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刻,在殿中安靜站着的眾大臣聽聞王爺夜語非所言,也俱有些站不住了,都三三兩兩交頭接耳,竊竊私語起來。
原來迫害賢王妃的人就在這後宮中啊,那到底是哪位有勢力的娘娘呢?還是那母儀天下的皇后呢?
這時,有人越眾而出,沖皇上躬身道:「陛下聖明,賢王此言差矣,後宮中的各位娘娘以及皇后,人人俱是皇上您精心挑選而來的,各個品德良善,賢良淑德,又怎會幹迫害賢王妃如此之喪盡天良的事情呢?還望皇上您三思啊,切不可冤枉好人啊?」
此人正是皇后的一族的遠房表弟,他心中早已知曉自己的皇后表姐一向是個心狠手辣之人,也又因為自己的侄子太子夜寒風奪嫡之事,必會十分的嫉恨那賢靖王府,他生怕自己的表姐跟挾持賢王妃的事情有關,又怕皇上很快查到她頭上來,到時不止連累了自己,還連累了他們一族,那可就得不償失了。
「朕和賢王還並未曾言要去後宮中拿人,薛卿家,你慌個什麼啊?朕知道皇后是你的表姐,可你也不要如此袒護她吧?罷了,罷了,既然你這麼想發言,那此刻就讓朕聽聽你的看法吧,為什麼挾持賢王妃一事就不能是後宮之人幹的了呢?」皇上威嚴道。
那位姓薛的大臣立馬擦擦頭上的冷汗,回想了一下,那賢王和皇上剛才確實俱未說要去後宮中拿人的事情,又並未說挾持賢王妃的事情就是他的皇后表姐做的,此刻,怪只怪自己剛才太過於心急,如今箭已離弦,他也再無回頭的可能性。
皇上既然已經發話了讓他說意見,他此刻便只得硬着頭皮道:「後宮的眾位娘娘既然身在宮中,又有宮規約束,平時身邊的人除了幾個太監和丫鬟,也再也無其他人伺候,要說真是哪位娘娘主使挾持迫害了賢王妃一事,簡直是荒繆啊,請問,各位娘娘不能出宮,身邊又沒個武功高強之人,如何主使的人去迫害賢王妃呢?」
「薛卿家此言有理。不知賢王你作何猜想?」
這一番話說來,就連皇上都聽得連連點頭,然後探究的看向賢王夜語非,希望他給個更確切的理由來讓眾人信服。
夜語非也不負眾望,當即開口反駁道:「薛大人您對案件分析的如此透徹,當真是讓本王爺十分的佩服啊,您不去刑部真的是可惜了。」
可那薛大人卻是冷哼一聲,也不理會夜語非。
夜語非又向那裏大人拱了拱手,才又繼續對端坐在龍椅上的皇上說道,「後宮中的眾位娘娘卻是不能出宮去請幫手來迫害我賢王妃,但今日我說言也並不非虛假,故意污衊後宮眾位娘娘,引起人心惶惶,因為,後宮中有一位妃子是特殊的,她本就是有武功之人,身份還是前朝那未死的漣漪公主,頗得蠱術深傳,身邊又豢養了一大堆的死士,你說她有沒有能力派人迫害我賢王妃呢?」
後宮的各位娘娘中有會武功的人,身份還是那前朝在國破那日,已經跳城樓殉國的漣漪公主,這一句話,不僅僅在那李大人和眾位大臣的心上砸起了一道火花。
而夜寒風聽了也是死死的盯着夜語非看,這人,到底是怎麼查到玲妃頭上的。接下來,他又要說些什麼呢?是要當朝揭露玲妃的陰謀嗎?還好他們已經做好了完全的準備,此刻就任憑他夜語非在這朝堂上胡鬧了。
而此刻,就連皇上的心中也是忐忑不安的,那個女人到底會是誰呢?有前朝的公主混在自己的妃子當中,他怎麼就沒發現呢?他的腦海中一閃而過許多的面容,但都一一被他給否決了,只是他不知,有一個人他從來都不曾懷疑過的人,才是有最大嫌疑的啊?
「那人到底是誰?」皇上立馬開口追問道。
夜語非道:「父皇,不要心急。且聽兒臣細細道來,在兒臣和刑部侍郎方輕桐方大人的兒子方知遠的再三暗訪調查之下,兒臣無論是王府前幾日的遭遇刺客來襲,還是如今的我賢王妃公然在街上被人擄掠了去的這一系列事情,都跟宮中的某位娘娘有關,兒臣敢問父皇,要是後宮妃子跟皇子之間有所勾結,怕是要與庶民同罪的吧?尤其是那位妃子手下所豢養的一大批的死士,哪個不是亡命天涯的囚徒,那些喪心病狂的死士是絕對不會乖乖聽話的,對於主子派他們所殺的人,一般都是會濫用私行,而且手段極其殘忍,讓人目不忍視,耳不忍聞。兒臣肯請父皇下旨,好好整治後宮中那幾位目無法紀之人,以還我賢靖王府要一個太平,和我賢王妃的安寧,對了,這是兒臣抓來的綁架賢王妃的那一伙人販的供詞,請父皇過目,父皇您看過之後,就什麼都知道了。」
說着,夜語非便趕忙將昨日由那那名死士簽過字的、畫過押的供詞及準備好的摺子都一一呈上御前。
而皇上身邊的大紅人劉公公趕忙上前接下,而後低眉斂目的呈給皇上看。
……
與此同時,賢靖王府。
元思璃一個興致缺缺的用過早膳之後,便一個人回了房間,沒了夜語非在她身邊一切都是那麼的隨性,是不好適應,看來,自己真的是逐漸的越來越依賴他了,也不知道這個習慣對彼此來說,是好還是壞?
