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說的語言有些類似漢語,但又截然不同。
不過白齊完全能夠聽懂,他們在踏上東方大陸土地的時候,就自動掌握了東方大陸的語言。
但白齊還是命令巴里安和秦晴對他和老人施展通宵語言,現在他身邊還有其他士兵,他不能表現出能夠聽懂老人的語言。
也許是看見了巴里安兩人手裏的法術靈光,老人的面色微一變,態度更加恭敬,再次拱手說道:「不知道有上師駕凌,小老兒怠慢了,還請上師見諒。」
說完,老人回頭吩咐道:「來啊,快給上師開門。」
聽了老人的吩咐,寨子大門很快打開,村民將白齊等人迎了進去。
老人領着眾人來到村寨中央的一座大屋裏,招待眾人坐下。
白齊這才問起剛才那些人是什麼人,為何會攻擊村寨。
老人顯然對於自己能夠聽懂白齊那截然不同的陌生語言非常驚奇,白齊只能向他解釋,這是法術的效果。
顯然在東方大陸也有能施法的存在,老人恍然大悟,對白齊的態度更加恭敬,說道:「好叫上師知道,剛才那群人乃是北邊北橫山裏的馬賊,人稱鬼馬騮……」
說道這裏,老人嘆息一聲,說道:「如今大周天子大權旁落,群雄並起,天下大亂久矣,這北海州地處東北一隅,前些年倒還安穩,但去年秋天,北邊的烏赫族突然舉兵南侵,北海王抽調各郡縣兵,充實麾下大軍,導致各地防禦空虛,北橫山裏的遛馬盜乘機作亂,將好好的一個北海攪的烏煙瘴氣,剛才的這伙盜賊就是遛馬盜裏面聲名最狼藉的鬼馬騮的一夥,如果不是上師相救,恐怕我們這劉家村就……」
聽了劉老丈的話,白齊覺得這老人似乎不時普通村夫,便問道:「我看老丈不是普通人啊,若是尋常村夫,恐怕沒有老丈這見識啊?」
老人帶着三分謙虛,七分自傲道:「鄙人姓劉,名聰,表字正睿,是大周承平七年的舉人,先前曾是臨海縣的縣丞,兩個月前,眼見世道越來越亂,便辭了官,回鄉里打算結寨自保,沒想到這世道亂的這麼快,一個月前,我這劉家村的城牆還沒有修好,鬼馬騮就攻破了臨海縣城,望海鎮。」
「望海鎮一破,這臨海縣就沒有能夠抗衡鬼馬騮的力量,這群馬賊四處劫掠,沒想到這麼快就劫到了我這偏遠小村。」
說完,劉老丈又試探着問起白齊等人的身份,白齊對於這個問題早已經深思熟慮,他說道:「我們是大海東邊,一個名叫蘇斯王國的使節團,聽說大周天威,我國國王十分嚮往,便派我家大人前來進貢朝拜。」
劉老丈聞言有些吃驚,問道:「大海東邊只聽說有蓬萊國,沒聽說有其他國家啊?」
白齊道:「在大海東邊,距離三個月航程的地方,有一片大陸,蘇斯王國就在哪裏。」
劉老丈瞪大了眼睛,伸出三個手指,不敢相信的問道:「三個月航程?」
白齊道:「沒錯,我家伯爵大人率領八艘大艦,在茫茫大海上航行了整整三個月,才在今夜抵達海岸,派我等上岸探路,尋找大周官府,好請求登岸。」
劉老丈愣了半晌,似乎有些半信半疑,最後他嘆息一聲,說道:「你們來的可不巧啊,如今連大周天子都生死未卜……」
白齊也跟着嘆息一聲,說道:「誰說不是呢……」
沉默片刻,白齊揮揮手道:「先不說這些,我等在海上漂流了三個月,帶的淡水食物都已經耗盡,許多船員都生了病,急需要登岸修養,我看村前那處海灣可避風浪,不知水深幾何,可否容的大船?」
劉老丈點頭道:「容得,容得,那海灣水深十丈以上,多大的船都容得,你們船隊在何處,我叫人領他們進來,就在村外碼頭上岸,我讓人準備酒食,招待貴使。」
白齊擺手道:「多謝老丈好意,不過這次我家大人帶來的手下眾多,村里恐怕招待不下……」
劉老丈道:「不知貴使帶來多少從人?」
白齊道:「兩千多人。」
劉老丈吃驚道:「竟如此之多?」
白齊道:「不如此,如何顯出我王對大周天子的崇敬?」
劉老丈聞言想起大周天下將傾不勝唏噓。
之後,劉老丈說道:「我這六家村不過四五百丁口,確實招待不了這麼多人,這可如何是好?」
白齊道:「不必老丈費心,只需將村北那片荒地借給我們用作營地,就不勝感激了。」
劉老丈道:「好說,好說,就是怠慢了。」
白齊:「那就多謝老丈了。」
兩人說定,白齊指派了兩個士兵,帶着劉老丈叫來的一個村中漁民,連夜駕船出海,去給艦隊領路。
兩個多小時後,八艘大船緩緩駛入了海灣。
看着八艘如山嶽般的戰艦緩緩駛入海灣,劉老丈嘆息道:「看來貴國也是大國啊,這樣的大海船,在我大周鼎盛時也曾有過,這些年國力日衰,這樣的大船已經越來越少見了,貴國能造如此大海船,足見國立強勝啊!」
白齊微微一笑,恭維道:「大周地大物博,這樣的戰艦自然不在話下。」
這海灣果然是天然的深水良港,戰艦一直開到距離岸邊很近的地方才下錨停船,在劉老丈的指揮下,劉家村的漁民紛紛駕舢板將大船上的乘員接上了岸。
首先上岸的當然是安德烈伯爵和克里斯托弗主教,以及四位騎士大人。
白齊急忙上前將安德烈伯爵帶到劉老丈面前。
聽白齊介紹,眼前這個身材高大,金髮碧眼,滿面風霜的人是一位伯爵,劉老丈急忙行禮。
白齊曾向劉老丈解釋過西方的爵位,劉老丈將這爵位和大周的五等爵位聯繫了起來,在大周的爵位等級中,伯爵相當於朝廷三品大元,身份極為尊崇。
當然,讓劉老丈如此恭敬的,主要還是海灣中的那八艘巨艦,否則一個化外小邦的伯爵才不值劉老丈如此尊敬。
安德烈也非常客氣的想劉老丈行了一個貴族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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