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靈體內經脈空空如也,只有丹田內還有一絲生機,張傲秋見了心中暗自慶幸,若不是當時及時輸入真氣護住丹田跟心脈,現在只怕後果難測了。
慶幸完了,又是一陣擔憂,現在要想木靈重新復原,就是要讓他丹田重新運作起來。
運用潛力,就是相當於將丹田內所有全部逼出,同時強行將血脈轉換成真氣,強行填入經脈,無限膨脹,直到經脈承受不住後爆體而亡。
這種情況,是一種不可逆的運功方式,一旦運行就極難中斷,若是用外力強行停止,那將讓施術人真氣逆行,重則直接身亡,輕則廢掉一半修為。
所以對於修行者,不到萬不得已是絕對不會用這招的,在無極刀宗,這招就叫做「玉石俱焚」。
張傲秋一邊用真氣修復木靈體內受傷的經脈,一邊冥思苦想其破解方法,但想來想去,最多也只能保證回復其氣血,也就是讓木靈能像個普通人一般生活。
但要想回復其修為,就實在是有心無力了。
雪心玄在旁看着張傲秋眉頭越皺越深,心中越是擔憂,握着夜無霜的手,也開始用力。
夜無霜輕輕拉了拉雪心玄衣袖,雪心玄立即清醒過來,微一點頭,轉身悄悄推門而去。
夜無霜知道她心裏難受,但又不好開解,若此時床上躺着的是張傲秋,只怕自己現在早已亂了分寸。
此情感同身受,只盼張傲秋能有回天之力,還一個正常的木靈回來。
一連四個時辰後,緊閉的房門才「吱呀」一聲打開。
張傲秋看了一眼門外靜靜站立的雪心玄,心中嘆了口氣,雪心玄是玄境修為,對運用潛力達到自爆的後果一清二楚,當即把心一橫,如實道:「心姨,我的能力只能保師父以後如一個普通人般生活,但是……。」
張傲秋頓了一頓,明顯感到前面的雪心玄整個人一松,接着道:「心姨不用擔心,我在嶺南的時候,我娘親腿傷二十年,最後被張家一個化境先祖很容易就治好了,所以我想,雖然我是無能為力,但不代表師父就不能。」
張傲秋說的師父,指的就是慕容輕狂。
張道心治癒魯寒凝這事,張傲秋也是聽魯寒凝後來說起,為這事,張傲秋還特意給魯寒凝把過脈,她左腿經脈有很明顯被打通的痕跡。
順着這些痕跡,張傲秋逆推了一下,若是這些經脈還是封閉的,以他現在的修為,就算藉助金針八法,也很難在短時間將其打通。
張傲秋是半步化境修為,但半步化境畢竟不是化境,化境修為者運用的是天地之力,而不是自己自身修為。
只是天地之力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東西,張傲秋就怎麼也想不明白了,所以現在遇到這事,他第一個想到的就是慕容輕狂。
況且慕容輕狂還是「毒醫聖手」,在醫術上的造詣比他又要強很多。
雪心玄聞言一震,霍得轉身道:「不錯,我倒是把這茬給忘記了。」
說完又是眉頭深皺道:「只是你師父現在不知道在什麼地方修行去了,這一時又到哪裏去找他?」
張傲秋想了想道:「我來之前,已經將陰陽礦脈全部抽空……。」
話還沒說完,夜無霜在旁驚訝道:「你說什麼?你把陰陽礦脈全部抽空了?這是什麼意思?」
張傲秋聽了擺擺手道:「這事等會再說。」
頓了頓接着道:「師父最後的現身的痕跡是在陰陽礦脈附近,現在陰陽礦脈駐紮人手全部抽回,若是現在給雲叔飛鴿傳書,讓他安排王先生尋找,也許能很快就找到的。」
雪心玄聽張傲秋話中有個「也許」,知道這事急不來,但轉念一想,若是幾年,甚至更長的時間都找不到那老先生,那……。
張傲秋一看雪心玄臉色,知道她心中所想,跟着道:「心姨,在師父回來之前,我會用真氣一直替師父保持經脈暢通。」
雪心玄聽了沉吟片刻後道:「你事情太多,這事還是我來吧。」
張傲秋搖了搖頭道:「心姨,我跟師父同宗同源,真氣切合度大,而且我的真氣還有療傷的功效,所以前段時間還是我來,等師父經脈穩定下來後,再由心姨你來。」
雪心玄聞言點了點頭,跟着一笑道:「阿秋,你不用擔心我,等你師父醒了,你再跟我們好好說說你在嶺南發生的事情。」
頓了頓接着道:「你要是有空,就代我去看看花城主。」
