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澤深恐她多生枝節,再看墨瞳已不知去向,心裏着急,也就跟了上去。
哪知,剛到達近前,眼睛驟然一亮,只見面前二女美艷異常,清一色打扮,並肩站在雪地上,真箇是飄飄欲仙。
那注視他的眼神內也有淒哀交織的感情,使他斗然愕住了。他極力思索這樁怪事,尤其當他見她面時那一種至親的感覺浸動心懷,使他如迷途幼年遇着親娘似的,那一霎那間深刻的感覺,確非普通之人可比。
身後是一婦人,布衣緊袖,髮結高挽,紫色綠帕抹額,神情冷肅,眼含戒意,鞍旁掛着一口沉甸甸的綠鯊魚皮刀鞘,鞘內插着兩柄銅把雙刀。
婦人後面隨跟兩名騎校,騎校馬後還牽有三匹神駿異常的無鞍宛馬。
這時,東方的山頭,已升起一朵光芒萬丈,象徵着朝氣蓬勃,欣欣向榮的朝陽。
幾個人都守在床前,一看慕容萱面色已略現紅潤,醒眸微啟,櫻唇微動。吁了口氣,向床前三人看了一眼,忽地抬起身來。
等斜月升過東面峰頭,清光照着,依稀可辨路徑,這師徒三人順着這道山澗往前趟下來。走過多半段路,才見那遠遠的一帶叢崗起伊,山勢陡險,步步危機。走在這種道上真得仗着步眼靈活,登高躍遠,全神貫注在腳下。
他上身微仰,巧妙避過一掌,左足運勁,猛踹而出,一縷風聲響起,老人臉色微變,顧不得傷人,先求自保,手掌一收,迅速退後一丈。
邁右腳,又是蹬地一聲大震,瞪着窮酸的眼似也越大,兩肩也越抬越高,臉上紅得更似火炭,兩肘也屈得更高,這面三人,不約而同一陣寒顫,眼看慕容優就要發難。
夜幕更沉,時間伴着冷峭的夜風而馳,可是這漫漫的黑夜好長啊!宛似永無盡止,離黎明的到來,還有一段好遙遠,好遙遠的路程似的。
橫技之上,存身不牢,臉上一陣火熱,還夾着一股魚腥異味。枝頭到崖腳,少說也有十來丈高,功少稍差的人,怕不跌得筋斷骨折,肉綻皮開。
皇甫澤臨危不亂,人到空中,立把真氣一提,雙掌朝下折,「靈鷹鼓翼」,借空氣上揚之力,把下降之勢一緩,旋用一式「落葉霞飄」,人如風吹敗葉,竟隨風鼓舞起來。
那女子向獨孤克一招手,倏地翻落牆外。獨孤克躍上圍牆向外瞧時,那女子並沒逃走,立在離牆五六丈遠的山坡上,後面是一片竹林。
短短的一瞬,他仿佛感覺到她有許多的改變。
以前,見面時,她只是一個情竇初開的小妮子,現在卻成熟多了,頭上的長髮也卷了起來,扎了幾個環兒,白玉似的臉上淡施脂粉,比以前顯得更美麗迷人。
她的右腿,有三處重傷,瘤腫如杯,因為毒針入上,幾乎是同在一切面,而且彼此又相隔不遠,這一來,瘤腫相連,傷勢更加沉重,一線線的紅絲,成網射狀,向四周蔓延,使人觸目驚心。
躡足輕步來到了石屋北間窗上,把小指含在口中,用津液潤濕,用指甲把窗點破一小孔,眇目往裏看時,只見屋中果然是住着獵人的形勢,石屋非常寬敞,可是並沒有什麼陳設,只有一隻白碴的木桌,幾隻木凳雖製作十分粗劣,可是全特別的堅固耐用。
圍那四周的牆根,儘是睡覺用的板鋪,上面有躺一人的,也有兩三人聯床的全睡得正濃。
經過了大半個時辰,霧氣才漸漸淡下來,紅水也因滿而流了一地,又過了半頓飯時,缸面的霧氣才全部隱去。
慕容萱還恐怕不夠,又接連倒好幾桶,然後喊停止送水。片刻,桶里「嘩啦」一聲,水花四濺。。。。。
柔荑握拳,虛空一揚,跟着踏進半步,一掌拍去,掌風似剪,隱約涌生五朵梅花花瓣,掌心一吐,向白衣人抓去,正如一朵碩大的梅花。
只聞兩聲慘叫,悽厲異常,神鐵鷹爪之下,竟攫着兩名匪目,鋼爪銳利如刀,陷入肉里,點點鮮紅,有如血雨,自空灑落。
刷的一劍,分心就刺;勁足勢疾,距離又近,照說極難閃避。好厲害的霍四娘,在這千鈞一髮當口,身法依然一絲不亂。劍到胸口,只差幾寸光景,猛然身子往後一倒,左腿飛起正踢在獨孤克右肘上。他右臂一麻,飛龍劍幾乎出手。
不勝忸怩,但勝似櫻桃的朱唇上,已壓着玉郎的口,自己身子,也被他摟了過來,抱在懷裏。很奇特,口氣舒蘭,該是對女人描繪,他確實有一股蘭花香味,丁香頻渡,喘息微聞。寶琉也渾忘一身痛楚,臉紅紅的,微閉星眸,似乎嬌弱不勝。
左首這個赤紅臉,濃眉闊目連鬢落腮鬍子,剃得下半邊臉完全青色,穿着件紫灰布的短衫,卻是白布絆子。下身因為被炕桌擋着,看不真切,手裏還舉着一杯,連連的向對面那人讓飲。
對面這個是黃白的膚色,劍眉虎目,英氣勃勃,那人卻是酒量頗豪,沒有一點醉態,舉起一杯酒來,一飲而盡。
這時,卻是紫衣素服,霧鬟雲鬢,雖然面容清瘦,不及往日豐滿,而燕瘦肥環,配合着端木漾兒的身材,都顯得美貌無比。身後隨着二女,右邊是十二大門弟子。
不一會兒功夫,便見有兩名衙役在前開道,後面是四名衙役抬着一乘綠紗官轎,官轎門帘高卷,慕容優身着官袍端坐轎內,神情已略帶倦意。緊緊跟隨在官轎後面的是八騎帶刀校衛。這時日已西斜。
驀地頭上嘩啦啦一陣怪響,竟在這時無緣無故的折斷了一竿竹頂,一大蓬連枝帶葉的竹帽子,向她頭上砸了下來。她心裏一驚,顧不得再取飛蝗鏢,舉手向上一擋,霍地向竹林里一鑽,便逃得無影無蹤。
「刷,刷,刷……」
慕容萱橫斬、上劈、直點、斜削,一連就是十幾招,但見劍光如匹練飛舞,殺得獨孤克接連移步避開,絕無進掌之隙。端木朔也拔劍在旁,暗中保衛,但見到她招式精奇,也暗暗喝彩。
慕容萱殺得性起,又是一聲嬌叱,立即改變劍招,展開「鵠鶿奪蝮」的身法,把獨孤克圍進核心。
但見潭底邊緣來了一大群野獸,月光下有狐、有豹、有鹿、有熊、有麝,也有體軀壯大的山豬,更有成群的野馬,雜交一塊,似在食着什麼。奇怪,這些平常視為仇敵的獸類,此刻竟一反常態,不吼不鬥,各理各的,低頭疾食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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