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語非聽着元思璃竟然在成承諾自己,內心忽然湧上來一陣暖意,整顆心都是熱烘烘的,他也跟着緊緊的握住了元思璃的手,欣慰道:「好,本王知道了,璃兒,我們回去吧。」
說着,他便吃力的站起來。
元思璃看着他如此疼痛,也伸出雙手趕緊扶着夜語非。
夜語非心中大喜,故意走得慢了一點,他想着,要是自己和璃兒能夠一直這樣該有多好呢?
只可惜,這種平靜的生活如今對他來說,已成心中最大的奢望了。
因為他也不知道他們明天究竟會如何?
等到二人回到了李乘風的府中,李乘風看着賢王妃竟然是扶着受傷的賢王回來了,當即嚇了一跳,忙上前道:「王爺,您……您這是怎麼了?」
夜語非當即揮了揮手,淡淡道:「沒事兒,快去幫本王把莫玉成叫來就行了。」
這個時候,也只有莫玉成能夠相信了。
李乘風唯唯諾諾的應了,便趕快出府秘密跑向皇宮太醫院所在的方向去了。
到了房中,元思璃扶着夜語非坐下了。而後拿出自己的白色娟子給夜語非細細的擦拭着臉上的汗珠。
虧這男人還自詡自己很聰明,其實也不過是個傻子而已,明知道那一箭很危險,還非要為自己擋下。
夜語非看着元思璃對待自己如此的細心溫柔,這是自己多久沒有感受到了,內心壓抑已經的情緒頓時噴薄而出。
元思璃正在給夜語非擦拭着汗珠,突然就被他給重重的壓倒在軟榻上,激烈綿延的吻就那樣措不及防地襲來。
她死死的抵着夜語非的肩膀,卻猛然感到有一種熟悉而又陌生的感覺強烈的衝刺着她的內心,順着心的感覺走,就這樣放縱一回吧!也許明天兩人的生活就只剩下顛沛流離了。
她不知不覺的就將手緩慢的摟住夜語非的脖頸,仿佛陶醉在從前他們相處時那些歡樂的日子裏一般。
只是,他們彼此心中都知曉,那樣歡快的日子,卻是現在的他們無論如何都回不去得了。
賢靖王府已滅,就連皇宮也不是從前的皇宮了,他們註定是要逃亡的人了。
月光從軟塌上的窗前悄悄的溜了進來,折射着她們的背影在側面的牆面上,抵死纏綿着,徒留一室曖昧。
夜語非感受到了元思璃的回應,便低低附在她的耳邊,說道:「璃兒,我愛你。」
元思璃忽的聽到夜語非說「我愛你」三個字,突然感覺整個腦袋都被這句話給充斥着滿滿的,再也想不了其他的了。
這時,李乘風忽然急急地跑過來,躬身道:「王爺,莫太醫來了。」
莫玉成來了?
床上的兩人動作一下子就停了,李乘風也剛好抬起頭來,三人相對,眼神里儘是尷尬。
看着李乘風眼神里掩飾不住的笑容,元思璃此刻心裏簡直是羞窘極了。
她這是在做什麼?難不成她全然忘記了夜語非還受傷了嗎?
「王爺,我先走了!」思及此,她猛地推開了夜語非,也不管他的低聲呼痛,急急起身跑了出去。
「璃兒——」夜語非見她如此,焦急的呼喊了一聲,可元思璃已經跑遠了。
夜語非無奈失笑,這丫頭,到現在還是那麼的害羞啊?
而李乘風這時也小心翼翼的抬起了頭,試探性的道:「王爺,末將是不是來的不是時候啊?」
「你說呢?」夜語非連着態度都溫和了些,無力的側躺在軟榻上。
「叫莫玉成進來吧!」半響,他才坐了起來,對李乘風吩咐道。
「是!」李乘風立馬領命而去。
不到多少,莫玉成便被帶了進來。
莫玉成檢查了夜語非的傷口後,才道:「王爺,你中的這箭傷,傷口並不深。我給您開了點藥,外敷加內用,不日便可好了。」
「嗯,麻煩你了!」夜語非淡淡答道。
他也是久經戰場的人,以前也受過傷,所以他一早就知這傷口並不深,只是,那個敢射傷自己的人,他還是要去查出來的,看來那夜寒風就算到現在還不肯放過自己啊,也不知道自己這次去株洲的事情又會如何呢?
