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說頃刻間瑞卡瓦身上就扎了三支箭,還被一塊飛石砸了一下——不過飛石只是讓他身體一震,而箭乾脆全部卡在他的鎧甲上,沒有一支能夠突破甲冑刺到肉里。
不過還是有一種被打了好幾拳的疼痛感。
戰馬因為受驚而不安地扭動,但瑞卡瓦尚且控制得住,就去觀察奧格塔維婭的情況——剛才事發突然,瑞卡瓦直接伸手按上她的後腦往下一摁。只見她正茫然地抬起頭,摸着自己的後腦和脖子,看起來很痛的樣子。
四周的甲兵倒是沒受到什麼嚴重傷害,只有一個不幸地被弓箭射中了頭盔與鎧甲的縫隙直接穿到脖子裏,捂着喉嚨一邊噴血一邊無力慘叫着倒下了。
但外圍那些無甲的士兵瞬間就倒下了十幾個,還有相當數量的傷者直接讓軍陣陷入了一陣慘叫當中。
「中埋伏啦!」
「中計了!」
十幾個無甲士兵呼喊一聲就開始往回跑,還帶動了更多的士兵往回跑,甚至有兩三個有盔甲的人也開始跑!這還只是瑞卡瓦前方的情況。小藍若斯為了防止被偷襲而在將領衛隊背後也放了一部分士兵,這些部隊因為在將領的背後,所以儘管沒怎麼受到攻擊,卻有更多的人肆無忌憚地發出一聲喊就開始逃跑。
不過瑞卡瓦可關注不到這些後面的人。
他看到將領周圍的衛士在短暫的驚嚇後立刻抄起刀子就去砍那些逃跑的人,一邊發出威嚴的恐嚇。凱尤其熟練地隨手一劍就將一位從他身邊逃跑的農兵的腦袋砍得飛起。
於是,這股騷亂在這雷霆手腕下迅速平息,只有不到十個人死於督戰的衛士手中。
全軍繼續前進。兩側的矢石也在繼續。
混亂中最前方的騎兵與甲兵在坡口處擠到了一起,驚疑不定,不只是要回援還是繼續前進。
「前鋒繼續前進,全軍爭取儘快通過這裏。」小藍若斯下令道。
「不用管邊上的伏兵嗎?」奧格塔維婭疑問道。
「要是敵軍那些已經結成戰陣的部隊壓上來卡住坡口就完了,我們的精銳施展不開來,全軍都要在這裏挨射。只要去到開闊地帶整理好陣型,我自信這群負隅頑抗的土匪終究會被擊敗。」小藍若斯皺着眉說道,「不過不管他們也不好……我會派一些人去處理他們。」
兩人交談間,瑞卡瓦已是拿着騎兵弓與坡上的敵人對射起來——周圍還有一些弓兵也是這樣,甚至還有撿石頭丟回去的。
「嗖!」騎兵弓沒法像步弓一樣擁有巨大的殺傷力,但對沒盔甲的人來說已經夠了——根據觀察,瑞卡瓦確定敵人的裝備很簡陋。他看着那個農民模樣的中年人被射中了肩膀,慘叫着從坡上滾了下來,一直滾到己方士兵的腳下被一刀戳死。
不過他騎着馬卻不能快速移動,只能慢慢吞吞地在一群人里磨,本來騎兵目標就大,而他不僅鎧甲亮眼還在旗幟附近,這沒多久的時間裏就又挨了幾發。
小藍若斯派遣的一支十人的騎兵帶着三十步兵已經向右側的山坡上發起進攻。
瑞卡瓦則又射了一發,但卻被那個異常靈活的傢伙躲開了。
「射個毛!」凱對他罵道,「專心保護少主!」
「啊咧……」瑞卡瓦扭頭看向現在一臉茫然略顯慌亂的奧格塔維婭,發覺也沒什麼需要他注意的,但還是多看了會——結果背上又中了一箭,差點沒把他從馬上撞下去。
頓時火起的瑞卡瓦就又開始朝坡上射箭了。
「瑞卡瓦!」奧格塔維婭叫他。
「怎麼了,少主?」瑞卡瓦一邊射箭一邊說。
「你帶點人去左邊吧驅散伏兵吧。」奧格塔維婭不安地看着不遠處倒在地上無力呻(為何會和諧.......)吟的無甲步兵,剛才一段時間的攻擊又帶走了一些他們的士兵。
「沒問題。」
在奧格塔維婭的指揮下,很快就有一些部隊的聚集起來——九個騎兵,三十步兵,與小藍若斯派出的部隊的規模相同,不過她派出的步兵中也有七個有盔甲。
「死開死開!」瑞卡瓦揮舞馬鞭驅趕開擠在一起的士兵,開出一條道路來,一直把士兵們帶到了一處較空的地方開始整隊。
「騎兵跟我一起沖,把人都趕跑就好,不要追殺太深,步兵佔領林子的邊緣向內戒備就好。」簡要交代了一下,順手揮刀掃掉一支飛過來的箭,他短暫地交代戰術。
然後……
「為了賽靈斯!」他高喊一聲這句凱教他的口號,一馬當先衝上了緩坡。
戰鬥很快就結束了。當他剛衝上去時,分散的土匪在驚訝之餘還想要抵擋,但等到那些拿着簡易弓和飛石的土匪被他和手下的騎兵無傷屠宰了十幾個後,這些人就徹底失去了抵抗的意志,先後逃跑。
外側的樹木很稀疏,所以他的騎兵還施展地開來,但內部就有點密了。他搖搖頭,沒有再追殺。
