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灼從始至終都沒有太過表現出對綠珠的在意,他是不想被人看出自己的軟肋,更不想因此為鳳舉帶來麻煩。
鳳舉掃了他一眼,看向狼吞虎咽的綠珠。
「你既然在楚家幹活謀生,為何會如此?」
總不至於楚家不給下人吃飯吧!
綠珠艱難地咽下口中的食物,蹙眉說道:「主人家是豪門望族,當然不會苛待下人,但是我得罪了管事。」
態度不卑不亢。
說到這裏,她眼神中帶上了一絲憤怒:「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他們奈何不了我,最多不給我飯吃,讓我多幹活,可是,卻連累了小初。」
提到小初,她又匆匆將手上剩下的半塊吃完,然後看向盤子裏剩下的。
「請問,這些我能不能帶走?我不會白白受他人恩典,我也絕不會永遠如此落魄,將來我定會加倍報答兩位貴人今日的恩情。」
身處困境,卻不卑微。
這女子身上確有一股傲氣。
鳳舉點了點頭:「你隨意。方才你口中的小初,他生病了?」
「嗯,藥堂大夫說是風寒。」
那些藥是她當了身上唯一的鐲子才買到的。
她似乎並不願意對人多說這些狼狽之事,大概是不願讓別人看輕她,或者不願被人同情。
說完收拾了糕點起身:「多謝兩位貴人相救,綠珠告辭了。」
鳳舉並沒有出言留人。
第二日。
慕容灼從梧桐林練劍回來,卻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正在打掃庭院。
綠珠已經不再是原先的裝扮,而是換上了鳳家婢女的衣裙,一襲碧綠襦裙,鬢邊斜插一支絹花,清新淡雅。
綠珠看到他,躬身行禮:「綠珠見過郎君。」
慕容灼蹙眉:「你為何會在此處?」
「是大小姐將奴婢贖出來,讓奴婢在府里幹活,還允許小初跟着奴婢一同留下。」
綠珠感覺頭頂射來的目光凌厲逼人,仿佛有一股煞氣再襲向她。
只是,慕容灼再沒有說一句話,大步向棲鳳樓而去。
「阿舉!」
鳳舉正在撫琴,看到他時停下手,淡淡一笑:「你看到了?」
慕容灼揮退了婢女,說道:「你不該將她弄回來。」
鳳舉淺笑之間,眼角如鳳尾飛揚。
「我不知道何為該,何為不該,我只知道,這是灼郎所願。只要你心安了,以後發生什麼,我們一起解決了便是。何況綠珠能對一個不相干的少年關懷備至,也許是我們想多了呢?」
慕容灼歉疚地看着她:「早知如此,就不該告訴你。」
鳳舉卻笑了笑沒有說話。
如果綠珠是無辜的也就罷了,但如果她真的是西楚府刻意安排的,那麼就算慕容灼不告訴她,綠珠也遲早還是會出現在她面前。
與其被動接受,不如先掌握主動權。
慕容灼大概也想到了這一點,輕聲嘆息。
「阿舉,如果發現她有異常舉動,你不必顧忌本王。」
他很清楚,像畢竟不是,讓他愧疚懷念的是烏雲珠,不是綠珠,對綠珠的留意不過是一點心理上的寄託罷了。
但如果這個人會對鳳舉構成威脅,他絕不手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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