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就十多天過去了。
這十幾天,我進步還是蠻大的,中品手鍊給了我很多幫助。我一直謹遵白狼的教誨,那三顆融氣丸並沒有吃,打算以後到瓶頸期了再吃。每天看着自己變化確實非常欣喜,感覺自己再和代正武對上的話不會那麼容易輸了。
不過也不一定,主要沒有個參照物,王仁他們已經跟不上我的節奏了。
王仁他們輪流使用一條中品手鍊,但是進展甚微,不知什麼時候才能到黃階上品。我琢磨着,以後弄到上品或者極品的聚靈器物了,再給他們使用,不能拋下他們。
我感覺自己在練氣方面確實挺有天賦,練起氣來也比一般人快,使用這些聚靈的器物時,也比一般人吸收的能量更多。無論二叔還是老乞丐他們,察看一個人的資質時,總是捏捏胳膊或者肩膀,根據筋脈或者骨骼來下決斷,所以判定我的資質僅為中上,他們可不知道,我在練氣上這麼厲害吧?
想到自己能用這樣飛速的方式進步,某天以一種強大的姿態站在老乞丐面前,讓他無比震驚且後悔自己當初的決定時,心中確實湧現出無比強大的動力。
在慕容家住的這段時間裏,慕容青青每天不請自來地照顧我,負責我的飲食起居,甚至我穿什麼衣服她都插手。每次我想婉拒,她還振振有詞:「是依依讓我照顧你的,我只是履行她的託付而已!」
程依依走之前,確實跟她說過這事。
程依依覺得她不可能回來了,也覺得我不可能打敗老乞丐,更不想讓我去送死,所以早早地把我託付給了慕容青青。
我挺無奈,我是肯定不會放棄她的,只能默默逃避慕容青青對我的好。
一方面我喜歡住在慕容家,一方面又覺得愧對慕容青青,最終只能忍痛搬離,去和王仁他們住了。
離開之前,慕容青青當然問我什麼意思,是不是嫌她煩了?
其實我沒嫌她煩過,就是覺得這樣不太合適。
當然,嘴上還是要說:「沒有,畢竟我是隱殺組的,和他們住在一起方便討論工作。」
當天下午,慕容青青就邀請王仁他們全搬進來了。
我沒有辦法,只能繼續住在慕容家裏,同時享受着慕容青青無微不至的照顧。我有暗示過她不該把時間浪費在我身上,出去找個男朋友多好,但她多次表示她樂意,我也無話可說。
不過講真,還是蠻有壓力的,反而讓我愈發想搬出去,可惜始終沒有什麼好的理由。
終於在某一天,我接到了一個電話,對方自稱是我的上級,如今已經入駐了無錫城,並住在代正武曾經的那個老宅子裏,讓我現在過去一趟,再說一下代正武的事情。
我簡直要開心壞了,真是想什麼來什麼啊,新的上級一到,我就能申請新的任務了,成為玄階下品也就指日可待。
更重要的,是能暫時離開慕容家,擺脫來自慕容青青的「壓力」了。
我很快來到了無錫城,來到了那座熟悉的城中村,還有那棟住過好幾天的老宅。代正武已經死去好多天了,這裏已經恢復如常,沒有刑警也沒有道上的,只有隱殺組的人偶爾出沒。
我一直在想新來的上級是什麼樣,脾氣如何、性格怎樣,希望能好相處一些。
代正武的事情我不擔心,許大師和大飛都走了,沒人知道我和二條的關係;我自己也想好了一系列的託詞,將那出悲劇全都推到代正武的身上,將自己擇得乾乾淨淨。
不管新來的上級是什麼樣,代正武的事情總是牽扯不到我的身上。
但我千算萬算,仍舊沒有算到會再見到代正武。
沒錯,我穿過院子,來到熟悉的主屋,準備向新來的上級問好時,當場就嚇懵了,坐在主位上的中年男人,赫然就是代正武!
我吃驚地看着他,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以為自己是在做夢。我用力握緊拳頭,指甲刺進肉里,強烈的疼痛感讓我明白,這不是在做夢,這是真實的,代正武就坐在那張他坐慣了的主位上,悠閒地喝着茶,無論神態還是舉止,都和以往沒有任何差別。
「這……這是怎麼回事!」
難不成是冤魂索命?
還是說,他復活了?
我的冷汗猛地就流下來了,額頭後背、手心、腳心,全是冷颼颼的汗,身子都跟着哆嗦起來。我很想問問這是怎麼回事,可是四周空無一人,只有眼前的代正武!
這時我才發現,偌大的一個老宅子,竟然只有代正武一個人!
