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象?」
長公主是當局者迷。
但謝蘊當即睜大了眼睛:「若非出自寒門,而是世家名門,那他必定一早便認識永樂,他一個世家子弟跑到那種鄉野之地,也許是因為擔心你特地去找你的。」
鳳舉說道:「其次,他若真識得長公主,相對的不能排除長公主也認得他,他若是因為某些原因不想讓長公主猜出他的身份,那他一直謊稱自己口不能言便說得過去了。」
「你之意是,他怕我認出他的聲音?可他既然是一早就關心我,何必要隱瞞身份?」
謝蘊嘆息道:「也許是因為……他愛你。」
長公主一怔。
她不明白,愛她,那又為何要隱瞞她?
「你自己想想,當年你與向雲斐感情甚篤人盡皆知,他若是一早便心慕你,豈會不知?明知自己所愛的女子心中裝着另外一個男人,而且為了那個男人可以拼盡一切,他豈能不患得患失?也許他從很早以前便默默喜歡着你了,但因為向雲斐,他不能靠近你,而在救下你之後,他更擔心你若知道他是誰,會更加心生牴觸。與其如此,他寧願以一個陌生人的身份陪在你身邊。」
聽到這些話,長公主先是震驚,可之後眼淚又不受控制地流了下來。
得知有那麼一個人,在你幸福之時遠遠地看着你,在你悲傷之時又第一時間出現在你身邊,寧願委屈自己,也要默默陪伴在你身邊,而自己卻從不知情,豈能不疼?
疼,心疼!
謝蘊半是玩笑地感慨道:「你說你到底從什麼時候開始種了這麼一枝桃花?人家對你也是夠痴情了。」
長公主難過,但還是隨口頂了她一句:「你不也有個岳淵渟嗎?」
謝蘊仰了仰頭,裝作沒聽見,說道:「對方既然有心瞞你,那他的名姓說不準也是假的,就我所知,當年華陵城中的名門子弟姓岳的還見過你的可是寥寥無幾。不過你放心,有我在,我一定幫你把那個男人和你兒子挖出來,他既然對你情深至此,如今你回京,說不定他就在暗中盯着你呢!」
「未必!近來我病重的消息都傳了出去,也不見他出現。」
一句話讓原本有些鬆動的氣氛再次變得凝重。
鳳舉道:「長公主,有緣自然相見,我與母親都會幫您。」
謝蘊幫着安置了一些公主府的時宜,眼見已經快深夜四更天了,謝蘊母女才告辭。
坐車回家的路上,街道上的幾聲蟬鳴更顯得夜的寂靜。
鳳舉問道:「母親,您方才說的那種情感,阿舉不懂,為何想要靠近自己心愛之人,卻要裝作陌生人?」
「一則,大約是近鄉情怯、又怕被拒絕吧!二來,人在某些時候,面對毫不相干的陌生人反而能無所顧忌地宣洩積累在心中的情緒,好的,壞的。」
謝蘊幫她理了理肩頭的長髮,慈愛地說道:「人的情感是相當複雜的,也許等到你經歷得多了,自然而然便明白了。」
可鳳舉卻寧願自己永遠都不懂,因為那種感情太苦,無論是自己還是灼郎,但願都不會有這種體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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