對于越來越依賴夜語非這件事情來說,元思璃自然是早就感受到了自己的心意這樣的改變了,臉上也不知道是什麼表情。
這時,小清卻突然推門進來了,從衣衫里掏出一封信來,硬是給塞到元思璃手上。
元思璃有些疑惑,到底是誰會給自己來信呢?
但她還是徑直的接了過來,只是看見信封落款時的那個名字的時候,她的眼神里一下子迸發出了危險的信號,而後卻是稍縱即逝,她到底在憂心什麼,那都是這具身體的原主的過去記憶了,那不是她的愛情,她與方知遠此刻不過是萍水相逢、君子之交淡如水的知己而已,她為什麼這麼怕遇見他呢?
這是,這方知遠好端端的為什麼要給自己來信呢?
這時,只聽得小清急促說道,「王妃,方公子來的信!」許是剛才跑的太快了,她的聲音都有些顫抖。
而元思璃卻只淡然道:「嗯,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是!」小清應了一聲,就立馬退了下去。
猶豫了半響,元思璃這才敢拆開那封信封。
上面的字體很是鏗鏘有力,讓她看的很是熟悉,心內也由之心生歡喜。
可是,她也知道,那根本就不是自己的記憶,也不是自己想有的情緒,究竟,原來的「元思璃」跟這方知遠之間又有什麼糾葛呢?
而信紙上,也只有短短几行字——「翠玉軒有事相商,望見,方知遠。」
方知遠邀她於京城的第二大有名的酒樓翠玉軒里相見?會是什麼事情呢?
看到此處,元思璃的身軀明顯顫動了一下,而後才口中才吶吶道,「這方知遠葫蘆里到底賣的是什麼藥呢?」
但是,元思璃最終還是決定去和方知遠見一面,畢竟,有些事情她還是提前得和他說清楚的好,免得將來的誤會越來越深,而此刻,正是當斷則斷的好時機,她不是他心中一直想念的那個真正的元思璃,所以方知遠的執念不該放在她身上,事實雖然殘忍,但卻是他必須要學會接受的。
接着,元思璃什麼侍從也沒帶,就一個人徑直出了王府。
……
而這邊,皇宮。
金鑾殿上。
當皇上仔細看過劉公公呈上來的,賢王夜語非寫的摺子之後,眉頭卻是越皺越深,真是沒想到啊,迫害賢王妃的事情,還當真是跟那珍妃有關,這珍妃肯真是膽大包天啊,早就在他賜死他父親的李氏一族時,她就該跟着她的父親一起死的,可是當時他一時心軟才放過了她,把她留在這宮中,卻沒想到她還是如此的不思悔改,竟然勾結外臣,迫害賢王妃。
只是,越看到最後,皇上卻是越不敢相信,怎麼此事還會糾葛到太子夜寒風和他最愛的妃子玲妃頭上呢?
要說是太子夜寒風和珍妃勾結一起陷害賢王妃,他還是會願意相信的,因為他們倆人或多或少都有一點動機,但是要說是珍妃和太子勾結,珍妃還是前朝的漣漪公主,待在他身邊只為了報滅國之仇,他卻是萬萬不會信的了,珍妃從來都懶得踏出永秀殿半步,為人更是心地善良,身材柔弱,不像是會武功之人啊而且珍妃對自己又是一片真心,怎麼可能是來迫害他的?這是不知這賢王到底是從哪裏找來的證據,切不要污衊好人就行了。
但從來家醜都是不可外揚的,此事他還需要從長計議。
於是,皇上當即怒道:「真是豈有此理,天子腳下竟有此等膽大包天、目無王法之人,而且還身在我後宮。賢王,此事既是你找出的,朕也就交由你去辦。戶部和刑部的人都任你調遣,你定要將這個不法之徒和她身後所牽扯的黨羽,以及那些前朝餘孽都統統給朕繩之以法,不要放過任何一條漏網之魚!中書省也儘快擬定相應法令,加大對後宮犯法妃子的刑罰,三日之後,我要見到你們的成果,但關於賢王摺子上所述之事,朕還需要帶回去從長計議,好了,退朝吧!」
於是,賢王夜語非、戶部尚書以及刑部侍郎及中書令都趕忙出列上前領命。
而其他無關朝臣則連聲恭維——「聖上英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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