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梅俠隱記 第297章:動之以情

    這兒,除了空氣清新,令他的身心舒暢之外,他還可以任意放馬在長街上奔馳,而無須要擔憂撞倒路人。【www.aiyousheng.com】他是急性子,平生最討厭的一件事就是等待,所以要做的事情無論怎樣困難,那怕只得一分機會,只要他能夠抓得住,他都會立即去將之解決。

    蒼涼的古道上走來一匹瘦馬,此馬瘦骨峋嶙,不僅禿尾而且渾身無毛,上起路來一搖三晃,象是隨時會倒下,騎者是個年約六旬的老道士,身着玄袍,又髒又破,人也象那馬一樣顯得無精打彩,毫無生機。

    雁盪山屬括蒼山脈,在樂清縣境,東連溫嶺,西接白岩,南跨玉環,北控蒼嶺,盤曲數百里,其峰一百有二,谷十、洞八、岩三十,爭奇競勝,不可言宣,絕頂有湖,水常不涸,雁之春歸者,留歸於此,故曰雁盪。

    話才落音,一股寒風,點在他的期門穴上,皇甫澤人事不省倒下。

    照壁上鐫有兩具人身府仰百穴圖,穴名刻在穴道上,細如蚊蟻。圖下尚鐫有密麻字跡,皇甫澤想了想,慢慢湊了過去,借着胸前的夜明珠光凝目望去,不覺默誦謹記而下,鐫文:「人者,上稟天、下稟地、陽以輔之、陰以佐之,天地有四時五行,其變也、喜為雨、怒為風、結為霜、張為虹,不體有四肢五臟、八脈十二經,三百六十穴道循周天而行,時刻絲毫不爽,故行為榮、張為氣、散為聲、陽施於形、陰真於精、天地之同也……」

    他提了一口真氣,當先走去,來到那斷樹殘枝附近,只見那幾株大樹幹原本生長得甚密,現在被折斷了,那剩在地上的一半樹樁顯示乃是被巨力推折,斷口亡處橫裂還有些許莖皮接連未斷。

    皇甫澤的右手,不知不覺已按在劍柄上,這種場面,他還是第一次遇上,難免有些不知所措,到他想到要離開這地方的時候,已實在太晚。一陣急遽的蹄聲接着從前方傳來,當先斗騎如飛,衝進長街,鞍上一個中年將軍,手執丈八蛇矛,相距還有二十丈,便自將馬勒住,後面八騎緊接奔來左右排開。

    魅影遊魂,隨風飄浮谷外,梟鳴悲啼,使這山谷如同鬼域,更添了幾許陰森恐怖。谷內,緩緩走出一雙情侶,男的約莫二十五六歲,面如傅粉,劍眉飛鬢,口角擒笑,氣度不凡,另一為紫衣少女,雲髻斜墜,明眸皓齒,冶眉秀麗。

    皇甫澤聽完,忽噗嗤一笑,舒掌現出兩面竹牌。這兩面竹牌長寬不及三寸,上鐫柏葉一枝,表裹黃澤熟亮,分明摩娑年夕,竹質堅硬,紋理細密,與普通竹干迥異。

    獨孤克大愕道:「你為何不早說,唉,在下也曾問你等來歷,堅不吐實,毒手暗襲,怎能怪得在下。」說着又是一聲長嘆接道:「九子母連環系總瓢把子贈給在下防身之物,並無解藥……」

    皇甫澤立刻也想到,那一日與自己交手的蒙面客,自己雖然將他的露面布中搶奪而下,但卻始終未見其面,後來那一面布卻又交給端木漾兒姑娘了,這一切的經過,剎時在他腦中浮過,他心中漸漸生出一個感覺,非得查個一清二楚不可。他思念一定,走了回來,低聲對端木漾兒道:「這樹枝倒斷據我看來,並非為人所推,乃是那一種怪獸行走時開路所為,咱們順着足印去看看如何?」

    皇甫澤一本正經道:「書載雁盪諸峰峭拔險怪,皆涵於谷中,自嶺外望之,均無所見,一入其內,則森然列峙,不遜於桂林陽朔,奇不可名狀,故宋人沈括謂天下奇秀,無逾此山,但百聞不如一見,在下此行不虛。」

    兩人逕往大街走去,經行人指引之下,只見橫衢左側,有家同福客棧,門首吊懸着兩支斗大的油紙燈籠迎風搖晃着。店伙立在店外正惺忪着兩眼,呵欠連天,送走昨晚投宿的旅客,準備走入店內,目睹兩人走來,忙哈腰笑道:「兩位要住店麼?」

    獨孤克哈哈一笑道:「好說,好說。」說話之間,目光掠過老夫面上,微微頷首,老夫明白他乃是叫老夫不要說出他的身份。老夫這時心中暗忖皇甫澤依次來中原,不但不是與九州龐清有所勾結,最令人想不到的是在少林極端危急之際,反而以慕容世家永波主管的身份助拳,若說世上果有機遇安排,恐怕要以此為最了。

    豈知,皇甫澤才剛轉了兩個彎,抬目望去,不由心神震駭,幾乎驚叫出口。原來,相距他三丈遠處,蹲着一頭龐然怪獸,頭生四角.其首如獅,並生三目.吐出碧綠神光,寒氣逼人,張口如血,棱牙外伸,遍體綠鱗,生似撲向自己,皇甫澤見了,不禁倒退了一步,右腕凝功長劍平指,左掌含蘊罡勁護住前胸。


