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夜語非的手一揮,氣力從手心震了出去,元思璃房間裏的燭火一下子全部熄滅了,整個房間裏頓時陷入到一片黑暗之中,寂靜的可怕。
緊接着,元思璃就被一個精壯的身軀給反壓住了,動彈不得。
她正想怒罵,卻被夜語非猛然的給捂住了嘴,急欲脫口的話,就這樣堵在了喉間,化為了低低的嗚咽聲。
黑夜裏,她什麼都看不到,只能聽到上方傳來夜語非急促的喘息聲,直直的刺進她的心裏。
不知道這個男人又要做什麼?
但是總不能這樣任人掌控,於是把元思璃抓着夜語非的手臂,開始大幅度的掙紮起來。
夜語非的手緊緊的捂在元思璃的嘴上,他能感覺到她薄薄的嘴唇,在他的掌心劇烈地摩擦和蠕動,還有溫熱的鼻息撲到他手背的陣陣熱氣,是那麼的勾人心魄。
但是現在的他卻無心多想,他的視線一直緊盯着窗外,如鷹隼般的眸子,在黑夜裏格外精神。
窗戶外,已經有一個黑衣人躡手躡腳的站在了那裏,正拿着一管竹子,竹子裏面灌滿了迷煙。
黑衣人在窗戶的簾紙上戳了一個小洞,然後把管竹對準了元思璃的房間裏,正準備吹起時……
夜語非眼眸一動,猛地放開了元思璃,身形瞬間就從床上移至了窗口,手掌微微用力,那管竹子就在轉瞬間裂為了兩半,『啪』的一聲掉落在了地上,清脆的聲音讓元思璃瞬間反應過來,猛地從床上起身,急速奔至夜語非身邊,卻還是慢了一步……
這邊夜語非又是一掌出手,氣力運轉,那名黑衣人立馬就飛了出去。
夜語非見機,一個閃身,人已從房門外奔了出去,站立在危機四伏的雨夜裏,面對着他的無數個黑衣人的圍攻。
於是,等元思璃到達門口的時候,夜語非早已經『砰』的一聲將房門給死死關上了,在門外面用木栓給緊緊的栓上了。
元思璃又轉而去開木窗,可是木窗也被夜語非從外面給關上了,因為用力過猛,木窗像是被死死的給嵌進了牆裏,任由元思璃怎麼都拽都拽不開。
在一刻,她才知道,自己的力量是多麼的渺小。
房門外,詭譎的雨夜裏,夜語非正在和數十個身份不明的黑衣人纏打鬥,元思璃站在窗口看着,眼底忽然酸澀異常。
她這才知道,原來這個男人今晚突然來到她房門口,是料定了今晚肯定會有人來刺殺她,所以,他是特意來保護她的,可她怎麼就沒明白過來呢,還對他說那樣絕情的話。
她不禁在心底開始咒罵起自己來,她怎麼就那麼蠢啊,明知道得罪了玲妃,偷聽到了她的秘密,還發現了在永秀殿的那些屍體,她怎麼可能會讓自己活下去呢?
要是她早點明白過來夜語非今晚的良苦用心,大概,今晚夜語非就不會這麼被動了。
原來,一直以來都是她在拖他的後腿。
而王府內的侍衛,也被這一響聲給驚動了,紛紛拿着武器跑了出來,和自家王爺並肩作戰。
默聲就站在台階上,右手緊緊的握着腰間的佩劍,看着眼前激烈的狀況,一時之間不知道自己是該出手,還是不該出手。
最終,再看見有一個黑衣人要在背後襲擊夜語非的時候,他眼眸一動,猛地抽出佩劍,足尖一點,從一個侍衛的肩部踏步而過,劍鋒凌厲的刺向了那個黑衣人,黑衣人被一劍斃命,當場倒地而亡。
夜語非聽見身後的聲響,猛然回過頭來,正巧看見默聲一張凌厲的臉龐,他淡淡道:「你果真沒有讓本王失望!」
默聲看着眼前黑壓壓的人群,默默後退,背部靠在了夜語非的背部,這是這麼十多年來,他第一次與王爺這麼的親近。
雖然以前有過無數個並肩作戰的日子,可是哪一天也比不是今晚,像是彼此熟悉近心底,不再是主僕關係,而只是今晚一起廝殺的兄弟。
「王爺,放心,這麼點人,我還不放在眼底!」默聲自負的說着。
大概,自己是背叛了自己一直以來的初衷了吧!
「呵!」夜語非放肆的笑了笑,「讓本王見識你真正的實力吧!」
話音剛落,伴隨着一陣凌厲的劍光,手中長劍已然向着黑衣人刺去,劍劍凜冽,令人猝不及防。
而還被困在房間裏的元思璃,深知自己絕不能坐以待斃,也絕不能眼睜睜的看着夜語非置於危險之中。
她想,看着夜語非為她戰鬥的這一刻,她的心在告訴他,無論他曾經怎麼利用她,怎麼一而再再而三的傷害他,可她就是那樣不可自拔的愛上了他!