「我真的在打土匪嗎?」他疑惑地看着那些逃散的背影——他總覺得與自己作戰的不是土匪而是一群農民。
「殺殺殺!」背後忽然響起狂熱的叫喊聲,接着,一股風卷過,十名飛散地很開的騎兵衝上了坡,朝着那些潰退的土匪就沖了過去。
為熟的那個人,瑞卡瓦很熟悉。
「分散追擊!」那個人大笑着說,甩手投出一枚投槍,從背後將一個看起來還是少年的土匪釘死在地上。接着,他扭過頭,獰笑着看向瑞卡瓦。
瑞卡瓦冷冷地看着他。那個少年土匪死後,另一個中年土匪絕望地哭喊了兩聲,不顧一切地拔出匕首向那個騎兵衝去,結果被軍馬直接撞飛了出去。
「哈哈哈哈哈!殺光他們!殺光這群朽慢!」他狂笑道。
看來右側的敵人已經被清理了……
瑞卡瓦苦笑着搖搖頭,朝着那個方向奔跑起來。
「長官?」一個騎兵跟了上來。
「守住這裏,我很快回來。」瑞卡瓦說。
接着,他用不緊不慢的速度尾隨起那個騎兵,順便把插在那個土匪身上的投槍拔了出來。
由於土匪們潰逃後完全在林子裏分散了開來,因此十個騎兵追殺着追殺着就分散了開來。
那個人也沒有回頭觀察瑞卡瓦的方向,大概他還以為只是一個他的手下在跟着自己吧。
馬是有靈性的生物——比如通常情況下他們不會自己往樹上撞。瑞卡瓦的戰馬靈活地繞開樹,他也俯身趴在馬上防止被樹枝刮下來,一直跟着那個士兵。
一路上散步着不少屍體,都是被那個騎兵殺死的潰匪,每個人的身上都有觀之可怖的傷口——那個騎兵用的武器是雙手大劍,因此別說是橫着砍斷的屍體,就是從肩膀劈開直到胯部的屍體都有。
有一會時間,瑞卡瓦衝出了樹林,踏上了空闊的草地,前方是一條河流。
十三名土匪在河邊聚集起來——可能是意識到在平原上被騎兵追殺根本就是死路一條吧,他們決定背水一戰,其中甚至還有幾根長矛。
那位騎兵卻完全不虛,直直地面對長矛衝過去。本來瑞卡瓦以為他就要以被捅個對穿的代價讓自己和戰馬的屍體把這十幾個人撞進河裏,可他卻在最後時刻猛然扭過馬身,一把大劍划過,瞬間砍斷兩根長矛順便帶走了一個土匪的上半身。
「媽的。」暗罵一聲,瑞卡瓦加速朝那個方向衝鋒。
雖然戰馬在不安地扭動,但那個騎兵卻控制地很好,一把大劍揮得劍影連連,搏鬥得遊刃有餘,不落下風。很快,又有兩個土匪死去。眼看那群人被絕望與恐懼吞噬,不斷後退,後面的人已經被前面的人擠到了水裏,側面的人已經快有支持不住掉頭逃跑了。
「死吧狗屎!」瑞卡瓦大吼一聲將投槍投擲了出去。
那個騎兵卻連頭都沒回,大概還以為這是自己的手下在支援自己攻擊土匪吧。
於是這把投槍直接從他背後穿到前胸,好一個透心涼,他的身體都被這一擊帶得飛出去,直接越過土匪摔進河裏。
瑞卡瓦連忙停下馬,謹慎地觀察四周,以確定沒有其他目擊者。之後,他向那十個驚恐而疑惑的土匪靠近過去。
「這條河應該流向那個村子吧?往上游跑,別回去了,你們的匪幫完了。」瑞卡瓦說。
其中一人意識到剛才是這個人故意要救自己,連忙喊道:「謝謝你,尊貴的騎士!」
「那我們的家人怎麼辦?」其中最年輕的驚聲喊道。
「家人?」瑞卡瓦心裏一緊。雖然他早料到,但他不願相信。
這些村民在幫助匪幫對抗自己的軍隊,或者他們就是那個所謂的匪幫。
「你可以回去看看能不能救出他們。」說着瑞卡瓦張弓搭箭瞄準了那個人,「但我會直接把你宰掉,就在這裏。」
回去?開什麼玩笑?被抓到把我供出來怎麼辦?讓你們反向逃跑已經是瑞卡瓦自認為最大的善意了。
那個年輕人愣了有一會,但最終卻毅然決然地抬起頭與瑞卡瓦對視:「我要去救他們」。
於是一支箭穿過他的嘴巴,射進了他的腦子裏。
「那你就死吧。」瑞卡瓦冷笑道,「你們呢?」
……
回到出發地,瑞卡瓦才發現大部隊已經通過坡口了。
那個方向,喊殺正甚。
向賽靈斯的旗幟策馬而去,他在心裏默念着。
「我為你們報仇了。」
呵呵,賽靈斯的兵死了關我屁事,打敗仗關我屁事,哪怕國滅了又關我屁事。
你們的國家,與我毫無關係。
「別怕!有我!」
某些畫面仿佛忽然在眼前一閃而過,他忽然呆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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