這莫玉成在一旁看着賢王夜語非眉心緊鎖,仿佛是有心事,但他也不是多管閒事之人,當即起身便拱手道:「王爺,如果無事的話,那微臣便先告退了。」
夜語非卻反倒像沒有聽到一樣,還是兀自沉浸在自己的深思中。
原本佇立在一旁的李乘風看着他們王爺如此,便自作主張轉身向着莫玉成道了一句:「莫太醫,您這邊請。」
……
與此同時,東宮中,正是一片寂靜的景象,唯有暗暗地燈火隨着宮中冷風的吹拂發出「噗噗」的聲音。
太子夜寒風此刻已經卸去了身上原本華麗的衣袍,連平常戴的一絲不苟的發冠都放下了,三千髮絲只隨意的披散着。
現在,他身上只簡單披了一件藏青色的披風,正端然正色地坐在軟榻上面沉思着。
身邊的太子妃元月靈正輕手輕腳地剪斷燒的發黑的燭心。
她剛剛放下手中的剪刀,便聽到夜寒風輕輕地問道:「太子妃,你所派去的人回來了沒有?」
元月靈當即淺笑道:「太子殿下還請安心。我看着時辰,應該快回來了吧!」
她話剛落音,便聽到殿門被緩緩打開的聲音。
片刻,只見一位黑衣蒙面人輕聲的走了進來,對着他們跪地道:「啟稟太子殿下,屬下只是傷着了賢王,但為成功的取其性命。」
竟然沒有殺死那夜語非,他的命還是真是大啊,現在他不殺了他,難道要等到他逃到株洲和他的那些部下匯合嗎?
夜寒風看着跪在地上的黑衣蒙面人,當即輕笑道:「無礙,本太子知道,你已經盡力了!」
那將士聽了這話,心中很是疑惑,按理來說這太子殿下脾氣一向陰晴不定,自己現在連他所安排的任務都沒有完成,他竟然不責怪自己,這實在是於理不合,但他也沒有想那麼多,而是立刻向着地上鄭重的叩了個頭,道:「謝謝太子殿下饒命之恩,能替太子殿下您效命,是屬下的榮幸。」
接着,夜寒風便沒有再說話,而是立即向一旁的元月靈遞了個眼色。
元月靈立刻會意,當即走上前去將手中的一袋金銀遞到那黑衣蒙面人的手中,道:「所以,太子殿下的意思是希望下次你還能夠如此盡心盡力為他辦事。」
那將士看着手中的金銀,掂量了一下,數目很多,心中一喜道:「謝謝太子殿下和太子妃娘娘賞賜,請兩位放心,屬下以後定當盡心盡力,不負太子和太子妃兩位的大恩!」
「如此甚好!先下去吧,你的功績本太子自會記在心裏的!」夜寒風當即一揮衣袖,示意那位黑衣蒙面人退下。
黑衣蒙面人又伏地跪拜,這才恭敬起身離開。
等到他走出去後,元月靈這才向着夜寒風淺笑道:「太子殿下,這番,您呢為什麼不發脾氣了呢?那夜語非可並沒有死啊?接下來,您想怎麼辦?」
夜語非這樣都死不了,難道是天不亡他?夜寒風的眼中快速的閃過一絲恨意的目光,道:「哼,我倒要看看父皇這次打算如何保他?但是,敢跟本太子作對的人,都不會有什麼好下場!」
元月靈笑道:「噢,太子殿下可是有什麼好計策了?」
夜寒風當即揚唇一笑,神情冰冷,「先不急,夜語非的事情就先交給玲妃吧,等他們斗的兩敗俱傷之際,本太子最後再來坐收漁翁之利這一點,目前還有一件需要做的事情……」
元月靈看着胸有成竹的夜寒風,心中微微思量,當即笑盈盈道:「太子殿下您可真是好計謀,臣妾佩服。」
只是,恐怕到最後坐收漁翁之利的人卻是另有其人吧,可別忘了螳螂捕蟬黃雀在後這個道理啊!
頓了頓,元月靈又問道:「只是不知,目前需要做的事情是?」
「辦事不利的人,本太子一向不需要,梨落,去,將那人的人頭給本太子給帶回來!」
「是!」在夜寒風身後黑暗的角落裏有一人立即閃身離去了。
而夜寒風嘴角笑意更深,輕輕的將身上的披風解下,便向着寢殿內走去。
而那原本拿着一袋沉甸甸的金銀喜滋滋出門的黑衣蒙面人,自以為這次自己發財了,卻不料是他大禍的開始。
他剛走了沒幾步,就驀地被同樣跟他一身黑衣的人給攔住了腳步。
嚇的他立馬抱緊了手中的金銀,呵斥道:「你是誰?」
梨落站在黑暗中,冷冷道:「是來取你性命的人!」
話音一落,腳步加快,長劍已然出手,頓時一陣血如匹練,片刻,已是人頭落地,那金銀也灑了一地,象徵着某種不知名的淒涼。
而梨落卻是看也不看那落滿了一地的金銀,只是隨意的提起那人的人頭,踏着一路鮮血,回去向太子夜寒風復命去了,只是,雙手沾滿鮮血的人,無論走到哪裏都是冰冷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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