可是現在,她根本就出不了這個房間,也何談去救夜語非了。
想到這裏,元思璃痛苦的抱住了自己的腦袋,只是,眼神在瞥到一旁的桌椅時,她眼中靈光一閃,似乎已經想到了好辦法。
她快步走過去,拿起一把木凳,然後猛的朝窗戶砸去,木框被她砸的粉碎,有些尖利的木塊猝不及防的飛了出來,劃破了她的臉頰,鮮血四溢,但她絲毫沒有感覺到疼痛,心裏只有一個念頭,絕對不能再讓夜語非為她受傷了,她欠他的債已經還不清了。
其實仔細一想,似乎每次自己出事,前來相救的都是夜語非,可她竟然沒有發現,還一直傻乎乎的認為他對自己根本就是絕情冰冷的。
若真是絕情,現在大抵也不會硬生生的把她困在這房間裏,不讓她出去和他一起面對了。
整個木窗終於被她用凳子砸的七零八落的了,元思璃長吁了一口氣,放下木凳……
雨夜裏,一大群人正在廝殺,鮮血染紅了整個賢靖王府的院子,屍橫遍野。
只是,誰都沒有注意到,王府的屋頂上,正坐着一個黑衣男子,臉上帶着一個金色的狐狸面具,手持一柄長劍,抵在手掌上,在着濃稠的黑衣人,顯得神秘詭譎。
大雨還在淅淅瀝瀝的下着,淋濕了他的周身,他卻置若罔聞,似乎大雨的寒冷,並不足以抵消心底的寒冷。
掩藏在狐狸面具下的陰寒眼眸,正冷冷的注視着底下的激戰,但他整個人卻游離於這塊喧囂之外,清冷卻又陰森。
寒風吹起他衣袍的下擺,三千烏髮也跟着飛散,整個人卻紋絲不動,如勁松一般駐足在那裏,只等一個機會……
就在夜語非跟兩名黑衣人激戰正酣之時,卻忽然瞧見了元思璃的身影,而且正是朝他這邊奔來。
這個女人,她難道不知道這些人就是衝着她來的吧,他就是不想看見她因此受傷,所以才把她困在那房間裏的,她是怎麼出來的?
夜語非再也顧不上許多,一邊抽劍廝殺着眼前的黑衣人,一邊朝元思璃大吼道:「你怎麼出來了,快給我進房間去,快點,本王不想再說第二遍!」
「夜語非,你別想再讓我欠你的了!」元思璃也拼命的吼了回去。
一個黑衣人見狀,持着劍就追了出來,手中的冷劍寒光凌冽,令元思璃十分畏懼,她還從來沒有陷入過如此的險境。
即使已經在古代經歷了這麼多的血腥場面,可是現在,看着這個黑衣人手中劍芒出鞘,就要刺中她的心口,她卻一點招架力都沒有。
而夜語非還在不遠處,被幾個黑衣人給糾纏着,臉色驚恐的看向這邊,卻是無濟於事,自己似乎已經是籠中之雀,逃也逃不掉了。
就在元思璃以為自己必死無疑時,不知從那裏飛來一塊瓦片,直直的打在了那名黑衣人的手腕上。
黑衣人吃痛一聲,手中的長劍猛然掉地,元思璃趁機,一腳用力的踢在他的肚子上,那名黑衣人立刻飛了出去,倒在不遠處的血泊里。
只是,原本站在她身後與王府的侍衛打鬥的黑衣人,見自己的兄弟受傷,大怒,拿着手中的長劍,就轉而向元思璃刺了過去。
夜語非見此,也管不上正和他廝打的另一名黑衣人,足尖一點,飛身揚起,直接就奔了過去,劍光一襲,猛的將正欲從背後刺中元思璃的黑衣人手中的劍,給一把打落在地。
然後又飛身踩到那名黑衣人的肩膀上,黑衣人猛地用力,想將夜語非給甩倒在地,但夜語非已然腳下一個用力,又一個掃腿將黑衣人整個人掀翻在地。
黑色的靴子重重的踩在黑衣人的背部,手中長劍猛地刺下,只聽『刺溜』兩聲,血如匹練,歹徒發出絕望的嘶鳴聲,再無生機。
就在此時,元思璃的心裏忽然「咯噔」一下,還來不及大喊一聲「小心」,就看見一個帶着金色狐狸面具的黑衣人從屋頂飛身而下,悄然站在夜語非的身後,手裏泛着陰冷光芒的劍,已然不動聲色的架在了夜語非的脖子上。
夜語非立馬停下了手中的動作,就着目前的姿勢頓在那裏,他能感覺到自己的脖子上傳來一陣冰涼的觸感,是一把冷劍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沒想到他夜語非縱橫沙場多年,竟然也會有一天被人拿劍架着脖子不能動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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