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半月已過。
鳳氏各分支的族人均已到齊,偌大的鳳氏柱國府瞬間熱鬧了起來。
少主大選正式定在了三日之後,所有的族兄弟們或是閉門讀書,或是外出與京中權貴們結交,也有一些人認定鳳恆或者鳳修已經被內定,尤其是鳳修,於是便時常與他們聚在一起。
而鳳舉這個女郎,自然沒有他們那麼忙碌,只是練琴練得更加頻繁。
這日,突然有一個人來到府上,傳遞了一個消息——
鳳清婉,歿了!
自從鳳舉上次看過她,便再也沒有見過。
蕭雋離京,鳳清婉不願意離開,身體也受不了長途跋涉,蕭雋便在京中安排了一個小院將鳳清婉安頓下。
下人們對鳳清婉愛答不理,據說,她是在那個小院裏一個人孤獨地閉上了眼睛,被發現時不知為何抓花了自己早已松垮蠟黃的臉,血淋淋的,手邊還扔着一面銅鏡。
「大小姐,送信之人還在外面,您看該如何處理?」庭言問道。
鳳舉捏着書信,久久無言。
這書信是鳳清婉留給她的,用血寫的四個字:我不甘心。
也許她是忽來興致想看一看自己的臉,結果發現,曾經美麗無雙的容顏變得如同枯萎的花,才會受到刺激。
也許吧!
只是她直到死,也還是沒有悔改。
鳳舉一臉淡然,一面將書信撕了,一面吩咐道:「我會修書一封,找人送去南海郡告知南海王一聲,畢竟鳳清婉還是南海王的側妃。」
「是!」
「至於後事,庭言,待常心從鋪子回來,你讓她帶些銀子去一趟,就將人葬在五族伯旁邊吧!」
前世自己的雙親慘亡,屍骨無人收殮,原本鳳舉即便將鳳清婉的屍骨扔去餵狗也不足惜,可人既已故,與一個死人計較未免可笑了,就當是寬父親的心吧!
翌日晌午,常心一身素淡的淺藍色羅裙,發間簪着珍珠花釵,匆匆跑了回來。
「大小姐,奴婢有事情要稟報。」
鳳舉緩緩放下手上的筆:「何事?」
「奴婢今早帶着人為婉女郎送葬,可剛出城,突然有一伙人跑出來,將棺木連同婉女郎的遺體一起被奪走了。」
鳳舉輕淺的目光稍稍一凝,徘徊在自己寫下的幾個字上。
鳳清婉的棺槨被人給奪走了?
這可真是奇事一樁,活着的鳳清婉都已經失去了她的價值,這一具屍體,誰會費心思要搶奪?
「看來,有人已經回來了。」
一道清朗的男子聲音忽然傳來,卻是玉冠錦袍的鳳恆,曾經的寒門子弟,如今卻也已經是個翩翩風度的貴公子了。
鳳舉將他這句話略作回味,笑意浮上眼角。
「是啊!都到了如此地步,他居然還抱着這份心思,真不知該說他是心志堅定,還是異想天開。」
鳳恆笑道:「不論他是心志堅定,還是異想天開,我只知道,你會令所有人都意想不到。阿舉,看你近來如此悠閒,看來是做好準備了。」
「我準備得如何,二哥你很快就會知道了,倒是你與明雪的婚事,籌備得如何?」
鳳恆滿面春風,又有些不好意思:「家裏有這麼多人幫忙,根本不必我操心,叔父說,等少主人選決定了之後,便立刻與裴家籌辦婚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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