    端木朔微笑地點了點頭,這時他心中卻暗暗忖思:「翻過這山丘便到西域一帶,這慕容萱姑娘家中在西域一帶不知到底是幹什麼的,我每次提及那蓋世金刀之名,她似乎總有些不自在,其中想來必然有所關連,倒是一條極佳的線索,我倒要想一個好辦法,絲毫不露痕跡地探探口風,以後也好保持接觸。」

    她的仇人也就是九州門主,也難怪她平日對九州門主那麼避忌,也只是因為不清楚九州門主對那種毒藥是否已經有了化解之法,一直以來她都不敢用那支銅管,到現在九州門主死了,那支銅管已再無用處,她當然不會吝嗇。

    無形之物,任你有蓋世功力,也無濟於事,魅影散而復凝,啾啾吐氣寒冽澈骨,襲身血閉氣滯,紛紛倒地昏死不起。七修宮外鬼哭之聲有增無減,子夜三更,漏深入靜,尤其在此幽谷荒野,更平添了濃重恐怖氣氛。

    慕容萱正色道:「這是武當家事,局外人如何管得,所以在下匆匆離開,風聞武當掌門真氣岔入經脈,已不能坐立自如……」繼而微微一笑又道:「信如閣下所言,其中大有文章,普天下只有一人知,無奈在下現有要事在身,無暇細敘。」說罷,她略一抱拳,身法如行雲流水般走下山坡,轉入一片參天古木林中。

    莊院的建築完全是宋朝的體制,小巧玲瓏,精美簡潔,雖然甚多人工點綴,仍不損其天然之美與山水之真,而設計之精巧,技術之神妙,非胸中有萬千丘壑,難以弄得出來。舉凡圍林中應有的景物,如亭台樓閣花樹池橋等等,這座莊院都應有盡有,配合得極其自然,不能多一點,也不能少一點,不能疏一點,也不能密一點。

    獨孤克走了過去,很快,打開房門,只見門外立着一個身長七尺,方面大耳,虎目獅鼻的老者,一部花白長須垂拂胸前,兩手過膝,穿着一襲腰系絲絛的皂袍,貌像威嚴。

    長夜已將逝,這時候卻仍該是一片黑暗,但山莊周圍竟然光如白晝,那是燈光火光,無數燈籠火把,在莊院周圍燃點起來,燈光下兵器閃亮,一片槍林、刀海盾牌上的獸面更是呼之欲出,漫山遍野仿佛都蹲伏着無數怪獸,準備向莊院撲來,擇人而噬,那都是駐紮福州一帶的兵將…

    此時,暮氣四起,夕陽下整個山峰雲蒸霞蔚,山風獵獵。老道士立在山上,衣袂飄飄,頓有一種飄飄欲仙之感。他豪氣大發,手握寶劍朗朗吟道:「老驥伏櫪,志在千里,烈士暮年,壯心不已!」吟罷,他一陣大笑,又繼續向前走去,走過了兩個陡彎,前面的山勢忽然變得又險又奇,一個高峰幾乎全是萬斤巨岩壘積而成,左面一塊平坦的巨石向外伸出,至少有十丈寬闊,正中間立放着一尊巨大的石翁仲。

    獨孤克留了個心眼,趁着那人說話時,銳厲目光深探打量之下,察覺那人身形似為一襲黑衣從首至腳蒙住,腰間緊系絲絛,乍睹之下,神似鬼魅,聞言厲聲道:「此乃老朽自己之事,與朋友無干,朋友何不露出本來面目,否則別怨老朽辣子無情。」

    忽地,三眼神狳一聲震耳厲吼出口,喉中噴出一股墨黑濃煙,瀰漫洞徑,獨孤克只覺腥臭入鼻,不禁大驚,忙屏住呼吸,封閉臟腑各處重穴,但仍一絲毒氣滲入,猛感頭昏目眩,筋軟神疲,頹然倒地。幸虧他功力深厚,神智未喪,右手極其艱難地摸向囊中,取出一支紗囊。

    獨孤克呢,倒也沒後悔吩咐莊院裏的部屬戒備,他知道即使沒有竹哨聲,皇甫澤遲早也一樣會採取行動,而既已封鎖了水陸的去路,他們要逃出去是絕沒有可能的事。他當然也知道這件事的嚴重性,只要有一些線索,獨孤克都會不惜一切將這座莊院摧毀。

    而他更明白,以九游會目前的勢力,還不能夠明目張胆正面與官兵交鋒,所以端木朔即使已得到消息,知道這座莊院的險境,也只有嘆息的份兒,寄望托歡的被殺引起韃靼的舉兵…

    端木朔沉吟片刻,搖頭說道:「此非良策,九州宮主者聞知詭計事敗,定惱羞成怒,小賊武功卓絕,心計歹毒,必向各大門派尋仇,他那鬼蜮伎倆,防不勝防。」言之再三,諄諄叮囑武當掌門不可造次,免誤大事,當即告辭飄然下山而去。

    皇甫澤四下望去,只見果然樹木林立,一株連着—株,由於長年累月絕少人跡,地面上野草叢生,而已到處都是枯葉,不知是何年落在地上,逐漸與雜草泥土混成一堆,遠遠看去,枯綠摻雜,倒也別有一番情趣。

    囊內貯有一塊千年雄黃精,清香撲鼻,不但神智立清,而且將濃煙奇毒擴散向四外去了…

    (本章完)【本章節首發.愛.有.聲.小說網,請記住網址(www.aiyousheng.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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