花倩笑替雪心玄擋刀的事,夜無霜還不知道,現在聽雪心玄這麼說起,不由奇道:「師尊,倩姐姐怎麼了?」
雪心玄聞言,先是眼神複雜地看了夜無霜一眼,然後才將先前的事說了一遍。
張傲秋「嗯」了一聲,也就不再打攪,帶着夜無霜拜別而去。
等走出城主府,外面天色已亮,不知不覺一個晚上就過去了。
即使以張傲秋的強悍,現在也感到一絲疲倦,夜無霜本來還想對他一人守城門這事嘮叨嘮叨的,但一見其滿臉倦容,心中一疼,也就閉嘴不言。
張傲秋兩人緩步走在大街上,看着周邊匆忙卻帶着堅毅跟希望的人流,知道昨日的大勝,已經給這個城市注入了新生的力量。
夜無霜此時在旁道:「你不去看看倩姐姐麼?」
張傲秋本是有心去看望花倩笑的,但是夜無霜在旁,總讓他覺得心裏有所愧疚,於是藉口道:「霜兒,還是你先過去看看,我現在急需要打坐調息。」
夜無霜聞言沒有多說,只是玩味地看了張傲秋一眼,其實她心裏也明白,剛才雪心玄那個眼神已經告訴她很多事情。
張傲秋被她看得頭皮發麻,正要解釋,夜無霜卻是「噗嗤」一笑道:「那行,我先過去看看,倩姐姐救了師尊一命,怎麼也要當面謝謝。」
張傲秋聽了,先是認真地看了看夜無霜臉色,見她不像說的反話,遂暗鬆口氣,跟着交代道:「我這次打坐不知道又是多長時間,等你見到倩笑後,你跟她商量商量,我估摸死域人這次跟師父他們的遭遇戰,可能隱藏些什麼動機,如果事態緊急,你讓嘯月來找我。」
說完拉着夜無霜的小手緊了緊,然後轉身離開了。
吸收草木靈氣這事,張傲秋也不是第一天做了,所以上手也是輕車熟路,在海量靈氣重新填滿丹田跟識海時,太極圓環也順便將其煉化轉為自身真氣。
不過張傲秋心裏總在琢磨着天地之力,草木靈氣也是天地之力中的一種,既然能吸收這一種,那其他的豈不是也能吸收?
不過這東西想是一回事,做起來卻不知道從何下手,試了好多次後,總覺得就像揮拳打在空氣上一樣,一點效果都沒有。
後來實在沒辦法,也就乾脆放棄,他現在也是看淡了,所謂命里有時終須有,命里無時莫強求。
不過這一耽擱,也是在三天後了,等張傲秋返回紫竹軒的時候,天色已經暗淡下來。
回到紫竹軒,一看人都在,於是又是一番熱鬧,阿漓乖巧地準備好酒菜,張傲秋不待他們問起,就邊喝酒邊將嶺南發生的事情一一說了一遍。
把這說完,眾人均是一陣感嘆,都說這小子運氣好,什麼好事都能讓你給撞上。
接着紫陌又興奮地聊起了赤金鎧甲,這赤金鎧甲確實是名不虛傳,這場仗打下來,所有的狼騎士都或多或少地挨了刀,不過卻沒有一個受重傷,說它刀槍不入當真不為過。
一說起赤金鎧甲,張傲秋就想起了花倩笑挨刀的事,要是當時她有赤金鎧甲護身,那豈不是就不會有這事了?
看來還要老爹再打造幾副鎧甲才行。
一想到這,跟着又想起自己曾答應要先付兩百萬兩黃金這事,於是轉頭對阿漓道:「阿漓,我們手上的金票還有多少?」
阿漓一聽,立即低下頭,雙手攆着衣角,像做錯事一樣道:「秋大哥,那些金票已經只有五萬兩了。」
張傲秋聽了一愣,第一個想法是難道被賊偷了?因為阿漓這個小財迷,就像貔貅一樣,那是只進不出的。
不過再一想,阿漓雖然修為不高,但也是達到地境了,再說了,她身邊總有紫陌這些玄境高手在旁,又有哪個賊這麼不開眼?
當即疑惑道:「怎麼回事?」
阿漓抬頭瞟了張傲秋一眼,半響後才吶吶道:「秋大哥,那些金票,我都以你的名義捐給了倩姐姐,讓她去採購軍資了。」
說完又是緊張地看了張傲秋一眼道:「秋大哥,這事我沒跟你商量,你不會怪我吧?」
張傲秋見阿漓一臉惶恐的樣子,不由哈哈一笑,伸手揉了揉她腦袋道:「阿漓,你這樣做,我高興還來不及,又怎麼會怪你了?」
說完抬手摸了摸下巴自言自語道:「不過手中無糧,心中發慌啊。」
紫陌在旁聽了,不由眼睛一亮,屁顛屁顛地湊過來道:「秋哥,你有什麼打算?」
夜無霜見了,抬眼就是一個大白眼,紫陌「嘿嘿」一笑,只當沒看見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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