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傲秋知道夜無霜的想法,第一個就是不能沾花惹草,第二就是不能隨便冒險,除了這兩樣,其他都好。
  張傲秋背對着夜無霜給紫陌一個稍安勿躁的眼色,然後想起了房五妹,這丫頭馬上就要跟着臨花城押運的物資過來,到時候真不知該如何跟旁邊這小祖宗解釋。
  「物資」兩個字剛一出現,張傲秋腦中突然閃過一道靈光,跟着一拍桌子大叫道:「我知道死域人想要做什麼了。」
  張傲秋這一拍,動靜太大,把在座的幾位嚇了一跳,紫陌不由嘟囔道:「秋哥,你輕點,突然這一傢伙要嚇出人命的。」
  張傲秋懶得跟他貧嘴,腦子裏飛快將剛才的想法過了一遍,越想越有可能,跟着自言自語道:「要是有地圖就好了。」
  紫陌在旁「嘿嘿」一笑接口道:「你那倩……。」
  說到這裏連忙閉口,做賊似的偷看了一眼夜無霜,他本想說『你那倩笑那裏不是有地圖麼?』,不過這話可是犯了這小祖宗的忌了。
  果然一看過去,就見夜無霜正笑盈盈地看着他,眼神卻是清冷,紫陌見了沒來由地打了個寒顫,縮着腦袋又坐回去了。
  阿漓一看要糟,連忙轉移話題,對旁邊的蘇起笑道:「蘇大哥,這次你受了傷,要不要小妹幫你看看。」
  蘇起正若有所思地想着什麼事情,見阿漓突然提到自己身上,愣了一下,接着笑了笑道:「沒事,也就是些小傷,以前又不是沒有傷過。」
  張傲秋聽了,轉頭望向蘇起道:「蘇兄,那煉體術你沒有修煉麼?」
  蘇起聞言,焉焉地點了點頭,跟着又嘆了口氣道:「可惜還不夠火候,挨上幾刀還可以,但挨多了,也就扛不住了。」
  紫陌聽了不由哈哈大笑,剛想吹噓一下自己,不過一看夜無霜猶自冷冷地看着自己,哈了兩聲,也就收回去了,捎了捎頭道:「那什麼,狼騎也不知道怎麼樣了,我先過去看看。」
  夜無霜聽了幽幽道:「阿陌,你跑什麼,難道怕我吃了你麼?」
  紫陌「呃」了一聲,落下抬了一半的屁股,眼珠一轉,陪笑道:「霜兒,我哪裏要跑了?」
  說完轉頭一看張傲秋道:「我們霜兒那是什麼人啊?嘿,堂堂聖教聖女,貌美如花,巾幗不讓鬚眉,肚子裏能撐幾條船,秋哥,你真是好福氣,小弟羨慕羨慕啊。」
  紫陌跟張傲秋配合默契,要是以往,這麼一說後者就會心領神會,立即把話接上去,忽悠兩句也就過關了。
  哪知這次一看,卻見張傲秋臉皺得像苦瓜似的,嘴巴緊閉,連聲都不敢吱。
  他是真不敢吱聲啊,因為後面還有一個房五妹了,這事該怎麼辦哦。
  夜無霜聽了,卻是冷哼一聲,長身而起,出門而去。
  紫陌一見,一溜地跑到張傲秋身邊,眨巴着眼道:「秋哥,秋大爺,你倒是跟出去哄哄啊。」
  張傲秋聽了,苦着臉道:「我他媽現在跟上去,那不是找罵麼?」
  旁邊的蘇起見了,一臉的鄙視道:「兩個慫貨,哄個女孩子還愁眉苦臉的,今讓你們見識見識哥的本事。」
  說完起身跟了出去,張傲秋跟紫陌兩人見了不由對望一眼,跟着張傲秋轉頭問阿漓道:「霜兒這幾天是不是有什麼不順心的事?」
  阿漓想了想道:「上次霜兒妹妹大師伯將她叫了出去,回來後臉色就不怎麼好看了,是不是聖教出了什麼事了?」
  張傲秋聞言皺眉想了想,跟着一拍大腿道:「哈,有這個可能。」
  紫陌一聽,立即湊了過來道:「什麼可能?」
  張傲秋嘿嘿一笑道:「霜兒大師伯估計是讓霜兒退出狼騎軍。」
  然後轉頭一看紫陌一臉懵逼的樣子,跟着解釋道:「你想,聖教教主跟聖女,這兩個都跑到前線戰場上去,這次要不是我們趕到及時,只怕……,嘿,楊前輩不敢對教主使臉色,訓斥霜兒,輩分還是在那裏的。」
  紫陌想了想,好像是那麼回事,拇指一翹道:「秋哥,高。」
  跟着又小心地看了看夜無霜離去的方向,跟着道:「只是……。」
  張傲秋知道紫陌要說的意思,聞言嘆了口氣道:「走一步算一步吧。」
  武月城城主府。
  花倩笑正在批閱公文,外面突然傳報,說是小先生過來了。
  花倩笑聞言一愣,眼中閃過一絲歡愉,沉聲道:「快請。」
  片刻後一身青衫的張傲秋走了進來,花倩笑抬眼看了他一眼,轉頭對伺候的丫鬟道:「你們先下去吧。」
