷而不是外傷流血不止，上來就放棄了撕背心做繃帶纏腿上這電影中學來的一套功夫，伸頭縮腦的也沒地方去找紅花油雲南白藥，心思電轉，低頭對着淤青猛吹冷氣。還好最近沒事也經常下班去游泳鍛煉心肺功能，不至於吹幾口出現自己還需要吸氧的窘境。

    戴沁感覺到氣流，閃電般抬了傷腿給了我一腳，不偏不倚給白背心印了個大腳印，我絕對不會硬抗哪怕是平時看着嬌弱的她在反射情況下的一腳，順勢就後躺到地上。

    「砰」的一聲我感覺後悔了，靠忘了這是路不是草坪，它不是軟的是硬的啊………

    戴沁見她這一腳造成了人仰馬翻的局面，我躺在那眼看沒啥呼吸了，有些擔心的問：「小左……沒事吧，你吹氣吹的我腿好癢，沒忍住就……..」

    我指指夜空道：「……….死不了，踢蒙了而已，躺一會………….」

    旁邊道路有幾個下自習的學生路過，過往時一直朝我們兩個這邊看，我躺着什麼也看不見，戴沁被盯的不好意思，低頭悄聲說：「能坐起來麼………..你一直躺着別人都在看這裏。」

    我側個頭看着她的眼睛：「你不生氣了，我就坐起來。」

    我分明看到戴沁眨了眨她漂亮的眼睛，隨即眼角彎了起來，嘴巴一嘟：「死人。」

    （這段按我當年經歷過的模板來寫，總感覺沒寫出精髓，我的青春餵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