颼的一聲,代正武突然疾奔而來,猛地掐住我的脖子,惡狠狠道:「我是怎麼死的,你還記得麼?」
怎麼死的?
我當然記得了,二條一刀一刀將他削得血肉模糊,幾乎沒有人樣,最後一刀正中心口,氣絕倒地而亡。
我永遠都忘不了那個畫面。
二條的恐怖和代正武的悽慘,將永遠留存在我的腦海中!
可是代正武又活了,還問我他是怎麼死的,這不是冤魂索命,這是什麼?
我慌急了,整個人嚇得哆嗦,幾乎要尿出來,完全搞不清楚狀況。可是轉念一想,如果真是冤魂索命,他應該去找二條啊,找我幹什麼?再說,他是怎麼死的,他自己還不清楚嗎,問我有什麼意義?
而且,這種場面我又不是沒有見過,當初在金陵城的大橋上看到紅紅也就是現在的紅雲,一樣差點把我給嚇尿了!
後來我和趙虎跟上去一看,什麼墳圈子、墓地,全都見識過了,後來又怎麼樣,不也是個假的?
這世上絕不可能死而復生,更不可能有什麼冤魂索命!
我是堅定的唯物主義者,以前是、現在是、將來也是!我連墓室都住過了,也沒相信紅紅能復活過,會相信代正武能死而復生?而且,代正武被二條砍了手啊,渾身上下也被劈得七零八碎,怎麼可能「肉身完好」地坐在這裏喝茶?
一定另有其人。
我見識過南宮卓神奇的「人皮」技術,相信這世界上能夠制出一模樣的人,或許這個代正武也是做出來的?
我心念一動,伸手去摸這個代正武的脖頸。
一片光滑,沒有小肉疙瘩。
這……
我還來不及驚悚,代正武已經發怒,猛地掐緊我的脖子,再次惡狠狠道:「說,我是怎麼死的?敢有一句謊話,我馬上要你的命!」
我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但我堅信代正武不可能復活,便硬着頭皮說:「殺手門的那個傢伙殺了你啊!」
「當時你在做什麼?」
「我被你打傷了,趴在地上起不來!我想幫你,可是有心無力!」
「我為什麼要打你?」
「你要強姦殺手門的那個姑娘,我勸阻你,你很生氣,就對我動了手……」
「當時其他人在哪裏?」
「都被你調走了!」
「為什麼沒調走你?」
「因為你想和我一起分享這個姑娘。」
「我為什麼偏偏和你分享?」
「因為你多次針對我,覺得對不起我,想補償我…」
「我為什麼會針對你?」
我們兩個一問一答,幾乎將我和代正武的事情說了個遍。這些事情本來就在我腦海里,而且我知道新來的上級一定會問,早就推演過無數遍了,此刻當然對答如流,幾乎沒有一點破綻。
當然最主要的,還是我不相信鬼,不相信人能死而復生,才能坦蕩蕩地去說這些事情。
最終,代正武鬆開了我的脖子。
「你能保證你每一句話都是真實的嗎?」
「當然!」
代正武轉過身去,回到他的位子上,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才幽幽地說道:「介紹一下,我叫代正文,是代正武的孿生兄弟,他是哥哥,我是弟弟。」
原來如此!
我有些訝異地看着代正文,果然和代正武一模一樣啊,我還以為他也套了層人皮,原來是孿生兄弟。
就聽代正文繼續說道:「我是你的新任直屬上級。」
我立刻微微躬身,說文哥,您好。同時心中也呼了一大口氣,還好剛才沒有被他詐出來啊,換個膽子稍微小一點的,或是信奉鬼神說的,估計就竹筒倒豆子一般全交代了。阿彌陀佛,不信鬼神真是有好處啊。
代正文點點頭,繼續說道:「從今天起,由我來駐守無錫城。另外,你也在這裏住,沒有我的命令,不許離開這裏。」
我吃驚地問:「為什麼?」
「因為我覺得我哥的死很蹊蹺!」
代正文撫摸着茶杯蓋,幽幽地說:「我要查清我哥死亡的真相,你又是唯一的目擊者,所以你必須在這,哪裏都不能去。」
說着,代正文又朝我看來,眼睛之中閃過一道精光:「我有直覺,你小子一定逃脫不了關係,等我查到你有什麼貓膩,必然讓你死無葬身之地!」
又是直覺!
這兄弟倆的直覺仿佛通神一般。
我知道自己接下來的日子要不好過了,就算代正文什麼貓膩都抓不到,恐怕也不會輕易放過我的。真是悲催,走了個代正武,又來了個代正文,這
回可沒有二條幫忙殺人了!
我的心中不安,面上仍舊淡定地說:「武哥的死和我無關,不過我會配合您的調查。」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219s 3.9014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