  丫鬟們應了一聲,轉身出了房門。
  張傲秋走到近前,看了看花倩笑,眼前的玉人還是一如往昔般清美,只是臉上少了些血色,但卻在英氣中多了一些嬌柔。
  花倩笑被他看得臉色一紅,不由低下頭,小聲道:「你……,來了。」
  張傲秋「嗯」了一聲道:「讓我看看你的傷口。」
  花倩笑聞言一愣,跟着臉色更紅,期期艾艾地扭了一下身子道:「都已經好多了,不用看了。」
  原來她所中的那刀,是肩頭靠近左胸部位,為了避免觸碰到傷口,裏面連肚兜都沒有穿。
  張傲秋哪會聽她的,伸手掀開其左肩的衣服,露出裏面用白布包紮的肩頭,同時那雪白而又飽滿的左胸也露出了大半。
  花倩笑「嚶嚀」一聲,臉上羞得更紅,轉頭望向一邊,雙手卻緊張地握成了拳頭。
  張傲秋解開裹傷的白布,仔細看了看傷口,然後又湊近在傷口前聞了聞,微微點了點頭。
  這傷是貫穿傷,幸得當時花倩笑反應及時,不然若是對方長刀刺入肩頭,再順勢一扭,那她這條胳膊就算是廢了。
  張傲秋看了心中暗叫僥倖,用白布重新將傷口小心包好,又將其衣服拉回原處,跟着坐下道:「我給你開兩副藥方,一副外敷,一副內服,以前開的藥就不要再用了。」
  花倩笑直到張傲秋將自己外衣還原,心裏才暗鬆了口氣,雖然自己身子在逼毒療傷的時候,都被這個冤家看光了,但現在再次春光外泄,還是讓她心裏吃不消。
  張傲秋見花倩笑羞澀地一直低着頭,心中暗嘆一聲,不知我那霜兒……,唉。
  房間內一時寂靜無聲,張傲秋愣了一會神,才深吸口氣,提筆將兩個藥方寫了下來。
  寫完後,張傲秋敲了敲桌子道:「倩笑,你就這麼一直低着頭麼?」
  花倩笑聞言「嗯」了一聲,抬頭偷偷看了張傲秋一眼,見對方正目光灼灼地看着自己,心頭又是一陣慌亂,眼神迅速瞟往一邊。
  張傲秋知道她臉嫩,也不強求,拿起旁邊的包裹道:「這副莽皮背心刀槍不入,以後你貼身穿着。」
  花倩笑聽了,抬頭瞟了一眼桌上的包裹,半響後才道:「那你了?」
  張傲秋笑了笑道:「我現在已經不需要了,對了,等明日你找一個好的裁縫,將你身材好好量一量,連城也是一樣,我要跟你們兩個打套跟我們一樣的赤金鎧甲,赤金鎧甲也是刀槍不入,有了這兩重保險,那以後就不會受這麼重的傷了。」
  花倩笑點了點頭,卻依舊不敢說話。
  張傲秋見了搖了搖頭道:「你再這樣下去,我們就無法說話了。」
  說完又從懷裏掏出一個玉瓶放在桌上道:「這裏有兩顆增補修為的丹藥,你跟連城一人一顆,不過你以前服用過像這樣的丹藥,這丹藥療效對你還能不能起效,等下我還要跟你把脈看看。」
  花倩笑一聽,霍然抬頭,臉上自然露出一絲懼意。
  張傲秋見了笑了笑道:「你放心,這丹藥是我煉製的,比你吃的那個不知要強多少倍,阿陌他們都服用過,沒有任何副作用的,只是這丹藥會幫你洗精伐髓,等藥力吸收後,會將你體內經脈的雜質逼出來,到時候全身上下會臭不可聞,所以你最好找個沒人的位置,哈。」
  說完右手一伸道:「把脈吧。」
  花倩笑聞言,低頭伸出右手,張傲秋手指搭上她腕脈,閉眼輸入一絲真氣。
  真氣一入體,花倩笑立即感應到,抬頭遲疑道:「你的修為是不是又精進了?對了,你什麼時候還學會煉丹了?」
  張傲秋睜眼看了她一眼道:「多話。」
  花倩笑「哦」了一聲,也就閉嘴不再多言。
  不過這次把脈時間卻用了整整一個時辰,張傲秋收回手,臉上露出一絲疑惑道:「你的體質……,難道是純陰之體?」
  純陰之體雖然比起先天之體差了好幾個檔次,但也是修行者夢寐以求的珍寶,很多邪教修煉時,就四處尋找這樣體質的人,通過陰陽採補之術,奪走對方的元陰以增強自己的修為。
  張傲秋以前也給花倩笑把脈過很多次,但那時候花倩笑體內經脈被丹毒佔滿,身體機能已處於奔潰邊緣,根本就查不出來。
  而現在花倩笑體內丹毒清除乾淨,就像一顆本已將死的奇花,重新綻放出自己的美麗,同時也表現出自己的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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